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節
沒辦法,眼下討房子全指望崔大眼這幫爛仔,要不然,她能受這等鳥氣。
「怎麼說都是一家人,紅兵前段時間剛甩了一個酒吧跳舞的妹兒,我回頭讓他把那妹兒介紹給秀真。」秦孝在一旁一本正經道。
「這……」秦秀真憋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苗翠萍一眼,淚珠子嘩啦滴落了下來。
他可是堂堂三本大學生啊!居然要拾一個混仔玩臭了的女人,這是何等的恥辱。
「呵呵,好啊,那就有勞大哥了。」苗翠萍笑的比哭還難看。
崔月梅兩口子正美著,電話想了,登時所有人同時朝她奔了過來。
崔月梅也不急著接,嚼吧著水果,一臉得瑟的由著手機響著。
「嫂子,你快看看是不是不紅兵打的啊。」苗翠萍焦急催了一嗓子。
「喲,還真是!」崔月梅拿起看了一眼,卻並未按接聽鍵。
「太好了,肯定是房本拿到手了,大嫂你快接啊。」秦寬急了,恨不得搶過來,幫她接了。
「急啥,好事不怕晚,是咱的誰也搶不走。」崔月梅傲嬌的放了下來,任由手機響滿了,自動掛停。
直到第二遍,她才慢悠悠的拿起來,在眾人的驚喜之下,開了外音。
「喂,兒子,是不是從老傢伙那搞到手了呀?」崔月梅清咳了一嗓子,慢條斯理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聲,秦紅兵帶著哭腔在那頭大喊:「媽,出事了,我舅舅大眼讓秦文仁給廢了!」
「什麼?」眾人心情立馬晴轉雪,寒了個底朝天。
「兒子,你,你說啥,大眼,大眼他咋了?」崔月梅差點沒給嘴裡的蘋果給噎死,回過神來,顫聲問道。
「哎呀,你就別問了,快帶上錢,立馬來人民醫院吧,!」
說完,秦紅兵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滿屋子的人都懵逼了,說好的討房本,怎麼人還給廢了?
「月梅,別等了拿錢去醫院吧。」秦孝焦急道。
「老秦,咱們家還有多少錢?」崔月梅聲音愈發的顫抖了。
「這不剛搞了裝修嘛,還有不到兩萬。」秦孝回答道。
「喲,大哥、大嫂,這年頭醫院那都是吃人血啊,兩萬能幹個啥。趕緊湊錢去吧,回頭交錢晚了,指不定人家直接把大眼給轟了呢。」
苗翠萍一家子非但不同情,反而是幸災樂禍了起來。
「翠萍,你家裡有多少給我勻點唄。」崔月梅道。
「大嫂,我這錢還等著給秀真娶媳婦用呢,一分都不能動。」
「不好意思,我們家秀真今天約了人相親,就不耽誤你們的好事了。」
秦孝嘿嘿笑道。
「秀真,咱們走吧。」
「這年頭呀,還是多讀點書好,當混子不是坐班房打靶,就是被人打殘了,多慘啊。」
「大嫂,那我就祝大眼兄弟早日康復,先走啦。」
苗翠萍受了一肚子的氣,走到門口了,不忘挖苦幾句,這才離去。
「該死!」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呢?」
秦孝兩口子顏面盡失,也只能歎奈何。
「還愣著幹嘛,趕緊去醫院啊。」崔月梅不耐煩的穿外套催促道。
「你,你還真打算把那兩萬塊給大眼治病啊。」秦孝不甘道。
「你啥意思,我弟弟的命不值錢是吧!」
兩口子頓時爆吵了起來。
秦孝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連自己親爹都不想管,在小舅子身上花錢,那不比割肉還疼啊。
奈何崔月梅掌家,吵了一頓,還是奔了醫院去了,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房本沒撈著,還倒貼了一筆錢。
第八百六十七章虎爺的憤怒(新)
秦寬兩口子出了門,也不回家了,直奔老爺子家。
按照苗翠萍的說法,眼下強搶這條路子已經廢了,便只有打親情牌了,雖然希望渺茫,但畢竟是老爺子的親兒子,興許老人家還就轉性了呢。
這一家子進了家門,給老爺子又是捶背,又是奉茶,可是熱乎。
甭說,雖然是裝的,老爺子心裡還真有點那麼個熱乎氣!
