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四月七號……車禍……
「遭了!」戴時凱猛地抬起頭:「清哥父母的忌日,就是這一天!」
戴時凱進入任務後,始終心繫著自己哥哥的事情,然而卻有一件事被他給忽略了:呂清也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雖然十五年前二人並不相識,但是他幼年遭遇的這場車禍,也正巧在他們任務期間發生。
同樣的車禍出現在同一年的同一個時間段內,並且正值他任務期間……這絕對不是巧合!
戴時凱還記得,那場車禍發生在上午九點左右。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此刻已經是早上七點了。距離車禍還有兩個小時不到。
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戴時凱一句話都沒有說,丟下一頭霧水的眾人,發了瘋似的衝出了巷子。他將車停在了附近的路邊,跳上駕駛座後,戴時凱猛踩油門,朝著呂清家的方向行駛而去。
呂清家住在城市的另一邊,從那裡行駛到這附近,加上交通原因,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千萬不要出門……拜託……」戴時凱一顆心跳的飛快,握的方向盤的雙手也止不住發抖。他知道,父母的離去對呂清來說打擊有多麼深重。自己雖然失去了哥哥,但還有母親的關愛和父親的補償。可是呂清不一樣。
他實在難以想像,一個七歲的孩子在失去父母後,究竟承受了多少傷痛。靠著親戚的接濟以及父母留下的一筆遺產,呂清獨自一人生活到了現在。他在學校裡接受同齡人的嘲笑,晚上放學後,迎接自己的只有那毫無溫度、冰冷冷的家。
後來,戴時凱才明白為什麼考上大學後的呂清會這麼喜歡住宿。因為他喜歡人多、嚮往著溫暖。只有在學校的宿舍裡,他才能找到生活的氣息。
這十五年,呂清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一想到他所受過的苦難,戴時凱不禁憤怒的咆哮了起來:「啊!!!」
明明自己一人活在世上孤苦依,他卻是那麼的堅強開朗,處處為人著想。如今的空間已經奪走了他臉上的笑容,將他變的沉默寡言。
戴時凱萬萬沒想到,原來呂清的這一生,竟然都是被空間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不止呂清,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原來早在十五年前,他們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空間設下的陷阱,十五年後,空間又將他送到過去,讓他親眼見證自己和呂清的人生,是如何被改變的。
果然,對空間來說,他們就像是一件玩物。空間並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和痛苦,相反地,似乎他們越絕望、越憤怒,就越能讓空間發現其中的樂趣。
「不!!!」一行熱淚順著戴時凱的眼角滑落,他不接受這樣的命運,他一定要改變,改變這該死的歷史!
戴時凱一路上不要命的連闖了七八個紅燈,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他只花了五十分鐘,便趕到了呂清家樓下。
車開進小區,還沒來得及停穩,他便瘋了似的跑下車,朝著呂清家衝了過去。一路爬上六樓,看著那扇熟悉的門,戴時凱想也不想的抬起手敲了起來:「開門!有人在嗎?!」
他敲的很重很急,聲音也拔高了八度:「快開門!!呂清,你在不在!!!」
然而不管他怎麼敲,對方家裡始終沒有人回應。就在這時,隔壁的門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從中走了出來,見他仍在敲門,有些不悅道:「小伙子你幹嘛呢?大早上聲音這麼大不怕人家告你擾民啊。」
「陳阿姨!」戴時凱一眼就認出,這個婦女正是呂清的隔壁鄰居。平日裡她對呂清很是關照,大概是心疼對方小小年紀沒了親人,經常做好吃的給他。戴時凱大學期間經常去他家玩的緣故,因此也認識了這位住在隔壁的好心阿姨。
「嗯?你認識我嗎?」陳阿姨有些驚訝:「小伙子看著面生啊,對了,你找小呂一家什麼事啊?他們出門了。」
「什麼?」戴時凱一聽這話,頓時著急了起來:「陳阿姨,他們什麼時候出發的,去哪了?」
「走了快半小時了吧,好像是帶阿清去動物園玩……」陳阿姨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對方一溜煙的跑下了樓。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毛毛躁躁的……」她自言自語的歎了口氣,關上了房門。
第403章 擋我者死
告別了陳阿姨後,戴時凱直奔小區停車位。他的手剛接觸到車門,忽然聽到身後空氣中傳來了「嗖」的一聲。
長期訓練出來的對危險的直覺以及靈敏的身手讓他下意識側身躲過了這一致命襲擊,而在車門上,多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草尼瑪,給老子死出來!」這一次的襲擊讓戴時凱直接進入了暴怒狀態,他一把拔下車門上插著的匕首,對著身後不遠處的空地狠狠甩了過去。
