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古籐一直待在二隊,就是想趕快抓到那個清道夫,這樣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組裡,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抓到兇手,倒是被別人給抓到,不過不管是誰抓到,只要讓兇手繩之於法都無所謂,「真的,太好了!」
張小曼盯著古籐的眼睛問道:「你不問問我那個清道夫是誰?」
在說到清道夫的時候,古籐發覺張小曼的眼中有淚水,「是我認識的人?」
張小曼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沒錯!」
「是誰?」古籐小聲地問道。
「就是你!」張小曼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古籐,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殘忍。
「怎麼可能,你別亂說!」古籐根本不相信張小曼的話,以為她是在和他開玩笑。
張小曼這個時候不能在猶豫不決,因為古籐的另一個人格隨時都會出現,到時候她再也沒有機會和古籐說這件事情,「我沒有亂說,確切的說只是你的一個人格!」
「人格?」
張小曼解釋道:「我是一名心理醫生,在半年前魯擎蒼找到我,說你的精神出了一些問題,而你又是一個極不相信別人的人,更別說心理醫生,所以魯擎蒼安排了一次我們再次相遇的機會,這次相遇之後,我確實發現你有很多不對的地方!」
「好了,別亂說,擎蒼呢,讓他進來,我有話要和他說!」古籐確實很相信張小曼,在他的心裡甚至有些喜歡她,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利用他的感情,這個時候竟然還污蔑魯擎蒼和她一起串通好,他怎麼可能會相信。
「他就在外面!」讓古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相信她說的話,確實有些困難。
「他不來是嗎,是不是覺得背叛了我,那好,我去找他!」古籐越過魯擎蒼往張小曼身後的一扇門走去。
張小曼見古籐開始排斥她的存在,擔心在下一秒她就會被古籐趕出這個地方,「沒用的,這是你的精神世界,除了我,誰也進不來!」
古籐怎麼可能會相信她說的話,伸手抓住門把手,輕輕一轉門打開了,古籐心想張小曼就是在騙他,這個門既然能打開,也就說明他可以出去,外面的人也可以進來,這根本不是什麼精神世界,只是一個房間罷了,古籐走出房間,正要找外面的魯擎蒼時,發現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張小曼,她不是在身後的房間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古籐不相信的回頭看過去,在身後的房間裡,張小曼一臉悲傷的看著他,而在那個房間的自己正轉頭一臉驚愕的看著身後,「這是怎麼回事?」
張小曼走上前,拉住古籐的手,她必須讓他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在你的內心深處,你是相信我的,所以我才能在你的精神世界裡和你談話!」
古籐不相信的甩開張小曼的手,繼續往前走,繼續打開前面的門,可是門打開之後看到的只有張小曼,古籐不相信這是真的,心想這只是一個設計,肯定有盡頭,只要他打開最後一扇門就一定能出去,想到這,他加快了步伐,甚至跑了起來,遇到門他就開,可是最終結果都是一樣,奔跑過後的古籐無力的站在張小曼面前,氣喘吁吁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小曼心疼的伸手**古籐的臉,她知道此時古籐心中的掙扎,她要古籐保持冷靜,一定不要害怕,只有堅信自己才能戰勝其他的人格,「你好好想一想,清道夫的案子裡沒有人你發現不了任何線索?因為你的另一人格對你太過於瞭解,完全瞭解你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的線索,可是在最後一起案子裡,你突然在身體裡甦醒,阻止了你另一個人格殺人,被害人逃跑之後報警,你被李泉關了起來。」
經過張小曼一說,古籐隱隱約約好像想起來一些畫面,卻不能將這些畫面連貫起來。
見古籐不說話,張小曼繼續說道:「自從你被李泉抓住這半年多的時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發現你的身體內,除了你之外還有七個人格。」
「七個?」古籐想起在地震發生之後,出現在民宿裡的人就是七個,難道就是張小曼說的他另外七個人格?
