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把相框拿起來看了看,郝運剛要放回書桌上,鄧英俊指著相框:「這後面有字。」郝運翻過相框,見背面用藍色鋼筆寫著「郝幼澤畢業留念,1962年7月2日攝於北京大北照相館」。
他頓時傻了。
「這、這是……是我爺爺?」他大驚。
鄧英俊也笑起來:「你說多巧吧,這居然是你爺爺當年搞科研的宿舍!」郝運卻笑不出來,因為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從這裡出去的時候遇到一名年輕軍人,長像就跟相框中的年輕人一模一樣,顯然就是他的宿舍,而現在相框背面寫著「郝幼澤」字樣,那是郝運爺爺的名字,難道那天遇到的是自己爺爺?這太扯淡了,他雖然從沒見過爺爺的面和照片,但也知道爺爺出生於1940年,就算沒死,到現在也年近八十,怎麼會那麼年輕,但如果不是,那年輕軍人又是誰?如果說是他現在的宿舍,可這相框為什麼背面寫著「1962年7月2日攝於北京」呢?
第106章 鼻血
郝運拿著相框開始發呆,鄧英俊當然不知道什麼情況,催他趕緊把相框放下繼續尋路。郝運說出他的疑惑,鄧英俊失笑:「你可甭逗了!你爺爺是科學家,他們專門研究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什麼時間扭曲、時空隧道,科幻電影我也看過,但從來不信。你爺爺現在要是活著都七十八了,要是還跟五十多年前一樣年輕,那世界非亂不可,什麼化妝品、保健品全都白扯,人人都不老!」
「可為什麼我遇到的那個年輕軍人跟這相框上的人這麼像?」郝運問,「這相框背面的字說明照片中的人就是我爺爺!」
鄧英俊說:「巧合唄,你敢保證當時沒看花眼?」郝運仔細想想,還真不敢保證,當時心裡很緊張,說不定只是有六七分相似,所以看錯了。但他又想起當時遇到的那位年輕軍人似乎在找什麼人,而且稱那人為「小魏」,在爺爺的日記中,那是他對助手魏永生、也就是魏爺爺的稱呼,這也是巧合?難道魏爺爺當年給很多人都當助手,是大眾打雜的?
他慢慢把相框放回桌上,想想又拿起來,讓鄭龍收進背包。「你不知道自己爺爺年輕的時候長什麼樣啊?相片也沒見過?」鄧英俊問。
郝運說:「他當時在烏魯木齊地質局工作,經常要參加一些科考行動,是保密的,所以關於他的工作內容都得嚴守秘密。爺爺死的時候我爸才剛滿週歲,我也是聽奶奶說的,說當時爺爺兩三個月才能回家一次,夫妻倆從來沒照過相,我奶奶也不允許知道爺爺到底在什麼地方上班,更不能隨便往外講,有人問起只能說是地質局的普通工作者,多半句也不行。後來爺爺跟著什麼科研小組去庫爾勒搞項目,一去就是大半年,再也沒回來,說是在沙漠裡的時候獨自出去找水源,失蹤了。」
鄭龍想了想:「你爺爺不是干特務的吧?」
「你爺爺才是特務呢,」郝運不高興,「他是個地質學家!」大家又在屋裡找了一圈,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而郝運要把所有的書都翻看,找找裡面有沒有夾書信之類的東西,但鄧英俊不耐煩地催促,只好放棄。