「啊!」只聽一聲慘叫,下一秒,一個穿著衛衣帶著帽子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男人的胳膊上還插著匕首,傷口處正有鮮血不斷地從指縫中湧出。對方也沒想到,戴時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據凶器的位置判斷出他的所在方位,將使用隱形道具的自己擊傷。
事實上,從他丟出匕首偷襲到戴時凱反擊,中間不過只有兩秒不到的時間。
「呵,你小子反應挺快。」男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同時,他也拉低了帽子,似乎並不想暴露身份。
「上次我有事在身,暫且不和你計較。這次老子也沒功夫跟你耽誤,識相的趕緊滾。」見戴時凱並不打算理會自己,那黑衣男人不禁怒道:「站住!這麼簡單就想走嗎?」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你現在滾,還能活命。」戴時凱臉色陰沉,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此刻,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你……你嚇唬誰呢?空間規定破夢者之間不允許互相殘殺,你以為你能唬得住我?」男人看起來雖然不害怕,但語氣已經明顯軟了不少。
「蠢貨。你不是第一區的人吧?」戴時凱關上車門,一步步走近這個男人:「拿了單宏偉的好處,你就以為你佔了天大的便宜?別人把你賣了你還給人數錢,你的死活單宏偉根本不在意。」
「你……你胡說什麼?」男子大驚失色。
「你的行為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真是第一區的人,你何必這麼鬼鬼祟祟不肯露面?」戴時凱嗤笑:「你是怕身份暴露回到空間不好交代吧?畢竟現在每個區裡都有幾條蛀蟲,不管是哪個隊長,眼裡都容不下你們這樣的沙子吧。」
「我的身份用不著你管!」黑衣男子大驚失色,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對著戴時凱:「你給我安靜點!」
「說你蠢,你還不信。」戴時凱眼中滿是輕蔑:「你知道那晚上偷襲我的匕首淬了毒嗎?那毒我研究過,一旦進入血液後便會迅速擴散至全身,是一種置人於死地的毒藥。你偷襲我的匕首應該也是對方提供的吧?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是想借你的手殺死我。一旦我死了,你也會被空間判定違規,遭到抹殺。」
「什麼?」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急忙拔掉了胳膊上的匕首:「不可能,按計劃,他們只是派我過來拖延你的行動,我只要負責打傷你,就算完成任務了……你說這刀有毒??」
男子急忙撕開衣袖,果不其然,傷口附近已經出現了黑色的腐肉,透過皮膚隱約能見到青色的筋絡縱橫交錯,與此同時,他感覺渾身發冷,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了。
「我說什麼。這匕首上果然有毒。」戴時凱嗤笑。
男子自知毒發,渾身無力癱坐在地。看著面前的戴時凱,他頓時醒悟,連忙磕頭:「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帶我去附近的醫院吧!我還不想死……求你了……」
「變臉這麼快?剛才那股狠勁去哪了?」戴時凱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眼底毫無情緒波動。
「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匕首是你扔的,空間會將我的死算在你頭上。」男子見戴時凱並沒有救自己的打算,只得咬緊牙關威脅道:「你現在送我去醫院,也許還來得及……」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男人的話似乎打動了對方,戴時凱想了想,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帶上了自己的車。
男人見他願意救自己,有些感動:「之前是我不對,受人蠱惑。你放心,我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你今天肯帶我去醫院,我就再也不會為難你了。大恩不言謝,作為報答,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現在的計劃。」
「你還算識趣。」戴時凱一邊開車,目不轉睛道:「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地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