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節
「照我說,你們就放寬心等著看好戲吧,後天的龍王大典,必是秦賊的死期!」
施公信心滿滿道。
「好,那我就再等兩天。施公,我敬你德高望重,信任你。但你要是敢玩我,我向你保證,你的全族,將永無寧日。」
段慕武端起茶杯,捏成了粉碎,冷森森道。
說完,瞪了施公一眼,擺手領人而去。
「媽的,狂什麼狂,劍奴要殺不了秦侯,你們段家就等著秦侯的報復吧,什麼玩意!」
施公何曾受過這等氣,待他走了,忍不住啐地痛罵道。
……
三天的時間,彈指而過!
明日便是龍王大典!
雲海就像是一個大炸藥桶,只差點燃了。
龍王廟前,張燈結綵的表象後,是令人窒息的高壓氛圍。
在城西的老城區。
這一帶是雲海的老城區,一排排破舊的房屋連綿成片,狹窄的巷子裡,散發著腥臭的下水道氣味。
野貓成群追逐而過,很是蒼涼。
住在這裡的多半是外來雲海務工的追夢一族,以及本地一些窮苦人家。
往東頭,有一間破舊的祠堂。
祠堂極其破落,瓦屋頂破落,月光從破洞中撒了下來,在祠堂內投下來的朦朧的光影。
一群穿著破爛的流浪漢、乞丐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按照各自的山頭靠牆而睡,臭腳味、食物的餿味,夾雜在祠堂內,難聞至極。
在靠東頭的小角落。
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長髮垂面,盤腿而坐,如同雕像般紋絲不動,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死人。
他來這已經三天了,滴水未進,就這麼一直坐著。
乞丐中也曾有人去套的話,但他至始至終都沒坑過聲,大家都習慣叫這個怪人,啞巴!
夜色深沉,瓦片上傳來幾聲貓叫。
祠堂的乞丐、流浪漢早已熟睡,啞巴如魅影般,一眨眼便掠出了祠堂,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了祠堂頂,所踏之處,沒有一絲痕跡。
若是有細心的人,會發現,他的雙腳壓根兒就沒沾地!
「師父!」
「徒兒奉命而來!」
屋頂上的黑衣人單膝跪地,拜道。
「好!」
啞巴別開面前的黑髮,露出那張雕刻般滄桑、深邃的臉龐,面容一現,他身上的氣勢也是陡然攀升,如孤峰般桀驁,寒眸如電,抬頭望月,大有睥睨天下之態。
沒有人知道,他便是天下第一刺客,劍奴!
第七百二十六章這個殺手不簡單
他已經來雲海有一個月了。
秦侯滅張家,敗狄公、滅唐龍,他都知道。
但他一直沒動,也沒有去近處觀戰。
有關秦侯的一切,他只憑耳去聽,用心去感悟。
只要秦侯出現的地方,方圓十公里,他絕不會現身!
因為他深知,修為到了秦侯那個地步,任何一個破綻,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會被察覺。
他在尋找機會!
殺手要的是對手的命,一擊建功!
他一生出擊,從來都是一劍!
刺殺燕九天是如此,斬旁人頭顱更是如此,這次也不會例外!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一劍殺不死人,那麼剩下的也就是被殺了。
這是他在燕九天那用鮮血換回來的教訓!
他醞釀了一個月,明日便是一劍滅秦侯的機會。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有個人用命給他試劍!
這是之前,他從未用過的。
但沒辦法,他的對手是那位少年之王,武道史上從未有過的天才!
他絕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失誤!
「巴圖,你我師徒有十年了吧?」劍奴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冷,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鋒芒畢露,隨時都能取人性命。
「十一年零六十二天。」巴圖亦是森冷道。
「十一年前,我刺殺燕九天不成,身受重傷,逃到大漠,是你救了我。這十一年來,我傳授你劍法,如今你也算是得我幾分真傳!」
「如今是時候了,我要你去幫我做一件大事!」
劍奴點了點頭,凜然道。
「請講。」
巴圖道。
「我要你去試劍!」
「去送死!」
劍奴直白道。
對他來說,這個世上沒有情!
親情、愛情、友情都是虛無,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劍,他的仇恨!
餘者都不重要。
「誰?」
巴圖問道。
「江東秦侯!」
「一個能令你興奮的對手!」
劍奴負手傲然道。
「好!」
巴圖眼皮微微一顫,但依然沒有絲毫的由於,冷然應聲。
「去吧!」
劍奴飛身掠下了屋頂,只留下寒風中,心如鐵石的巴圖。
巴圖沒有絲毫的怨恨與恐懼,自從拜劍奴這個瘋子為師的那一天起,他也瘋了。
他只知道,人生要麼殺人,要麼被殺。
「秦侯!」
巴圖嘴角浮現出一絲嗜血的笑意,因為興奮,他渾身血液沸騰了起來。
這無疑是一個值得任何刺客致敬、挑戰的對手!
哪怕是死,巴圖也在所不惜!
沒有絲毫的猶豫,按照劍奴給的弟子,巴圖像一隻獵豹,消失在黑暗中。
……
郊區別墅!
月光柔和的自窗外撒了進來!
明天就是龍王大典了,傅婉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頭總像是壓了一座泰山,沉甸甸,慌得厲害。
秦羿靜靜的站在窗戶邊!
嗖嗖!
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就像是寒風捲起的一片樹葉,輕輕著了地。
秦羿雙耳靈動,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自心頭瀰漫,那是來自第六感,直覺。
有人來了!
一個如同毒蛇般,能要人命的殺手。
秦羿微微一肅,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門外。
「羿哥?」
傅婉清見秦羿神色不對勁,心知不妙,玉臂一張,衣服沾身,同時追了出去。
別墅後邊是一片小樹林,雖然已是寒冬,但由於枝幹繁密,依然是陰森的很。
秦羿背著手,徐徐在樹林裡信步而行。
「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