鄭龍在gps定位儀上將這個「第四區域」做好標記,大家繼續尋找。定位儀屏幕上的地圖越來越完整,四人又來到地面塗有「第二區域」的地方,這裡郝運當時也來過,還遇到過那位年輕軍人。塗有編號08的房間鐵門仍然開著,大家走到門口,郝運說:「當時我把頭探進去過,自己說話的聲音也聽不到,特別邪門,你們最好別進。」
好奇是人的天性,鄭龍看起來比郝運和鄧英俊的好奇心還重,他探頭看了看:「這裡就一盞燈啊,啥也沒有怎麼能吸音?」說完伸出右腿到門檻內,在水泥地面輕輕踩了踩。
「別進去。」鄧英俊說,「你知道裡面有什麼機關?」
鄭龍笑著說:「這六面都是水泥牆,哪有機關,再說我也不進去,沒事!」他張大嘴,表情非常驚訝。
吳強問:「怎怎麼了?」
鄭龍又張嘴兩次,把上半身縮回,驚喜地說:「真聽不見,老吳你也來試試?」說完退到旁邊,吳強走過去用手扶著門框,也將上半身探進去,張大嘴,好像在呼喊,但誰也沒聽到聲音。
吳強回來問:「你們聽到有聲音了嗎?」大家都搖頭。
鄧英俊好奇心也起來了,要進去試試,為以防萬一,他左手扶著門框,讓吳強把著他的手和腰部,免得不小心再跌進去。他在房間裡張大嘴,表情很是誇張,然後縮回身,驚喜地說:「我自己聽不見我喊的聲,一點兒都聽不見!太邪性了,這屋裡肯定有什麼吸音設備,說不定就隱藏在牆壁裡!」
「這房間是做做什麼用用途的呢?」吳強問。
郝運說:「反正是科學試驗,我們這些人哪裡明白!」
鄭龍忽然問:「兩位老闆,你們的朋友怎麼會在這裡被人給扣下,沒事兒往沙漠裡跑什麼?」
「沒事兒別瞎打聽!」鄧英俊回答,「人家旅遊探險不行。」鄭龍嘿嘿笑著說行。
除了這間噴有08編號的房間外,剩下的都打不開,吳強說:「從裡裡面鎖上的嗎?還是由電電腦控制的那種能刷刷卡的門。」鄧英俊說不像,這地下基地怎麼看都不像是現代化的產物,鐵門做工很粗糙,能肯定絕不是軍事基地,但也不太像科研基地,倒像是某大集團的巨型倉庫,比如京東和淘寶這類。
郝運說:「那當然不可能,就是不知道當年我爺爺他們到底在搞哪方面的研究。」
鄭龍在gps上做標記,大家離開「第二區域」,從對面的水泥密閉門出來。又探索幾分鐘,鄭龍忽然內急,要找個地方尿尿。這地下基地還沒遇到有人,所以沒廁所也不是什麼難事,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但鄭龍稱有人在旁邊尿不出來,必須迴避,於是就讓三人等著,他拐過去找地方再方便。「別走太太遠了,」吳強告誡道,「要是拐拐多了彎找不到回回來的路,我們可可不等你。」
「你小子敢啊!」鄭龍笑著拐過彎而去。
三人都靠牆坐在地上休息,鄧英俊和吳強閒聊天,郝運則閉目養神。忽然吳強說:「郝老老闆,你怎麼在流鼻鼻血?」
郝運連忙睜開眼,這才感覺鼻子有些發癢,用手摸摸真有血,從背包裡找出紙巾來擦乾。他當初跟魏爺爺剛從這裡逃出來之後,也曾經流過兩次鼻血,現在又流,這讓他心裡有些打鼓。因為以前在電視裡看到過,有的人在患上白血病的時候就流鼻血,難道自己也生了病?而且兩次都與這座地下基地有關,是不是受這裡某些東西的影響?
沒幾分,鄭龍就回來了,表情卻有些慌亂。鄧英俊問:「怎麼,被發現了?」鄭龍說那倒沒有,只是在尿尿的時候好像聽到有種奇怪的動靜。
第107章 手掌呢?
