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只要我們能拿得出證據的案子，她絲毫都不否認，事實上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我們並不希望她大包大攬，該她承擔的責任必須承擔，但不該她承擔的責任也不能冤枉她。」
戴家郎問道：「你的意思是她還想包庇唐斌？」
齊真說道：「即便不是包庇唐斌，起碼也是在包庇唐雲，她現在就是抱著自己必死的態度想一個人把所有案子都攬到自己頭上。
但在說到作案動機的時候又無法自圓其說，所以只能勉強說是為了錢，實際上她自己都知道這個理由很勉強。」
唐婉插嘴道：「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肯定要判死刑？」
紀文瀾對唐婉關心這個問題倒也不奇怪，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比如，除了她已經承認的兩起案子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沒有交代的案子。
包括這些案子的情節有多嚴重，這種不確定性很難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何況，最終的量刑是由法官定的。」
唐婉瞪著戴家郎質問道：「你不是說讓我來是為了救她嗎？既然已經沒救了，那我見她還有什麼意義，你們總不會是讓我來跟她做最後的告別吧？」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沖紀文瀾問道：「如果只是按照唐小婉目前承認的兩起案子量刑的話，死刑的概率有多大？」
紀文瀾想了一下說道：「鄧老二的案子是指使殺人，但目前並不清楚唐小婉是如何跟王強聯繫上的。
如果這中間還隔著一層的話，案情就大不相同，另外，齊波的案子雖然是她直接雇兇殺人，但基本上算是殺人未遂。
這麼看來，死刑的幾率不大，如果她再有重大立功表現的話，有可能結果還會好一點。」
唐婉盯著紀文瀾問道：「重大立功表現就是讓她指證我父親嗎？」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是誰就是誰，唐小婉幹這些事不可能沒人指使，如果是她的母親，那她的母親又是在替誰辦事，最終總要把案子搞個水落石出。」
齊真遲疑了一下說道：「螻蟻尚且惜命，我不信唐小婉就一點沒有求生的本能，你不妨告訴她，只要她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幕後指使者，我們就算她重大立功，並且可以承諾留她一命。」
戴家郎猶豫道：「如果最後她的交代牽扯不到唐斌呢？」
紀文瀾遲疑道：「只要不隱瞞事實，如實交代案情，齊局的承諾也算數。」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她知道我和唐婉要來見她嗎？」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並不知道，我們還沒有告訴她有個姐姐，事實上她好像對唐雲和唐斌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但卻表現出了興趣。
這才是我讓你們來的原因，出其不意的效果可能會更好，如果連唐婉都能對自己父親的問題有個客觀的態度，我相信她會有所感觸。」
「唐雲說過什麼嗎？」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我們還沒有審訊她，準備再讓她好好考慮一下，讓她開口的難度比較大，但只要攻破了唐小婉，唐雲開不開口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跟她見面？」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跟齊局商量了一下，我們覺得晚上見面比較好。」
戴家郎把鑰匙扔給紀文瀾說道：「這是老宅子的鑰匙。」
唐婉驚訝道：「怎麼？我們在老宅子見面？」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我們不想安排在審訊室讓你們見面，這樣或許會減少唐小婉的抵抗情緒。」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們甚至不會給她戴腳鐐手銬，反正她一條腿斷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齊真補充道：「唐小婉和戴家郎雖然早就見過面了，可一開始她肯定對你們有敵意，因為她會猜到這是警方的安排。
你們也不用著急，慢慢想辦法減輕或者化解她的敵意，不要急著馬上就告訴她有關唐雲和唐斌的往事。
我我們的意見是，唐婉也沒必要一見面馬上就亮明身份，而是在適當的時機才能姐妹相認。」
戴家郎說道：「我覺得沒必要裝神弄鬼，唐小婉應該對唐婉並不陌生，甚至可能知道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如果隱瞞反而會讓唐小婉認為我們是在搞鬼，反而弄巧成拙。」
齊真點點頭說道：「這就要看你們跟她見面時的具體情況了，隨機應變吧。」
戴家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們應該已經確定唐小婉和唐斌的關係了吧？」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昨天才已經證實唐斌和唐小婉確實是父女關係，晚上你爸檢測報告也帶上，必要的時候可以向唐小婉出示。」
紀文瀾站起身來說道：「走，你們先通過監控見見她吧，起碼心裡對她有個初印象。」
第677章 老底揭穿
晚上十點多鐘，步行街上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老宅子附近停著的車裡面都坐著便衣警察，每個在步行街出現的人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而老宅子的大院子裡更是戒備森嚴，光是荷槍實彈的便衣警察就有十幾個，紀文瀾和齊真親自把戴家郎和唐婉送到老宅子的門口，不過，她們並沒有下車，而是出來一名警察把戴家郎和唐婉領了進去。
在一個房間的門口，站著兩個拿著衝鋒鎗的警察，看見戴家郎和唐婉進來，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替他們推開了房門。
只見裡面的床上半躺著一個女人，一條腿上裹著石膏，聽見開門的聲音，馬上轉過來頭來，等看見走進來的戴家郎，一雙眼睛慢慢瞇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吃驚的神情。
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顯然，戴家郎的突然出現出乎她的預料。
不過，她等她看清楚後面的唐婉的時候，似乎比看見戴家郎更吃驚，不自覺地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坐的直一點，隨即注意力馬上又回到了戴家郎的身上。
等警察在身後把門關上之後，戴家郎走到床前一張椅子裡坐下來，然後摸出一支煙點上，唐婉則站在門邊沒有動，一雙眼睛細細地打量著唐小婉。
「你就是他們找來給我講故事的人？」唐小婉盯著戴家郎注視了好一陣，終於開口問道。
戴家郎微微點點頭，瞥了一眼唐小婉裹著石膏的腿，說道：「不錯，沒想到你還認識我。」
唐小婉哼了一聲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戴家郎曖昧地乾笑一聲道：「沒想到就那麼一次就給你留下了這麼深刻的印象，說實話，我也一直沒有忘記過你，只那年分手的時候忘記加個微信了。」
唐小婉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說道：「幸好沒有加微信，你應該感到幸運，否則你早就死在我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