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沒事,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李文喬早就習慣了呂清的為人處世,這個老好人總是為他人考慮:「雖然現在不知道他那邊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清哥他一定沒事的,不然任務早就結束了。」
「你們說殺死卡羅爾伯克的兇手到底是誰?」陳碩忽然開口了。
「不好說,嫌疑人實在太多了。」大哥吐了個煙圈,緩緩說道:「那個叫卡梅倫的,曾是安娜塔的舊情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嫁了一個齷齪好色的男人,婚後日子並不幸福,很可能會殺了卡羅爾伯克為她出氣。」
「安娜塔夫人也有嫌疑。也許她忍自己丈夫很久了,趁著他酒醉,將他殺害,並且將嫌疑轉移給了其他客人。」苗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對啊,案發的時候碧翠絲夫人和她在一起,她應該沒有作案的時間。」一名新人反駁道。
「你看不出來嗎,這個碧翠絲夫人對安娜塔,似乎抱著不一樣的感情。」李文喬搖了搖頭:「從她看卡梅倫和伯克略帶仇視的眼神上,就能說明一切。再加上她一直照顧著安娜塔,並且至今未婚,我認為與其說這是友情,不如說是……愛情。」
眾人被她的看法深深震驚到了。但被她這麼一分析後,發現李文喬說的確實沒錯。「我也贊同。作為女性,我感覺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有些不一般。」程晨也非常認可。一旁的劉思彤點了點頭,幾個女孩都看出二人的感情有些奇怪。
「那你的意思是,她們合夥殺人?」范桓追問道。「嗯,文喬說的沒錯,不排除這個可能。」何言點了點頭。
「死去的人也不能排除嫌疑。」謝雨軒提示:「那個叫詹姆斯的老者,就是衝著這副肖像畫來的。為了得到那幅畫,這些年他一直跟卡羅爾伯克打交道,由此可見他的執著。」
「凱瑟琳是卡羅爾伯克的情婦,她也是個貪財的女人。會不會藉著幽會的時候,將他殺害並盜取那幅肖像呢?」陳碩也有自己的看法。
「那麼長子歐文呢?他跟父親的感情一向不和,加上那個老色鬼還經常騷擾他心愛的女孩子,這也有可能是他殺人的動機。」白奇補充道。
「頭疼,這個莊園內的每個人都疑點重重,不知道清哥那邊有沒有發現線索。」戴時凱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將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畫面上。
第190章 可怕的真相
客廳內,查爾斯焦慮的踱步,怒斥身邊的幾人道:「貝琪她們已經離開這麼久了,要是她出點什麼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幾名傭人低下了腦袋,任憑她如何訓斥,都默不作聲。
「不行,歐文和貝琪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必須去找他們。」安娜塔擔心兒女的安慰,臉色蒼白的站起身,準備去開門。「外面很危險,你要去,我陪你!」碧翠絲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她,只能跟了上去。
「母親!我也……我也去!」艾琳娜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後對家人的關心還是戰勝了恐懼。查爾斯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他攔住了幾個女人,說道:「再等半小時,要是他們還沒回來,我就帶你們去。」
「那行,等到六點,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去!」安娜塔看了看時間,堅定的說道。天色已經越來越暗,很快,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外面也漆黑一片。眾人看著窗外那漆黑的森林,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們還是沒回來。」安娜塔夫人站起身,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別忘了你說的。」「嗯,我們這就出發。」查爾斯點了點頭。此時,室內的燈忽然又全部熄滅了。
「怎麼回事?」眾人不禁回憶起昨晚遇到的事情,更加恐慌了起來。「電源總閘似乎被什麼東西破壞了!」塞巴斯檢查回來後,流著汗說道:「現在莊園內的電源都被切斷了,恐怕只能用電筒和蠟燭照明了。」
