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第160章 毫無頭緒
拍攝第三天，幾人按照昨晚的討論，找了兩個劇組的群眾演員。「這筆錢你們拿著。」王冬生叮囑二人道：「一會兒就按我說的，你們去那個廁所裡拍攝一圈，回來把東西交給我就行。記住，一定要仔細的拍，不能漏過任何細節。」
「有人也要拍嗎？」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傻笑著借過錢後，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噗……」王冬生剛喝到嘴裡的水猛地噴了出來。他這才發現，兩個群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彷彿在看一個變態。「誰要你拍人了？我又沒有那種嗜好！就是廁所！叫你們把那個廁所裡裡外外都自己拍一遍！！懂了嗎！！！」
「哦，知道了，哥！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等著的，拍出來的東西包你滿意！」另一名男子趕緊朝著同伴擠眉弄眼，示意對方不要再說了。「不是，你們怎麼沒聽懂我的意思……哎，算了算了，隨你們吧。趕緊去！」王冬生覺得再解釋下去也是越抹越黑，索性也懶得說了。
「好勒！」二人將錢揣入口袋裡，興高采烈的離開了。「小李，一會兒是不是還有我們的戲啊？現在離開，會不會被人發現啊？」中年男子有些擔心的問身邊的同伴。「沒事的！咱倆就是充數的，少一兩個人他們不會發現的。」另一名青年又將錢拿了出來，仔細一數，沒想到對方竟然給了他們五千元。
「老趙，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讓我們拍個廁所，居然給了這麼多錢。」「可不是嗎？哪個大老爺們閒的沒事幹要看廁所啊？還男女兩邊都要拍，這一看就是個變態！」中年男子的表情充滿了嫌棄。
「嗯，你說的也是。我看丫長得就有點gay裡gay氣的。一會兒趕緊弄完把東西給他，咱倆今晚吃點好的。這筆錢，頂咱在劇組跑一個月龍套的了。」「是啊！哎，到了，就這兒。」
二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王冬生所說的那間廁所門外。由於劇組拍攝的地方是一個郊區，這間廁所從外面看起來有些破敗，平時很少被人使用，偶爾劇組的洗手間人滿了，才會有人過來。而現在劇組正在拍戲，因此沒有人來這裡如廁。二人首先在男洗手間裡晃蕩了一番，按照王東生的要求，他們打開了手機，對著周圍仔細拍攝了起來。
男廁這邊並沒有什麼異常，二人又鬼鬼祟祟摸進了女廁所。還好，此時這裡並沒有人，但二人生怕會有人撞到他們，因此拍攝的時候也加快了速度。
「總算搞定了。我剛剛拍的時候，還真擔心有人會進來呢！」姓李的青年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說道。然而，身後並沒有人回應自己。「老趙？」青年轉過頭，發現自己背後的中年男子不見了。「咦？剛剛還在的啊……老趙？你是不是進去方便了？」青年又掉頭看了看廁所，然而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他將兩邊的廁所都檢查了一番，這才確認，自己的同伴，確實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兩邊雖然都有窗戶，但那窗戶非常小，除非是小孩，否則一般人根本鑽不出去，更不用提一個成年男子了。
他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不少。他能肯定，老趙一直就跟在自己身後，如今這人怎麼會突然不見呢？青年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不再猶豫，決定立刻離開這裡！
「都兩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來？」王冬生在片場等的有些焦慮，直到中午放飯，那二人還是沒有回來。一番打聽之後，其他人告訴他，劇組根本沒有這兩個群眾演員。他將此事告訴其他人後，眾人心裡也有了數，這二人應該已經死了。
「果然，那間廁所有很大的問題。」吳妍慧不由慶幸，還好白奇提議找其他人去測試，如果他們自己去的話，恐怕也會被詛咒殺死。
「那是不是只要遠離那個廁所，就沒問題了？」周松子問道。「不一定，廁所到底是不是觸發詛咒的關鍵，現在還有待考察。」劉思彤提出了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意外的，白奇也和她看法類似。「單方面認為詛咒和這個廁所有關聯，我覺得有些不太可靠。眼下應該想辦法弄到那兩個人的手機，看看他們到底在廁所裡拍到了什麼。這樣才能得出結論。」