三人連忙問什麼動靜,是不是有軍人,鄭龍搖搖頭:「不是人的聲音,好像是什麼電機,類似那種電流的嗡嗡聲,而且還挺有穿透力,好像直接鑽到腦子裡了似的,攪得頭疼,所以他趕緊尿完跑回來,就聽不見了。」
「也許是這基地的駐守軍人開啟了什麼機器?」郝運猜測。
鄧英俊說:「那我們過去看看吧,要是真能找到什麼保安之類的,就找個借口讓他們送我們出去,不是挺好的事兒嗎?」郝運連忙說不行,我們可不是來旅遊的遊客,就算是探險驢友,誰能闖到這地下基地來,這根本說不通,人家也不相信,到時候把四人都關起來甚至槍斃,就不好完了。
「他們有槍,我們也有,」鄭龍不在乎,「這基地我看也沒幾個人把守,要是真有,不是到處都能看到保安了嗎?要是人少,我們直接用槍跟他說話,不怕他不給指路!」四人商量之後,還是決定悄悄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鄭龍帶三人走過去,拐兩個彎來到一處牆角,他卻好像傻了眼,看著牆角發呆,又左右看看。郝運問:「你看什麼呢?」鄭龍指著牆角說就是這兒啊,怎麼尿沒有了。
吳強說:「肯定是你找找錯了,這裡地形特別的復複雜。」鄭龍卻說肯定沒錯,就是這個地方,我尿個尿還能走出多遠。
大家也沒多想,仍回到原處,繼續以gps屏幕的路線進行尋路。不多時來到「第三區域」門口,之前郝運也到過這裡,有十扇門,分別從1到10編號。郝運說:「這十扇鐵門上噴塗的字體比其他區域的都更大,不知道有什麼區別。這個第9號房間能開個縫,但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當時也就沒敢進。」鄭龍輕輕推開鐵門,裡面果然黑咕隆咚,什麼都看不見。
「用強光手電。」吳強說道,鄭龍轉過身去,鄧英俊拉開他身後背包,從裡面翻出手電筒,按亮後,筒端照射出約有手腕那麼粗的白光,而且非常亮。他把光柱對準屋內,卻發現這道強烈的白色光柱居然在門口處消失,好像發光的柱子被用刀切掉一截。
鄧英俊晃了晃手電筒,光柱在門內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門外的卻絲毫不受影響。大家都覺得非常好奇,吳強想把手伸進門內,鄭龍動作更快,已經伸出手探進門裡。果然,手臂越過門檻的部分同樣看不到,全都是漆黑一片。鄭龍上下晃了晃手臂,驚訝地說:「這是啥魔法啊?」
郝運說:「按理說就算裡面沒有光源,但外面有啊,光線會照到門裡,還真是很神奇。當時我扔了包紙巾進去,什麼聲音都沒有,不知道裡面是有個大坑,還是地面鋪了什麼吸音材料。」鄭龍把手縮回,頓時驚呆。
他的手臂從手腕處消失了,整個手掌全都不見。
「啊!」鄭龍大叫著,右手緊握住左手腕,「我、我的手呢,我的手啊!」郝運等三人也都大驚失色,但奇怪的是,鄭龍左手的斷腕處卻並沒流血,斷口處也是漆黑一片,就像被刷過黑色的油漆。吳強連忙過去幫忙,左手握住鄭龍的手腕,右手想去捂他傷口的斷面。但吳強又是一愣,好像碰到什麼東西,驚訝之下用手試著去抓,抬頭驚訝地看著鄭龍。
鄭龍也說:「這、這是怎麼回事?」郝運伸手也過去摸,居然憑空摸到了鄭龍的手掌,但卻看不見肉體,完全是透明的。
鄧英俊過去仔細摸摸看,再跟鄭龍握了握手:「你有感覺嗎?」
鄭龍哆嗦地說:「有感覺啊,就跟平時一樣的感覺!可怎麼看不見手掌啊?」三人都好奇地摸來握去,發現鄭龍的手掌仍然存在,溫度和觸感也沒問題,但就是看不到,好像被塗過一層隱形材料。鄧英俊十分好奇,舉起鄭龍的手腕左看右看,怎麼看都看不到東西。郝運從他手中拿過強光手電,把光柱打在鄭龍手掌的透明部位,光柱順利落在地面,好像穿透了手掌。
「鄭龍的手掌還在,」郝運說,「但肉眼看不到,而光線就能穿過去。」
鄭龍哭喪著說:「這是怎麼弄的?會不會截肢啊?」吳強讓他別急,自己雙手握住,好隨時掌握右手掌的情況。鄭龍也沒別的辦法,只好苦著臉繼續走。郝運心中很後怕,幸虧當初他只是扔了包紙巾進去,而沒伸手,現在看來真是命大,要不然這手掌也就成透明的了。
四人走著,鄧英俊說:「要是只透明而不消失,那就牛逼大啦!不就是隱身人嗎?幹什麼都沒人看得見!」鄭龍看了他一眼,表情十分生氣,看來如果不是因為鄧英俊出錢,估計早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