查爾斯將攝像機改為夜拍模式,對著周圍四處拍攝。在劃過某個場景的瞬間,他看到了一雙赤著的腳。再往回看時,那雙腳已經不見了。「跑!」查爾斯立刻咆哮起來,同時拉著身邊的艾琳娜,發瘋般的朝著門外狂奔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黑暗中,女孩悲愴的哭聲中充滿了淒涼:「我要報復,我要詛咒你們,所有人,都將葬身於此!」邪惡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黑暗,直擊呂清的心臟。
「嘶……疼。」呂清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閣樓的房間內。他摸了摸腦袋,只覺得手上黏糊糊的,而頭髮後面也有些潮濕,估計是見血了。「我已經昏迷這麼久了?」當他看到鐵窗外那皎潔的月光時,才猛地坐了起來。此時已經是深夜三點多了,而身後鐵門不知為何,已經被牢牢上鎖。
呂清摸了摸懷中,還好邪刃並未丟失。他掏出刀,輕鬆的將門鎖砍斷,從屋內逃了出去。在路過一樓的臥室時,他聽到了門後傳來的嗚咽。
呂清將門打開,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歐文。替他解開繩子,將口中的布拿出來後,歐文急忙對他說道:「是丹尼爾,他趁我不注意偷襲了我!」
「嗯,我知道。先離開這裡在說。」呂清有些恍惚,由於失血的原因,讓他的腦袋脹痛的厲害。「你受傷了!」歐文看到他額間流下了鮮血,不禁有些慌亂:「你的傷口需要包紮。」
「沒事,傷口不太深。」呂清強撐著說道:「我們必須趕緊回莊園。丹尼爾他回去,應該是要幫助黛芙妮完成她的殺戮。」
「什麼?那照你的意思,我父親……」
「嗯,卡羅爾伯克先生,就是被丹尼爾殺死的。」歐文扶著呂清,二人從屋內走了出來。「可是她為什麼要殺死父親?難道就為了那幅畫?」歐文非常費解。
「不僅是這個原因。」呂清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歐文。照片上有一個端莊優雅的女人,在她的身邊站著的,正是年輕的卡羅爾伯克,另一側還有個天使般美麗的小女孩,歐文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就是自己的姐姐黛芙妮。
但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黛芙妮身邊,還有一個矮她一大截,看起來大概只有五六歲的男孩子。不過和照片上的其他三人比起來,這個男孩的長相看起來平平無奇,並不引人注意。尤其是站在驚為天人的黛芙妮身邊,顯得他更像一隻醜小鴨。
「這是?」歐文先是一愣,隨後有些不可思議的反問道:「這個孩子,不會是丹尼爾吧!」
「就是他。丹尼爾真正的身份,是黛芙妮的弟弟,你的哥哥。」呂清的話讓歐文的大腦一片空白。「丹尼爾整過容,他雖然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但根據推算,他實際的年齡應該是三十歲出頭。」
「你怎麼確定這個孩子是丹尼爾的?」
「你看他左側的脖子,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呂清記得,丹尼爾脖子的對應位置上,有一個十字架紋身。現在想來,應該是他用來遮蓋胎記,才刻意弄上去的。隨後,呂清在趕路的過程中,跟歐文說出了他們家一個隱藏已久的驚天秘密。
在三十多年前,卡羅爾伯克和第一任妻子伊麗莎白結婚了。婚後不久,伊麗莎白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女兒長得如同天使般乾淨、美麗,更加驚為天人的是,在她三個月後,一雙深灰色的眼睛慢慢變成了紫色。這讓夫妻二人驚喜不已,認為她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卡羅爾伯克這個人,一生對於美有著讓人難以理解的執著與追求,不管對什麼,他都要求必須完美。就連自家傭人,也只選長相好看的人。自女兒出生後,他便對黛芙妮呵護有加,將她視為自己最珍貴的寶藏。伊麗莎白一開始非常欣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丈夫對女兒的愛變得有些奇怪。
黛芙妮已經八歲了,卡羅爾伯克都不怎麼讓她接觸外界,就連僕人和她多說幾句話,也會讓卡羅爾伯克大發雷霆。很快,伊麗莎白再次懷孕了。這一消息讓伯克激動不已,他期待著,希望妻子能再為自己生下一個美麗耀眼的孩子。
然而,像黛芙妮這樣的基因變異人種在世界上非常罕見,同樣的事情自然不會出現兩次。這次,伊麗莎白生下了一個男孩。讓伯克失望的是,這個孩子的長相並不像自己期待中的那麼完美,脖子上還有一塊醜陋的胎記,眼睛也是深灰色,並沒有發生變異。
這個男孩自出生以後,伯克就沒有太多的過他。然而母親和姐姐卻為這個新生命的到來感到喜悅。伯克不在家的時候,三人也能享受片刻的溫馨。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卡羅爾伯克對兒子越來越不滿意了。
特別是見到黛芙妮和丹尼爾在一起玩耍時,看到兒子那張平庸至極的臉,伯克忽然萌生了一個怪異的想法:他認為醜陋這種東西就像病毒一樣,會傳染給別人。如果美麗的黛芙妮和他在一起呆久了,會不會被他感染,變得不再完美呢?
