第836節
鄧寶瓶一愣,看看鄧俊吉,驚訝道:「戴家郎?媽的,地邪,他跑來幹什麼?難道來替周繼堯贖罪?」
鄧俊吉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看看手錶,說道:「我差點把這事忘了,我們是約好的,請他進來。
鄧寶瓶疑惑道:「你們約好的?」
鄧俊吉點點頭,說道:「事實上是他給我打電話,說有事要跟我談談,等一會兒你別出聲,聽聽他想說什麼。」
剛說完,只見戴家郎一個人走了進來,看見鄧寶瓶站在那裡,笑道:「寶瓶也在啊。」
鄧寶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戴總,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戴家郎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你二哥跟我們二小姐結婚的時候,我可是差點把你家的門檻都踏破了。」
鄧俊吉沖戴家郎擺擺手說道:「家朗,坐吧,坐吧,怎麼?剛從周家鎮回來?」
戴家郎在沙發裡坐下,笑道:「是啊,最近挺忙的,今天順便來市裡面辦點事,既然鄧總難得有空,我就冒昧地趕過來了。」
「我嫂子知道你要來嗎?」鄧寶瓶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事跟她無關,沒必要告訴她。」
鄧俊吉沖鄧寶瓶說道:「楞在哪裡幹嘛,去給家朗沏杯茶。」
鄧寶瓶才不屑給戴家郎沏茶,走到門口說道:「王嫂,客人來了沒看見啊,沏杯茶來。」
等到王嫂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戴家郎的面前,鄧俊吉才問道:「不知道你約我見面有什麼事啊。」
戴家郎瞥了一邊的鄧寶瓶一眼,鄧俊吉好像明白了戴家郎的意思,笑道:「你不必介意,既然能跟我說的事情,寶瓶就能聽,我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瞞她,你只管說。」
戴家郎見鄧俊吉不想讓鄧寶瓶出去,也沒辦法,遲疑了一會兒,只好說道:「年前我去監獄探望過鄧老大。」
鄧寶瓶和鄧俊吉對視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哥來了,你們不是冤家對頭嗎?俗話說無事獻慇勤……」
鄧寶瓶還沒說完,鄧俊吉就打斷了他,說道:「這倒令人意外,你應該不僅僅是看他吧。」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不錯,實際上我去看他是想核實一件事情。」
鄧俊吉疑惑道:「哦,你想從他那裡知道什麼事?」
第657章 稍安勿躁
可鄧寶瓶還是一頭霧水,一臉焦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說清楚啊。」
戴家郎沖鄧俊吉努努嘴,說道:「鄧總什麼都明白了,想知道的話就問你吧。」
鄧寶瓶見父親鐵青著一張臉,哪裡還敢問,嘟囔道:「太缺德了,自己生的孩子竟然不要,簡直不是人呢。」
隨即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了,盯著戴家郎問道:「那周玉冰是我姐?」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
「那你告訴她了嗎?」鄧寶瓶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
說完,沖鄧俊吉問道:「鄧總,這個喻小微你知道她後來的下落嗎?」
鄧俊吉搖搖頭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照完滿月照之後,他就失蹤了。」
「那她在二道河家裡難道就沒有別人了?」戴家郎問道。
鄧俊吉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她本來就是單親家庭,聽說她父親很早就死了,家裡只有母親,後來我也沒有關心過這件事,具體情況也不清楚。」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你跟喻家的其他幾個兄弟有來往嗎?」
鄧俊吉搖搖頭說道:「沒來往,基本上是陌生人,我之所以跟喻強認識還是因為我父親,那時候我父親身體不好,經常住院,所以時間長了就認識了喻強。」
「喻強已經死了你知道嗎?」戴家郎又問道。
鄧俊吉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恨聲道:「我怎麼不知道?這畜生死的時候我還派人送去一萬禮金,狗日的,算他走運,不然我非要拔了他的屁。」
說到這裡,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問道:「對了,這件事是不是他那些兄弟也有份?」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實際上這件事都是喻強更喻小微兩個人偷偷摸摸干的。
他家裡的兄弟也是後來才知道,只是擔心暴露真相之後喻強要承擔法律責任,所以一直等到喻強死後才說出來。」
鄧寶瓶奇怪道:「他們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呢?」
戴家郎似笑非笑地說道:「並不是他們要告訴我,而是我順籐摸瓜的結果。」
鄧寶瓶的話似乎提醒了周繼堯,猶豫了一會兒,盯著戴家郎問道:「你為什麼要主動告訴我這件事?」
戴家郎一臉奇怪道:「怎麼?難道你覺得我應該一直瞞下去嗎?」頓了一下,又說道:「當然,我也不是一點目的都沒有。」
「什麼目的?」鄧寶瓶警惕道。
戴家郎盯著鄧俊吉說道:「我的目的就是鄧家和周家今後不要再互相鬥了,不要再被外人所利用。
雖然鄧老大和周玉冰的遭遇令人心情沉重,可也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那天蔣碧雲還感慨呢,你們替她養大了兒子,他們替你們養大了女兒,這難道還不算緣分嗎?
