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節
「爸,侯爺來是為了幹掉黑聯幫那些狗孫兒的。」火雞口無遮攔道。
這話一出,在坐的周家人同時放下了筷子,一臉惶恐、不安的看著秦羿。
黑聯幫在灣北提都不能提,誰不知道孔財神父子那是把控著政商軍三界,在灣北那是實實在在的土皇帝。尤其是他們商界,更得看孔家父子的臉色。
秦羿要是來別的事,對周家自然是大喜大恩,但要是來對付黑聯幫,無疑會引火燒身,作為一家之主,周守義難免考慮到這一點。
「小火,你給我閉嘴,瞎說什麼呢?」周守義呵斥道。
「他沒說錯,我這次來,是找孔財神父子討一個人的,他若識趣,自會賠禮道歉送上門來,他若敬酒不吃吃罰酒,明晚就是他們父子的祭日!」
秦羿放下茶杯,森然道。
得到他的確認,周守義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搭茬了。
「你們這有僻靜點的茶樓嗎?」秦羿又問。
「有,有,在新北區,有一家望月樓,孔財神父子平日處理幫會大事,我們工商界也都是選擇在那。」周守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
「周火,你給我的帖子送給孔家,就說明晚我在望月樓請他們喝茶。」秦羿從口袋裡拿出金帖,遞給了周火。
周火接過帖子,忍不住哇的叫了起來:「純金的,好氣派啊!」
「侯爺,我能不能跟你混,狗日的黑聯幫都不是好鳥,我要加入大秦幫。」
周火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秦羿笑了笑沒搭茬,他或許可以滅掉孔家父子,但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改組黑聯幫,周火一個小混混又不是聶冰河那種有權又能幹的人,而且這一次來的匆忙,殺人容易,建立一個有序的組織,幾乎是天方夜譚。
「咳咳!」
「周火,侯爺讓你去辦事,你就去吧。」
周守義提醒道。
「周先生,你放心,無論我跟孔家誰生誰死,都不會禍及你!」
秦羿自然是能看透他的心思,直白道。
周守義站起身,躬身拜道:「那周某就多謝侯爺了。」
……
孔公館!
孔家的祖上在民國時期,曾做過政界要員,掌控著經濟命脈,只一家便是富可敵國,退居灣北後,孔家利用巨額的財富,轉入了地下,開始做軍火、白面等一切暴利生意。
到了這一代孔財神父子手裡,孔財神擷取了黑聯幫大佬位置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掌控了全灣北地下生意的百分之六十,而且憑藉著昔日祖上的聲望,他在政軍界安插了大量的親信,論實際權利,比灣北的政統還要更有發言權。
在灣北,上至高官貴員,下到平民百姓,無不被黑聯幫這只巨手支配著。
在秦羿之前,灣北乃至整個世界,沒有幾個人敢挑釁孔家,有的,全都成為了雲煙!
大廳內,孔財神坐在太師椅上,他今年五十有七,大光頭,身軀肥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彌勒佛,渾身散發著親和之氣。
正因為面相的和氣,又掌控著灣北的地下經濟,道上都稱他為孔財神,幾十年如一日的叫下來,知道他真名的反而少了。
此刻,孔財神望著手上的金帖,面色凝重,瞇成一條縫的狹長雙目內,瀰漫著憤怒、警惕、恐懼之意。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害怕過了,最近右眼皮一直跳,這是不詳的預兆,莫非是要應在這茬兒上?
這是一張會堂請帖!
純金打造,這並不足以為奇,但上面的名字卻讓他不得不重視。
江東秦侯!
在道上滾了這麼多年,孔財神深知一個道理,甭管地位多高,多麼富有,在武道界絕對強者眼裡,什麼都是浮雲!