而這也是秦文仁想要的,他不指望這兩家子能盡心盡孝,但哪怕是為了利益,能裝成孝順,照顧老人一輩子也是好的。
終歸到底,他們是血脈相連的一輩子!
「秦寬,房本我已經給了文仁,你們也別在這忙活了,該幹嘛幹嘛去吧。」老爺子抽了一管子旱煙,磕了磕老煙槍,歎了口氣道。
「爸,您再考慮考慮嘛,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您這房子馬上要拆遷了,到時候會有一大筆款子。」
「您想想啊,要是不值錢,我也不會死皮賴臉來爭。但眼下秀真這邊鐵飯碗有戲了,就差這麼點錢,你孫子就能成為吃皇糧的公務員了,也算是給您老人家光宗耀祖不是?」
「所以,爸,你三思吧。兒媳婦賭天發誓,只要房本給了我們,我們一家一定好好照顧您老,頤養天年!」
「秀真,快,跪下來求你爺爺,咱們老秦家能不能有希望,就全看他老人家了。」
苗翠萍很善於打心理牌,當即給兒子使了個眼神。
秦秀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眼淚叭叭的又哭又求。
「爸,我是不孝,是個小人,那都是為了秀真的前程算計,虎毒不食子,你總不能看著秀真打一輩子光棍吧。」
「我以後要是不孝順你,我遭天打雷劈還不成嗎?您老人家可得想清楚了啊。」
秦寬也是抹著淚,向老爺子表孝心。
老爺子早已對這兩個兒子死心,但見他們說的慘兮兮,又尋思著這一脈還真就靠秦秀真扛旗了,他無疑又動了惻隱之心。
他知道,這個房本現在就是座金山,可以改變命運的鑰匙。
但還是得考驗一下,於是道:「我也想幫秀真,可是上午,我已經帶文仁去公證了,這房子是文仁的,要不你倆問問他吧。」
「什麼?」
「你,你個老……」
秦寬氣的渾身發抖,就要開罵。
「爸,你先歇著,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啊。」
「秀真,走!」
苗翠萍揪起跪在地上發呆的兒子,氣沖沖的出了門。
「哎,心不誠啊,裝都裝不好,讓我怎麼信你們呢。」老爺子長歎道。
「翠萍,現在咋辦?老爺子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給外人啦。」秦寬問道。
「你不是有個同學在公證所嗎?你給他點錢,讓他隨便找個茬,就說公證無效之類的!」
「只要房本回到老爺子手中,咱們就有機會。」
苗翠萍冷靜道。
「你說老許啊,成,這人貪財,只要給錢,肯定能搞定。」
「媳婦,你可真是聰明啊。」
秦寬大喜道。
天色愈發的陰沉了!
到了晚上六點多,大院裡已經飄起了濃郁的飯菜香味。
范胖子的手藝那還真不是蓋的,張大靈在一旁饞的直嚥唾沫。
「大靈,我上次說讓你找的天雷木有眉目了嗎?」
秦羿站在梯子上,往大院的四角掛小綵燈,低頭看了張大靈一眼問道。
「還不知道呢,我已經讓杜飛燕去鬼市打聽了,估摸著過完年也該有結果了。」
「要不我現在打電話催催?」
張大靈順手抓了一個鹵雞爪,嚼吧著說道。
「嗯,那還是算了,那邊有消息,她早該通知咱們了,你去請鄉親們過來吧!」
「估摸著胡安民他們也快到了。」
秦羿想了想,吩咐道。
好叻!
張大靈吐掉雞骨頭,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今天這頓飯,除了秦文仁請的貴賓,還有老爺子的左鄰右舍,隨著一道道美味上桌,陸陸續續有鄰居過來,院子裡很快熱鬧了起來。
大院裡熱火朝天的。
對於秦孝一家,還有猛虎幫幫主袁虎來說,無疑是個悲劇日。
「大眼,這是誰幹的?」
病床前,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彪悍的光頭大漢,冷冷問道。
他就是袁虎,泰安地下的皇帝,由於胡安民不管事,在泰安袁虎的話那就是聖旨,縱橫十數年來,只要他放出話,沒有一個敢不從的。
現在倒好,手下第一打手大眼,還有十幾個弟兄被人打成了殘廢,這不是打他虎爺的臉嗎?
「是,是一個東州仔,他們要在泰安做生意建廠,還要搶我弟弟的一家的房產,我,我氣憤不過就去出頭,結果就被他們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