何況,眼下周繼堯有了親孫子,同時他也是鄧總孫子的外公,而鄧總也有了親孫子,同時也是周繼堯孫子的外公。
且不說老一輩,即便我和寶瓶、玉冰、唐婉、周玉冰以及周琳這一輩之間也存在割不斷的紐帶。
什麼叫親上加親?難道世上還有比鄧家和周家這種淵源嗎?所以,我的意思是應該把壞事變成好事。
鄧總跟周繼堯過去雖然有不少恩恩怨怨,可看在兩家這種關係的份上,應該把過去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如果再鬥下去的話,豈不是成了真正的窩裡鬥?」
鄧俊吉坐在那裡良久沒有出聲,很顯然,戴家郎的話讓他有所動容,就連鄧寶瓶也收起了敵視猜忌的眼神,只不過一時拉不下面子說好聽的話。
沉默了一會兒,鄧俊吉忽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朝著戴家郎伸出手來,戴家郎急忙上前握住了。
戴家郎盯著戴家郎說道:「我不知道周繼堯還能不能醒過來,也不清楚他醒過來之後對這件事持什麼態度。
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鄧家絕對不是你的敵人,更不會勾結外人跟你作對。
實不相瞞,就在你來之前,我女兒還在跟我商量要不要殺了你讓玉婷成為周家的繼承人呢,你問問她,我剛才是怎麼跟她說的?」
鄧寶瓶一愣,沒想到鄧俊吉竟然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忍不住脹紅了臉,嗔道:「爸,你胡說什麼?又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嫂子說的。」
鄧俊吉扭頭瞪著女兒嚴厲地問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清楚沒有?」
鄧寶瓶怏怏道:「我又不是聾子?」
鄧俊吉盯著戴家郎繼續說道:「你放心,玉婷是我的兒媳婦,我絕對不會讓她亂來,當然,她如果一意孤行的話,我們鄧家也容不下她。」
戴家郎見鄧俊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一臉感動地說道:「我就知道鄧總是個深明大義的人,也不枉我厚著臉皮跑這一趟,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你到底是姓戴還是姓周?」鄧寶瓶問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鄧寶瓶嗔道:「難道你不姓周嗎?你總是口口聲聲叫周繼堯,既然是他的兒子,這稱呼也應該改一改了吧,否則聽起來彆扭。」
「那我怎麼稱呼?」戴家郎問道。
鄧寶瓶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還用我問嗎?既然是父子,怎麼也要叫一聲爸啊。」
鄧俊吉疑惑道:「難道你們還沒有父子相認?」
戴家郎猶豫道:「我們都知道彼此的關係,認不認都無所謂。」
「這麼說你這輩子也不會叫他一聲爸了?」鄧寶瓶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嚴肅地說道:「父親和爸在我心中有著不同的含義。」
「這有什麼區別?我就奇怪了。」鄧寶瓶疑惑道。
戴家郎一臉嚴肅地說道:「父親是生你的那個人,爸是養你的那個人,如果這個男人既生了你,又養了你,那父親和爸就合二為一了。
可惜,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周繼堯生了我,但沒有養我,而我爸養了我,我卻不是他生的,所以,在我的心目中,周繼堯只是父親,我的養父才是我爸。」
鄧寶瓶怔怔地楞在那裡,鄧俊吉瞪了女兒一眼,教訓道:「你懂什麼,家朗這事富貴不忘本,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我鄧某聽了也不得不佩服。」
說完,扭頭沖戴家郎說道:「我不管你是姓周,還是姓戴,總之就像你說的,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隨即又衝鄧寶瓶吩咐道:「還楞在這裡幹嘛,還不快去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今晚我要跟家朗好好喝一杯。」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說道:「鄧總,不用客氣了,我還有事呢?」
鄧俊吉擺擺手說道:「怎麼?你不是說今後是一家人了嗎?難道一頓飯還用跟我客氣?」
戴家郎見推辭不掉,只好答應了。
鄧寶瓶似乎還有點回不過味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道:「見鬼了,太他媽操蛋了。」
鄧俊吉招呼戴家郎坐下,小聲道:「蔣碧雲真的去監獄看老大去了?」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她本來剛知道這件事就要去,還是去勸她等到鑒定報告出來再去,這樣也穩妥一點。」
鄧俊吉點點頭說道:「蔣碧雲也算是性情中人,說實話,要是沒有這個女人,周繼堯早不知道走到哪條邪路上去了。」
頓了一下,低聲道:「你說,我什麼時候去見玉冰合適啊。」
戴家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鄧總,鄧老大和玉冰的情況還是有點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鄧俊吉疑惑道。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鄧老大不管怎麼說是因為被迫才跟父母幾十年分離,可玉冰嚴格說來卻是被自己的親媽遺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