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雖然現在是夏天,人們睡覺時間現對於晚一些,但是這裡離村子有一定的距離,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看不到這裡有火光。
魯擎蒼命顏如玉和朱銘凡去相鄰的幾個村子詢問過,並沒有人看到昨天晚上這裡有火光,白天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這裡有車輛停在河邊。
也就是說兇手是在凌晨之後,周圍村子的村名都睡著後,將車子開到這裡,然後焚屍離開。
如果兇手把車子開到這裡焚屍,那麼他是怎麼離開的呢?
魯擎蒼來到路邊,發現在路邊有明顯剎車痕跡,在水泥路上也發現了一組塵土花紋,塵土花紋呈現弧狀,輪胎痕跡兩側向中心匯聚,匯聚點指的方向就是行車方向,通過現場塵土花紋可以看出,汽車是從鎮中心的方向開過來。
當汽車開到拋屍地點時拐彎,因為速度過快,離心力大於輪胎與地面的摩擦力,車體外傾的同時輪胎沿切線的位置產生側滑,在轉彎處的輪胎痕跡上形成相互平行的側滑線條,與其車輛行駛方向成銳角,通過其塵土花紋可以看出,掉頭的車輛駛去的方向是小鎮的方向。
通過馬路上的幾組車印可以看出,當時來的是兩輛車,一輛車很有可能就是帶著死者來的車,兇手將車開到河邊之後,焚燒了汽車和屍體,然後再坐著和兇手一同前來的車再次回到小鎮。
魯擎蒼發現這點後讓伏蓉把車印拍照帶回去。
古籐將屍體帶回去之後,先將炭化的肌肉剝離,然後取出氣管、食道。
這時曾博士從現場趕了回來,看到古籐已經開始屍檢,他急忙換上衣服上去幫忙。
下午時候,古籐和曾博士屍檢結束,所有結果出來之後打電話通知還在外面調查的魯擎蒼幾人。
幾人一聽屍檢結果出來,於是全都趕回局裡開會討論案情。
曾博士知道幾人在外面忙了一天,現在外面的天氣溫度已經越來越高,擔心他們中暑,於是起身出去給他們每人買了一杯冰咖啡。
曾博士冰咖啡買回來之後,幾人也正好趕回到會議室,喝著曾博士買回來的冰咖啡,讓他們瞬間覺得沒有那麼燥熱疲憊。
魯擎蒼猛喝了幾口咖啡之後對古籐說道:「讓他們先休息一會,你先說一說吧。」
「好,那我先說一下屍檢報告吧。」古籐讓曾博士把屍檢報告和照片投到大屏幕上,「在死者的頸部位置可以看到局部黑紅色出血,在取出的氣管內發現裡面有少量的磚紅色粘稠液體,還有少許的灰跡,並沒有在支氣管內發現什麼異物。」
藉著古籐又調出一張照片說道:「在食道內有大量磚紅色凝固血液,舌骨沒有骨折現象。」
「舌骨沒有骨折,可以排除被掐死。」朱銘凡插嘴說道。
古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死者的胸骨和肋骨都沒有發現骨折現象。」
「沒有被虐待,是不是和朱震他們的案子沒有關係?」顏如玉在來的路上聽了魯擎蒼對案情的分析,她覺得這起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下結論有些過早,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的可能性,也許兇手改變了殺人方法,或者說,兇手只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呢?」魯擎蒼依舊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這個人,難道也和天使孤兒院有關係?還是說和張明軒一家人有關係?」朱銘凡問道。
曾博士翻看著屍檢報告說道:「死者身份暫時還沒有查到,只能知道死者是一名女士,年齡在四十歲左右。」
「四十多歲,和喬楚麗的年齡差不多啊,難道組長是對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被燒死在汽車內,這怎麼看也不像是這個小鎮的人所為。