「其實我認為，詛咒很可能跟這個廁所沒有太大關係。」金上冊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幾個人根本不會遇到危險！」他說的確實不錯，平時會使用這個廁所的，只有劇組的少數工作人員，而身為演員的他們，幾乎不可能接觸到這間詭異的廁所。
「所以，我個人的看法是，他們應該是在去廁所的路上，接觸到了或者觸發了詛咒，才會被殺害。」金上冊的話得到了其他幾人的認可。「不過白奇說得也沒錯，我們先弄到那兩人的手機，看看能否發現線索。」
「可是，那兩個人如果死在了那間廁所裡，那麼手機也一定掉落在那裡了。我們怎麼拿到手機？」吳妍慧說出了眾人內心最為擔憂的一點。「再找一批人去試試吧。」劉思彤提議。
「萬一這批人又回不來呢？」
「……」
傍晚，王冬生利用職務之便，找了兩個工作人員，謊稱自己的手機可能丟在那間廁所裡了，希望他們幫自己找回來。令人驚訝的是，十分鐘後，這二人竟然順利的取回了手機。
「你們在那裡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嗎？」王冬生接過手機，焦急的詢問著。「沒有啊，我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這個了。」兩個人如實回復了一番後，便離開了這裡。
「手機裡的照片沒有任何問題。」金上冊檢查了後，說出了這個令人失望的事情。「看來你說的沒錯，詛咒確實和這個廁所沒有關係。他們一定是再去那裡的途中，觸發了詛咒。」白奇仔細回憶了一下：「我記得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荒蕪的小道。」
「那線索豈不是又斷了？」周松子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這時，一旁的吳妍慧終於爆發了：「到底能不能找到詛咒的源頭了！我快要瘋了！」
「妍慧，你冷靜一些。」白奇勸說道。
「冷靜？明天就該到那齣戲了！你讓我怎麼冷靜？？你們一個個都站著說話不腰疼!」吳妍慧不顧他人勸阻，直接摔門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臨走前，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劉思彤：「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如果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屋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各懷心事。王冬生偷偷瞟了一眼劉思彤，只見她依舊坐在沙發上，表情淡然，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第161章 意外
這一夜，眾人都沒有心思休息，早上開工的時候，幾個主演都有些不在狀態。「吳妍慧怎麼還沒來？」馬上就要拍到最關鍵的戲份了，而女二號卻遲遲沒有現身。
「怎麼回事？」導演的表情有些不悅，很快便有工作人員跑來，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些什麼。「導演，怎麼了？」白奇連忙上前詢問起來。徐文臉色陰沉道：「不知道她怎麼搞的，明明造型都做好了，結果突然抽風，現在賴在化妝間，死活都不肯出來。」「現在全劇組就等她了，真是的，耍什麼大牌啊！」副導演也有些生氣了。
「大家別急，要不先休息十分鐘，讓我去勸勸她。」白奇又說了不少好話，暫時穩住了導演，至於劉思彤，估計吳妍慧一看見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因此，金上冊叮囑她留在片場，跟導演聊一些有關劇本的事情，一方面可以打聽的更深一些，一方面也為自己等人爭取更多時間說服吳妍慧。
白奇和金上冊來到了化妝間門口，金上冊首先開口：「吳妍慧，你在嗎？」然而，屋內並沒有人回應。「遭了，她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二人瞬間意識到了不妙，立刻將門撞開了。「你們幹嘛！」吳妍慧被嚇了一大跳，從化妝台前驚恐地站了起來。「你沒事吧？」白奇關切的詢問道。
「沒……沒事。」吳妍慧在化完妝後，一想到自己馬上要演出的戲份，瞬間又害怕了起來。從昨晚開始，她就擔心的一宿沒睡，在化妝室裡坐了一會兒以後，她竟然有些犯困，不久後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沒事就好。妍慧，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到片場吧！」白奇好心勸導她。