這個想法在他心中與日俱增,對丹尼爾的厭惡也越來越深。伊麗莎白髮現,丈夫整日打罵兒子,甚至不許兒子和女兒玩耍,也不許他在外界露面。伯克說,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有一個如此平庸的兒子。
兩夫妻經常因為兒子的事情爭吵,最後伊麗莎白選擇了妥協,她將兒子交託給了他人撫養,並且每個月定期支付一大筆錢,希望彌補自己的內疚。她本以為這樣就能讓丈夫恢復正常,然而,卡羅爾伯克卻變的越來越瘋狂了。
第191章 丹尼爾
隨著年齡的增長,黛芙妮也出落的愈發美麗動人。雖然她自出生起便患有白化病,但是由於疾病的原因,讓她的髮色和肌膚都白的如同雪一般,再加上那雙淡紫色的眼睛,無論是誰看到她,都會被她的美貌徹底震驚。
而伯克對女兒的愛,也愈發的扭曲畸形。在她十六歲那年,卡羅爾伯克請人為她畫下了那張肖像。在畫完後,他看著肖像畫,忽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黛芙妮就是是他私人的藏品,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他命人在莊園的後院建造了那個小木屋,不顧妻子的反對,將黛芙妮關了進去。
伊麗莎白失去了兒子和女兒,在雙重打擊下一蹶不振,很快便患上重病。而卡羅爾伯克完全不在乎病重的妻子,他的心裡只有黛芙妮。另一邊,長期的關押和黑暗讓黛芙妮患上了憂鬱症,她變得寡言少語,不再和任何人說話。每天就安靜地在房內呆坐著,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月光。然而這一切,在卡羅爾伯克的眼中,確是致命的誘惑。
終於,他再也克制不住內心道德的束縛,將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女兒。這一切,在黛芙妮床下找到的日記本裡,都如實記錄了下來。「這個男人真是個惡魔。」歐文憤恨的說道:「簡直是喪盡天良!」
「我想,丹尼爾一定是知道了這些事情,他利用母親留給自己的巨款,在這些年中反覆不斷的整容,把自己徹底改頭換面成一個完美英俊的男子。然後,趁此機會接近你的父親,完成他的復仇計劃。」不過還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歐文,在夢境中,他看到了黛芙妮更加悲慘的遭遇。而這件事,也關係到自己的任務。出於謹慎,呂清選擇了保留。
「前面好像有人。」眼尖的歐文注意到,在前方的一棵樹下,似乎隱約靠著兩個人影。二人走上前一看,才發現被綁在樹下的,正是貝琪和阿曼達。二人在進入樹林後不久,便遇到了丹尼爾。他謊稱與呂清等人走散,趁著貝琪她們不注意,將二人打暈困在了這裡。
「清,你沒事吧?」貝琪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呂清頭上的傷口,不由紅了眼眶。「沒什麼,皮外傷。」呂清見二人身體狀態不錯,也放心了不少:「丹尼爾對我們幾人手下留情,他並沒有傷害我們,由此可見他還保留著理性和良知。但是,黛芙妮就不一樣了。」呂清此刻非常擔心,早已化為厲鬼的黛芙妮,恐怕不會對任何人留情了。她是回來復仇的,死前的怨恨讓她化作厲鬼,發誓要屠盡莊園內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