「古籐你繼續吧。」魯擎蒼說道。
古籐繼續就屍檢報告說道:「心包雖然有部分燒燬,但是心臟還是比較完整,凝固、縮小,心尖炭化,心腔及血管內血液凝固,雙肺凝固、縮小,無破裂,腹部各臟器位置正常,腹腔無積液,腹膜後無出血,肝臟基本完整,前端有些炭化,脾炭化,結構尚存。左腎炭化,極度收縮,右腎完整,切面蒼白,胃嚴重炭化,大彎處炭化破裂,內有飯粒、條狀菜梗、磚紅色凝固血液,應該在進食後不久便被殺害。」
古籐說完屍檢報告之後,曾博士說道:「古籐讓我提取死者肋軟骨以備DNA檢驗,希望通過數據庫查到死者身份。」
「我們也會通知各轄區派出所,看看最近有沒有符合條件的女性失蹤人口。」魯擎蒼說道。
古籐說道:「我已經讓博士提取死者胃及胃內容,部分肝臟送做毒化檢驗,提取僅有的少量血送做碳氧血紅蛋白檢測,提取頸部組織送病理檢驗,博士,你來說說結果吧。」
曾博士調出檢驗結果說道:「根據組織學檢查,骨骼肌及其他結締組織大片呈凝固狀,小動脈周圍局部可見紅細胞,氣管周圍大片出血,在送檢的胃及胃內容物、髒髒中均未檢出毒鼠強、常見農藥和常見安眠藥鎮靜類藥物成分,送檢的血液中檢出碳氧血紅蛋白濃度為1.87%。」
曾博士說完他的檢驗結果之後,古籐說道:「通過以上得出的結論是死者系死後焚屍,死亡原因應該是割喉而死。」
「割喉?」
「沒錯,在死者的喉部發現創口,應該是被割傷喉部而死。」古籐說道。
「一刀斃命?沒有任何折磨痕跡?」魯擎蒼有些不相信。
古籐知道魯擎蒼想要知道這起案子是不是和朱震他們的案子有關聯,不過可惜的是,他不能給他任何不確定的結論,「這個還不能確定,因為屍體被焚燬的太過於嚴重,很多線索也被燒燬,從屍檢上我們只能得到這些答案。」
019章 出租房
屍體焚燒嚴重,沒有任何可疑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在DNA數據庫中也沒有找到相符合的數據,現在他們只能寄希望於派出所的調查。
在某處一間房子內,孔方圓被關在裡面,她憤怒的砸著鎖著的門,「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即便孔方圓怎麼怒喊,外面的人根本不予理會。
孔方圓趴在地上,透過門與地板之間的縫隙看向外面,她看到外面有一雙腳,穿著男士鞋子,應該是一個男人,「誰在外面?慶傑是你嗎?」
此時坐在外面的人正是李慶傑,他很不安的坐在那裡,有些煩躁。
孔方圓見李慶傑沒有應答,繼續說道:「慶傑,求求你放我出去,你們不能那麼做,你知不知道你們要是那麼做了,就回不了頭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李慶傑聽著孔方圓一遍一遍卻說他的話,心裡極為混亂,「回頭?你覺得我們還能回頭嗎?」
聽到李慶傑終於和她說話,孔方圓激動地說道:「能,一定能,只要你們住手,一切都不會太晚。」
「方圓,晚了,一切都晚了,在十年前的那個晚上就已經晚了,我們回不去了。」李慶傑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哭腔。
說到十年前那件事情,孔方圓心中一顫,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是她這十年來的噩夢,「慶傑,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是那是不得以,我們是有苦衷,可是現在做的事情不對,真的不對,你不能讓他一錯再錯,你一定要勸他不能再這樣下去,求求你,讓他回頭吧。」
「晚了,一些都晚了。」說完李慶傑摔門出去。
聽到外面摔門的聲音,孔方圓著急地喊道:「慶傑,慶傑,你聽我說,慶傑!」
可是不管孔方圓怎麼喊也沒有用,李慶傑離開房子走到了外面,他需要一個人安靜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