「你見到他們了,對嗎?」看到古籐臉上的表情,張小曼知道,他已經和他的那些人格相見。
古籐抬眼看著張小曼,眼中滿是驚恐,他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活了二十多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體內還生活著別的人格,「你是騙我的,對嗎?」
為了讓古籐盡快相信他身體內還生活著別人,張小曼只好將這半年對古籐的治療中發現的人格資料說出來,「鄭弘文,四十八歲,民宿老闆,王奕愷三十二歲,一個有錢人,錢瑋傑三十歲搶劫犯,吳雅雯二十九歲,錢瑋傑的妻子,兩人一起搶劫了很多東西,在不久之前我見到這兩個人人格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剛搶劫了一家珠寶店,身上有大量的珠寶首飾,王依娜二十六歲一個渴望愛情,對生活充滿熱情的那人,趙子昂一個高三的學生,學業壓力很大,張昊宇一個初中生,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成長中受了很多苦,這些人你都見到了是嗎?」
古籐不敢相信的看著張小曼,她竟然把所有的人物簡介說的這麼清楚,難道真的像張小曼所說,「怎麼會這樣?」
「幾年前開始,魯擎蒼告訴我你常年失眠,其實就是你在潛意識的保護自己,擔心自己在睡著的時候別的人格會跑出來,所以你不會讓自己進入深度睡眠,可是從去年開始,魯擎蒼發現你漸漸不再失眠,又在半夜的時候發現你出去,而當時出去的你完全是另一個模樣,甚至根本不認識跟蹤在你身後的魯擎蒼,他發現事情不對勁,就去找了我的父親,他們曾經在一個案子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所以他才選擇了最相信的人,我的父親,我父親對你進行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知道你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絕對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想到你肯定會排斥他的接近,所以讓我從國外回來,一步一步接近你。」張小曼對古籐說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雖然是偶然遇見,但是第二次見面卻是計劃好的。
「你們知道這些卻不告訴我,你騙我,魯擎蒼也騙我!」古籐沒有想到兩個最相信的人居然合夥欺騙他。
「古籐,你聽我說,我們並沒有要騙你,只是想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慢慢接受我的治療,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張小曼好不容易取得古籐的信任,她不想讓古籐在心裡和她疏遠,或者對她產生恨意。
看著這個出去的房間,古籐在心裡雖然很不願意相信張小曼的話,可是卻又不得不相信,他想起來之前在孤兒院時他腦海中出現的一個小男孩模樣,那個小男孩看上去和張昊宇是那麼的相似,「我的幾個人格之間互相認識?」
「應該不認識,就像你也不知道其他幾個人格的存在一樣,不過那個清道夫應該認識其他幾個人格,他的心裡面極為陰暗,如果想要完全佔據你的身體,必須要消除掉其他的人格,所以經過你剛才所說你所在的那個民宿中發生了殺人事件,我想應該就是清道夫在獵殺其他人格,古籐,你現在很危險,必須要找到清道夫的真正身份,只要將他殺死在民宿中,你才能以古籐的身份活下來,你也只能是古籐,我想讓你回來,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對你說,我不想失去你!」張小曼很擔心這次見到古籐之後便再也見不到他。
看到張小曼眼中的悲傷,古籐想要對她說不用擔心,可是他自己心裡清楚,張小曼說過清道夫對於他太過於瞭解,所以當他在面對清道夫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
張小曼最擔心的就是古籐現在這個樣子,他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很沒有自信,「古籐,你給我聽著,不止我等著你,還有魯擎蒼,他一直在你身邊守護著你,寸步不離,他說過,你最後要是沒有回來的話,哪怕是殺了清道夫,也不會讓他毀了你的名譽,如果他真的那麼做的話,也就等於是判了他自己的死刑,所以古籐,你的輸贏不只是關係到你自己而已,還有我和魯擎蒼的命,不單單是為了你,還有我們兩個人,你都一定要贏啊!」