「可是……」吳妍慧的表情非常驚恐，這也不怪她，換作是誰，都會從內心裡牴觸這齣戲的。「你忘了任務嗎？如果你不去的話，會被空間視為違抗命令的。」金上冊的一句話如同冷水般狠狠地潑到了她的頭上，也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所以趕緊去吧，如果你不想親自上場，可以這樣……」白奇提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
「原來是身體不太舒服啊。」徐文聽完吳妍慧的解釋後，臉色緩和了不少。「導演，她一個女孩子，拍這種危險的戲份，多少有點不適應。」金上冊也在一旁幫她說了些好話。
「這個沒問題的。」導演終於明白了幾人的意思：「就是跳樓的戲份嘛！我們有準備特技演員。到時候妍慧你啊，只要對著鏡頭把台詞說完，後面的戲份自有替身完成。」
由於這次的劇情需要，今天劇組終於離開了郊區，特意開車帶著他們來到了k市的市中心，而場景則選定在某個商業寫字樓的天台上。為了追求效果的逼真，徐文在這場戲的處理上，並沒有使用一貫電影的綠幕摳圖手法，而是選擇了吊威亞實拍。
吳妍慧得知自己不用親自上場後，也是鬆了一口氣。在對著鏡頭說完原本的台詞後，導演喊了卡。隨後，一名身形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走進了片場。她的穿著與吳妍慧一模一樣，應該就是導演口中的替身演員了。「梁老師，辛苦了！」徐文走上前去，與女子聊了幾句。
這次吳妍慧的女替身是一個叫做梁冰的女子，她在業內的口碑相當不錯，曾經擔任過不少大牌女星的替身，因此徐文對她非常放心。很快，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她穿上了專業的護具，很快便準備就緒。
「k！」在導演的指令下，梁冰從天台上一躍而下，身形如同一隻優雅的蝴蝶，動作行雲流水，非常優美。其他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同時也對梁冰的專業素質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梁老師，表現的非常好。不過，我希望你在跳躍的時候能帶入到角色中去，剛剛那一跳美歸美，但是少了一些感覺……可能是你太專業了，表現不出潘在雪自殺時那種驚恐、不安的掙扎感。」徐文因為空間的干預，對金上冊等人的演技要求很低，但是對其他人，卻意外的很嚴格。
梁冰臉上雖然有些不悅，但畢竟拿錢辦事，還是回去重拍了。然而這次，徐文一直對她的表現不甚滿意，畢竟是電影的重頭戲，他對這場表演的要求非常嚴格。
而梁冰在第十次跳完後，終於爆發了：「您要求的那些，我做不到！」「不過是重跳了幾次而已，有的專業演員，一場戲ng幾十次，都毫無怨言。」
「再跳最後一次，不管行不行，我都不演了！」梁冰放下這句話後，又一次回到了天台。
徐文對此有些不以為意，小聲對一旁的副導嘀咕到：「哎，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浮躁啊？真是太不敬業了。」
梁冰這次沒有過多停留，或許是跳的太多了，讓她有些疲憊。然而，這次的鏡頭中，她的表現卻堪稱完美。在下墜的那短短一兩秒鐘，眾人看到她的身軀忽然緊繃了起來，手腳也慌亂的四處揮舞。這一刻，金上冊和白奇等人心中甚至有一種錯覺，彷彿她並不是在演戲，而是真實的自殺。「完美！這就是我要的感覺！梁冰她終於開竅了。」徐文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一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砰」梁冰的身體迅速墜落到了墊子上，然而這一次，她一直保持趴著的姿勢，身體也極其詭異的扭曲、抽搐著。「攝像機！由遠到近推過去！」徐文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並沒有終止拍攝，而是繼續給了鏡頭。吳妍慧看著鏡頭裡的梁冰，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種感覺，就好像站在上帝視角，看著自己逐漸走向死亡一樣。
梁冰的身體先是抽搐了一陣子，最後再也不動了。
「導演！出事了！」這時，道具組的工作人員著急忙慌的衝了上來：「剛剛我們才發現，那根吊著她的威壓，早就斷了！」
而下方的工作人員，在收工後發現梁冰依舊保持著臉朝下的姿勢趴在墊子上，不禁有些好奇，紛紛上前，想要將她扶起來。「梁小姐？」一名工作人員將她翻過身，隨後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梁冰的身體，就像一灘軟綿綿的橡皮泥。一開始眾人還驚歎她的肢體柔軟，將墜樓者死亡的模樣表演的栩栩如生，現在他們才知道，沒有威壓的保護，梁冰的身體在墜落的瞬間，便已摔的粉碎。而她一雙杏眼微睜，表情看起來異常猙獰，鮮血從她的嘴角緩緩流出，將墊子染的血紅一片。那名工作人員顫顫巍巍的將手探向了她的鼻息……「她，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