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曾博士看著古籐,「有嗎,古籐一直都不願意說話,我覺得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啊。」
伏蓉搖著頭,她可以很肯定古籐變得有些不同,「不對,以前古籐對於屍體表現出的熱情我們都可以看得到,他很喜歡解剖屍體的感覺,那是因為他心中有個信念,可是現在呢,你看他一整天都沒有去殯儀館,這不是他平時的風格。」
曾博士聽伏蓉這麼一說,好像也覺得有些不對,「對啊,平時要是沒事的時候他都是握在殯儀館,是不是生病了?」
「要真的是生病也不會表現的這麼頹廢,我看是他的心裡有想不開的事情。」伏蓉覺得這事情還是早點告訴魯擎蒼好,只有他能解開古籐的心結。
「雖然我平時和古籐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但是我們討論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至於私事,我們一句都沒有討論過,我——」曾博士想幫忙,可是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告訴組長,畢竟組長和古籐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伏蓉說道。
曾博士搖了搖頭,「組長現在為案子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我看還是等這件案子結束之後吧。」
也對,現在案子到了最後階段,相信很快就結束,收尾結束之後她在和魯擎蒼談一談,希望古籐不要出任何事情。
朱銘凡從外民匆匆忙忙回來,對著辦公室的人說道:「張權失蹤了。」
「張權?」伏蓉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朱銘凡是什麼意思。
「張友明的父親,他失蹤了。」朱銘凡再次說道。
如果張權失蹤的話,伏蓉此時想起了一個人,「王平呢?」
「監視王平的警員還沒有打電話過來。」想到這裡,朱銘凡急忙衝出去,他必須和監視王平的警員聯繫。
派出所的同事給監視王平的警員打電話,電話一直打不通,此時眾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最後一次報告王平的情況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魯擎蒼問道。
朱銘凡翻看記錄說道:「今天早上還和派出所通過電話,說是王平早上的時候開著貨車出去拉貨,王平拉貨的地方是秦山鎮。」
「秦山鎮?」魯擎蒼有些擔憂,「趕快讓秦山鎮派出所的同事幫忙查找,我們沿著陶利鎮到秦山鎮的路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朱銘凡和顏如玉一組,曾博士和伏蓉一組,剩下的則是魯擎蒼和古籐一組,他們沿著省道一直尋找,王平到底去了哪裡。
「還沒有找到王平的下落?」魯擎蒼給朱銘凡打了一個電話問道。
朱銘凡也在一直等待派出所的電話,已經過去大半天的時間,依舊沒有接到電話,「暫時還沒有。」
在魯擎蒼打電話的時候,古籐看到遠處有一輛車,遠遠看去像是王平的小貨車,不過他只是看著,並沒有打算告訴魯擎蒼。
魯擎蒼掛斷電話後看到古籐一直看著窗外,隨著他的眼神看去,魯擎蒼也發現了那輛小貨車,「那是不是王平的小貨車?」
古籐像是沒有聽到,只是那麼直直的看著遠處越來越遠的小貨車。
魯擎蒼見古籐沒有說話,一打方向盤往小貨車的方向開去,等走近之後,魯擎蒼從車上下來,圍著小貨車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王平的痕跡,倒是在小貨車內發現了一直監視王平的一名警員。
魯擎蒼走上前檢查警員情況,還好只是暈過去,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魯擎蒼轉頭找古籐,發現他依舊坐在車裡沒有出來,魯擎蒼有些不高興,走到車前拍了拍車頭,對裡面的古籐喊道:「王平不見了,你下來看看。」
古籐不想下車,可是看到魯擎蒼的眼神知道此時的他心情很不好,這段時間因為自己的原因已經讓魯擎蒼感覺到疲憊,想到這裡,他只好下車。
見古籐下車之後,魯擎蒼對古籐說道:「我給他們打個電話,你在現場看看還有什麼線索,記住了,要仔細看。」
魯擎蒼交代完之後正要轉身打電話,似乎是想起什麼事情,再次來到古籐身邊低聲說道:「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好好聊聊。」
古籐知道魯擎蒼說的聊聊是什麼事情,只是魯擎蒼是一個剛正不阿的警察,對於此刻古籐心中所想,他自然不會明白,也不會想去明白,他只知道作為一名警察就應該抓到兇手,將兇手懲治於法,不應該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任何的動搖。
接到魯擎蒼電話的四人急忙趕到發現小貨車的地方,同時急救車也到達,將昏迷中的警員帶到了醫院。
伏蓉跟著警員到了醫院,證據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錄到口供。
「張友明被我們抓了,王平怎麼會失蹤?」朱銘凡不解的說道。
魯擎蒼看向四周,這周圍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是什麼人將王平擄走,「不只是王平,張權的失蹤也很蹊蹺。」
曾博士見古籐在周圍取證,於是來到小貨車內查看裡面的情形,「王平為什麼把車扔在這裡,她要是跑的話,你們看看這四周,要想跑必須有代步工具才可以啊。」
「這個可以解釋你說的話。」古籐站在離小貨車不遠的地方說道。
幾人聽到古籐的話走過去,在古籐站的地方看到車轍印,曾博士說道:「之前這裡停過一輛車。」
「你們看車轍印,應該是跟著王平的車來到這裡,之後在這裡停了一下,然後原路返回。」古籐指著車轍印說道。
「是警員的車。」顏如玉想到警員的車不見了。
「沒錯,看來是王平將警員的車開走了。」朱銘凡說道。
「沿著車轍印,看看王平將車開到了哪裡。」魯擎蒼上車說道。
古籐本不想跟著魯擎蒼上車,不過魯擎蒼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曾博士和朱銘凡留下,顏如玉你跟我和古籐走,沿著車轍印看看能追到哪裡。」
曾博士和朱銘凡留了下來,他們還要在周圍尋找其他的證據,顏如玉上了魯擎蒼的車,坐在後駕駛座上,「王平為什麼要跑?」
「也許不是她要跑,而是被人擄走了吧。」魯擎蒼猜測道。
「被人擄走,會是誰?難道是被害人的家屬?」顏如玉猜測道,這種事情在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如果是被害人的家屬將王平擄走,他們要做什麼,難道是為自己的親人報仇,如果是報仇的話,王平很有可能會凶多吉少。
對於顏如玉的推測古籐並沒有說話,他的心裡很矛盾,想到背張友明害死的那些人,想到那些人也有自己的家人,想到他們的死讓一個一個的家庭破裂,家人傷痛欲絕,古籐便恨死了張友明。
可是現在王平被劫走,她是一個辛辛苦苦賺錢撐起這個家的堅強的女人,雖然她沒有犯錯,可是她的兒子殺了那麼多的人,有句話叫父債子還,如果是兒子欠了人命債,作為父母的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張友明如果被判死刑的話,他也只是一條人命罷了,可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呢,那是多少條命?還有他們死前受到的那些非人的折磨,他可曾經受過,他可曾知道在死之前被害者有多麼的恐懼害怕,這些他都感覺不到,因為他的死相對於那被害人來說太幸福。
因為張友明的原因,古籐從內心深處不願意去救王平,可是作為一名法醫,他卻不能讓無辜的人就這麼死了,這兩種聲音在他的腦中一直在不斷的爭辯,讓他無時無刻不得清淨,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地發生了傾斜,這種傾斜古籐並沒有發覺。
「古籐——古籐——」魯擎蒼見古籐一路上沒有說話,於是喊了他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