是啊,張小曼說的對,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他倒是無所謂,如果回來的人格不是古籐的話,讓他們以故意殺人罪將他關起來就是,雖然是他的身體,但是在身體裡住的那個人卻已經不是他,只是他知道,如果他沒有回去的話,魯擎蒼一定會殺了清道夫,為他報仇,他的人生已經很不幸,遇到古籐之後才知道友情的可貴,他不能這麼輕易的放棄這段友情,還有眼前這個女人,他真的還想和她繼續走下去,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告訴古籐,我一定會回去,我還要和他一起喝酒,到時候即便是喝個酩酊大醉也沒有關係,即便是睡著了,我依舊是我。」
「好,我們等你!」張小曼看到古籐眼中重新燃氣火焰,她語氣堅定地說道。
既然要找到所有人格中最為邪惡的那一個,古籐必須要先瞭解他,「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還有兩個人失蹤,我現在不知道兇手到底是什麼人,你能不能幫幫我。」
「對不起,我這裡的資料真的很少,要想知道更多的資料你必須還要回去,從事情的發展中找到其中的線索,你要相信自己。」張小曼也想幫他,可是那個清道夫人格真的是太狡猾,她用了半年多的時間,也沒有找到他到底是哪一個人格。
清道夫是一個謹慎的人,在作案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所以古籐在二隊那裡那麼長時間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我盡量吧。」
張小曼雖然有千萬種不捨和擔憂,但是她必須要做這個決定,「古籐,雖然我很不捨得,但是你不能在這裡待太長時間,你在這裡的時候,在那裡就是昏迷狀態,這太危險,我必須送你回去。」
古籐知道,自己是在一陣眩暈之後才見到了張小曼,想來此時的他應該在某個地方昏迷不醒,只是不知道在他身邊的人是誰,張昊宇還是王依娜,還是那個暫時昏迷過去的王奕愷呢?
想到這三個人,古籐在心中分析,他們到底誰會是清道夫,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在古籐的心中最懷疑的人就是王奕愷,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王奕愷有一些些的敵意,這種敵意他也不明白是從何而來。
因為見到了張小曼的原因,知道了這些人都是自己的人格,回去之後他一定會對他們進行仔細的分析,希望不會太晚,「好!」
012章 異象
看著古籐的臉,找小曼總是會有一種悲傷,那種悲傷讓她感到窒息,好像古籐隨時都會離她而去,她不敢想像如果古籐沒有回來的話她該怎麼辦,雖然古籐記得她的時間只是僅有的幾次見面,可是她和古籐相處的時間卻有一年多,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慢慢走進了古籐的內心深處,沒多瞭解一些古籐內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就多陷進去一點,一個醫生愛上自己的病人是一件很沒有職業道德的事情,可是在她的眼中,古籐根本不是她的病人,只是她愛的一個男人。
此時這個她愛的男人馬上就要離開她,進入到一個她未知的世界中,在那裡他是否能夠安全回來,她不知道,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最想做的就是抱住他,好像只有這樣抱住他,她的內心才會不那麼的害怕,「古籐,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古籐被張小曼這麼一抱有些愣在那裡,他沒有想到這個給他一直很理性的女人會做出這種小女人的動作,剛才在她抱住他的瞬間,他看到了掛在她眼角處的淚水。
雖然張小曼接近他是有目的,可是這個目的也是為了他好,他不應該對她有隔膜才對,想到這點,古籐抬起手抱住了在懷中的張小曼,他想對張小曼說他一定會好好的回來,可是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回來,人要戰勝自己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畢竟那個人格對他太過瞭解,自然會抓住他最害怕去碰觸的東西作為強有力的武器對他進行攻擊。
張小曼抱著古籐,想要的就是他的一句保證,她必須要一顆定心丸,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古籐,答應我!」
在未知的情況下,古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可是想到張小曼,他卻不忍心讓她這麼害怕,「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的回來。」
「古籐——古籐——」在古籐的耳邊響起王依娜的聲音,古籐知道自己要走了,「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