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菲罵了一句「該死的。」
齊真問道：「那戴家郎不知道丁香花的來歷嗎？」
紀文瀾說道：「丁香花告訴戴家郎，她的身份是代表了二道河的一些朋友們，雖然最後因為徐瑞軍的死，拆遷工程的案子並沒有繼續深入下去。
但我們現在想想，基本上能夠猜到丁香花所代表的那些朋友究竟都是哪些人，起碼有歐陽家族的影子，實際上徐瑞軍就是歐陽家的親戚，並且和歐陽東有密切來往。」
「而歐陽家的背後就是唐斌。」祁菲說道。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不錯，所以剛才你問我具體將指控丁香花哪幾項罪名，實際上我跟戴家郎一樣，看重的倒不是丁香花具體犯了什麼罪，而是她犯罪背後的深層原因。
賄賂戴家郎，拆遷戶被殺，羅玉梅出車禍，戴家郎本人多次遭遇襲擊，再到鄧老二的死以及最近的刺殺齊波，所有這些案子看似都是個案，可實際上卻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
沉默了一陣，齊真像是自言自語道：「如果這次李建兵不供出丁香花這個名字，我們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呢。」
祁菲氣哼哼地說道：「這都怪戴家郎這混蛋。」
紀文瀾擺擺手說道：「這也不能全怪他，實際上丁香花當時也只是以一個代理人的身份跟他見面，並且後來就銷聲匿跡了，誰能想到她才是所有案子的關鍵人物？」
齊真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麼說，丁香花的背後是唐斌和歐陽家族，起碼代表的是他們的利益。」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我甚至懷疑丁香花有可能直接聽命於唐斌，中間並沒有其他的環節，所以才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暴露身份。」
祁菲小聲道：「這麼說，我們如果能拿下丁香花的話，所有案子都可以終結了？」
齊真緩緩搖搖頭說道：「你覺得丁香花輕易會把唐斌供出來？」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這正是我擔心的一點，如果丁香花歸案之後跟王強一樣守口如瓶的話，最終也只能追究她一個人的刑事責任。」
頓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奇怪，怎麼那邊也沒有一點消息呢？按道理總會有點動靜啊。」
齊真疑惑道：「怎麼？你還有別的消息來源？」
紀文瀾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沒有出聲。
祁菲看看手錶，說道：「哎呀，不知不覺都已經六點多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吧。」
說完，瞥了紀文瀾一眼，說道：「富婆請客。」
這天是週末，傍晚，丁耀輝難得去了兒子丁兆龍家，準備接上孫女第二天去鄉下看望自己的母親。
晚上吃飯的時候，孫女丁曉麗在樓上自己的房間不肯下來，丁耀輝對這個孫女非常寵愛，於是親自上樓去哄小孫女吃飯。
一進門見丁曉麗正趴在床上玩著懷裡抱著的一個洋娃娃，於是笑道：「寶貝，快下樓吃飯，你喜歡洋娃娃，爺爺過幾天給你買個更大的。」
丁曉麗撒嬌道：「哎呀，我就喜歡這個，這可是我們老師獎勵我的禮物呢。」
丁耀輝笑道：「是不是又考了雙滿分啊。」
丁曉麗搖搖頭說道：「不是，跟考分沒關係，是因為我回答問題回答的最好，老師才獎勵我的。」
丁耀輝拿過洋娃娃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洋娃娃還不錯，你究竟回答了什麼問題啊。」
丁曉麗自豪道：「因為我知道姑婆。」
丁耀輝一聽，楞了一下，疑惑道：「姑婆？你們老師怎麼會問你這問題？」
丁曉麗一把奪過洋娃娃，嬌聲道：「哎呀，我們老師考大家都知道家裡什麼親戚嗎？他們只知道叔叔爺爺奶奶，就是沒人知道姑婆。」
丁耀輝盯著孫女手裡的洋娃娃看了一陣，伸手把丁曉麗抱在懷裡，笑道：「那你說說，你們老師都怎麼問你的？我就不信她會獎勵你這麼值錢的洋娃娃。」
丁曉麗蹬著雙腿不滿道：「哎呀，不信你去問我們老師啊。」
丁耀輝笑道：「好好，我相信，不過，你說說，老師都問了你什麼？」
丁曉麗想了一下說道：「就是我爸爸的姑姑叫什麼，爺爺的妹妹叫什麼，家住在哪裡，哎呀，我也想不起來了。」
丁耀輝哄道：「你仔細想想，老師還問過什麼，你不說的話，爺爺明天就不帶你去太婆家玩。」
丁曉麗撅著小嘴又想了一會兒，說道：「老師還問我是不是很姑婆住在一起，還說姑婆是做什麼工作的，我說表姑是解放軍。」
丁耀輝慢慢把孫女放在床上，怔怔地楞了好一陣，最後低頭問道：「那你說沒說姑婆家裡住在什麼地方？」
丁曉麗自豪道：「說了，我說表姑接我去玩過，住在一個有花園的大房子裡，坐車還要過橋呢，那個地方叫八仙過海。」
丁耀輝盯著那個洋娃娃注視了一會兒，隨即忽然一把奪了過去，用手上下捏了一遍，隨即就開始瘋狂地撕扯洋娃娃。
一邊的丁曉麗楞了一下，隨即就哭鬧道：「哎呀，還我洋娃娃，還我洋娃娃。」
丁耀輝也不理會孫女的哭鬧，只顧撕扯著，不一會兒就把洋娃娃撕爛了，然後從娃娃的肚子裡取出一個紐扣大小的玩意，站在那裡喘息了一會兒，隨即把那東西扔在地上惡狠狠地用腳踩的稀爛。
隨即也顧不上孫女的哭鬧，跑到另一個房間拿出手機就撥打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就聽見一個女人問道：「有事嗎？」
丁耀輝喘息道：「小婉在哪裡？」
丁耀輝低聲道：「警察可能已經發現你了，沒想到他們會利用曉麗。」
女人驚訝道：「究竟怎麼回事？」
丁耀輝著急到：」哎呀，來不及多說了，反正警察已經知道你住在八仙過海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趕緊讓小婉轉移。」
女人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剛才徐文成來了，這會兒恐怕剛剛上床。」
丁耀輝楞了一下，隨即罵道：「都什麼時候了，虧他們還有這個興致，說不定警察就在外面等著了。」
女人好像很鎮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來安排吧，你就別管這事了，我可不想把你也扯進來。」說完，掛斷了手機。
紀文瀾和齊真、祁菲就在三分局不遠處的一家小餐廳吃晚飯，剛吃了一半，紀文瀾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看看來電顯示，急忙放下了筷子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