這無疑是一個有可能奪走他所有一切的人物,孔財神絕不敢有絲毫的小覷。
「這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我,這張帖子到底是他娘的怎麼回事?」
孔財神把金帖拍在桌子上,看向身邊的青年。
青年三十歲出頭,長的倒是頗為英俊,只是臉色青白,一雙桃花眼泛著黑底,顯然是縱慾過度的酒色之徒。
「爸,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誰知道這哪來的野狗,不用理他!」青年正是孔財神的獨子孔雄,一臉不噱的說道。
「少爺這話就大錯特錯了,這人絕不好惹。」
「他在兩年前橫空出世,一出道便是一鳴驚人,斬殺強者無數,旁人我不多說,只列舉三人:洪幫幫主華夏四絕之一的大宗師洪昭理,羅剎門的裘無敵,還有咱們的老朋友京城燕家的外門第一高手燕八爺、燕柳等!」
「前不久,他在晉西殺了狼門第二高手拓跋長老,半個月前,他在英吉利,斬殺了連法皇都束手無策的奇人唐德!」
「據我所知,這人在華夏已經少有敵手了,說是神並不為過!」
「他送帖子來談是好事,如果是強闖上門,孔爺你我怕是已在黃泉!」
旁邊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清瘦老者,神色肅穆道。
「蔡兄,你,你也比不過他嗎?」
孔財神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雖然對裘無敵不瞭解,但洪昭理可是世界第一幫幫主,論威望、名頭可遠在他之上,而燕家就更熟悉了,他的女兒就嫁在燕家,是二公子燕西陽的妻子,他早些年也曾去過燕京,深知燕八爺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啊。
連他們都栽在秦侯手上,他豈敢大意,此刻能活著坐在這,已是萬幸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這事沒完了
「可惡!」
「畜生,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他的,還不快招來。」
孔財神忿然大怒,喝問道。
「我,我和陳凱前些天看上了一個華夏的女藝人,想玩一玩,我懷疑這個他很可能是這個女人找來救場的。」孔雄如實交代。
「女人!」
「又是女人,你,你們這兩個廢物,真是要活活氣死我啊!」
「灣北的女人還少嗎?你非得就看上了她,人在哪?」
孔財神一巴掌扇在兒子臉上,氣的渾身發抖。
「就在日月潭國際酒店,這女的有點來頭,鞏爺他們都替她求情,我和陳凱沒敢動她,人正圍著呢。」
孔雄意識到闖了大禍,趕緊如實交代。
「沒動就好,算你還有點腦子!」
「走,帶我去酒店!」
「賠禮道歉,把人送回去,希望這茬能善了。」
孔財神站起身道。
「孔爺高見,這尊神咱們只能送,不能趕!」蔡松拱手道。
作為灣島武道界有名的高手,蔡松素來沉穩,這些年替孔家不知道擋了多少災,多少禍,唯獨這一次,他不敢有半點放狂。
幾人正要出門,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了過來:「都給我起開,老子要見孔財神,你們誰敢攔,回頭一個個全都剁了去餵狗。」
「孔爺,是陳爺來了!」蔡松往外看了一眼,皺眉道。
「來得好,我正要找他,讓他好好管教下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孔財神坐了回來,吩咐下人倒茶。
陳爺是陳家的家主陳柏威,陳家與孔家老一輩都是老財閥,孔陳本兩家又世代有姻親,孔財神的妻子就是這陳柏威的姐姐。
陳柏威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還有幾個手下用籐椅抬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孔家父子驚忙上前一看,卻是陳凱。
「舅舅,表哥,我,我好慘啊。」陳凱一見孔財神,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表弟,這,這是怎麼了?」
孔雄見他面色慘白,一副生無所戀的樣子,趕緊問道。
「咋了,哼,有人欺負到咱們孔陳兩家頭上來了!」
「你們看吧!」
陳柏威也顧不上什麼丟面子,掀開蓋在兒子下半身的遮布,眾人一見,那襠部血肉模糊,連根帶蛋全成了稀泥,雖然是裹著上等的藥膏,但這輩子想要再行人事怕是沒戲了。
「好毒的手段,這是誰,非得斷了咱們老陳家的後?」
孔財神怒聲問道。
「姐夫,我問過了,是一個華夏仔,叫什麼秦侯。」
「這小子會點本事,殺了咱們幾十個弟兄不說,還廢掉了小凱!」
「姐夫,咱們黑聯幫什麼時候丟過這人,不行,這口氣我忍不了,你得替我們出了。」
陳柏威蓋上遮布,不滿道。
「秦侯!」
「哎!」
本還想搭腔的孔財神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自己兒子與陳凱惹事在先,人家這是找上門來了。
「姐夫,你別在這唉聲歎氣,這姓陳的底子我已經向毛師父打探過了,確實了得,但咱們黑聯幫也不是吃素的!」
「我不管你有什麼打算,你最好做好一戰的準備。」
「我提醒你一句,他能廢掉小凱,就不會放過阿雄,咱們都是一根獨苗,你看著辦吧。」
陳柏威冷哼道。
「孔爺,陳爺提醒的對,咱們送神是一回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可得準備好了。」
蔡松覺的陳柏威言之有理,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