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7節
秦羿端起酒杯灑在了張金髮的屍體上,酒水一沾身,張金髮頓時燃燒了起來,整個身軀完全化為了烏有,只剩下那顆猙獰的人頭,在氣泡中浮了出來。
眾人見那顆頭顱被煮的稀爛,眼珠子都鼓了出來,不少人當場就嘔吐了起來,就連宮越山也是臉色大變。
「錢,拿還是不拿?」
秦羿再一次發聲,他的聲音愈發的陰冷刺骨了。
曹大雄幾人這會兒哪裡還敢囂張,一個個連看秦羿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生怕被這位殺神丟進湯鍋中給煮了。
「宮先生,你看……」曹大雄唯有把最後的希望投在了宮越山身上,畢竟這是殺手工會的大長老,有通天的修為,外面還有十幾個精銳殺手,興許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然而,宮越山卻很清楚,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修為深不可測,此前散發的氣場完全是一種偽裝,一直到現在,宮越山都沒能搞清楚秦羿的深淺。
在沒有弄清楚敵人底細前,就妄然接單,無疑是犯了殺手大忌,也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他甚至已經有些後悔接這單活了,但開弓沒有回頭箭,表面上的工作至少還是要做一下的。
「秦先生,今天這筆巨款能否看在老夫的面上,給打個折扣,折個半數可好。」
宮越山起身,舉杯相敬,委婉中透漏著和解之意。
「宮先生,你……」
一提到錢,曹大雄就覺一陣肉疼,哪怕是折了個對半,五千萬的巨款,同樣是眾人難以承受的。
他們的錢,存在錢莊的不過產業所入的十分之一,真要湊齊這筆巨款,還得是變賣產業才有可能變現,那無疑就傷了他們商業帝國的根基。
「曹老闆,事到如今,你覺的還能有別的法子嗎?真要能打下半折,你就謝天謝地吧。」
見曹大雄等人跟死了親爹似的,宮越山不悅冷笑道。
「是,是,一切單憑先生安排就是。」
曹大雄低下頭黯然道。
他如今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壓根兒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秦先生,你意下如何?」宮越山信心滿滿的看向秦羿。
他相信對方如果識趣,應該知道這樓裡已經安排了精銳殺手,除非是有心魚死網破,否則對方必定會賣他這個面子。
秦羿手指有節奏的扣動著桌子,劍眉如刀,雙眼瞇成一道裂縫,濃烈的殺機自眼縫中透出,「一億的款子,變成五千萬,你覺的自己的臉能值五千萬?」
宮越山撫鬚大笑,朗聲道:「秦先生說的好,老夫的臉確實不值五千萬晶幣,但老夫身後天下第一殺手組織隱門,應該還是有這點面子的。」
「隱門!」
「哦!」
秦羿抬起頭,望著天花板,像是若有所思。
就在宮越山、曹大雄等人以為有望時,秦羿嘴角一揚,冷然笑道:「隱門嘛,在外人眼中確實很可怕,是無價之宗,但在我眼中,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宮越山心頭湧起一種不詳的感覺。
「它就是個屁!」
秦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宮越山行走江湖多年,一提隱門,誰不是避讓三分,遭受這般羞辱還是頭一遭,登時氣的鬚髮亂鬥,肺都快炸了。
「你太狂妄了,我們門主是天下第一劍手,劍聖上官寒,我提醒你一句,你這是在與劍聖為敵。」
宮越山神色無比凝重的大喝道。
「上官寒……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個人。」
秦羿點頭點頭道。
嚴格說來,算上當年為候,秦羿在地獄呆的時間也是極其短暫的,對於地獄中的事,並不全然知曉。
地獄之中有很多不能提的奇人、奇事,上官寒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地獄的人,真正見過他真面目的找不出五人。
這個人修為有多高,也無人能證實,只是地獄中一直傳言,如果說地獄中有誰真正可與秦廣王匹敵,絕非四高之一,而是上官寒。
上官寒許久之前便已經成聖了,也有人說早已是聖尊級修為,但有點是肯定的,他的劍術天下無雙,手下從無生還之人,因此被尊位劍聖。
與秦廣王並稱地獄兩大傳說中的頂尖高手!
隱門傳聞就是上官寒所創,這個組織只認錢,可以為任何勢力服務,游離在地獄的夾縫中生存,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根據地在哪,包括宮越山這種大長老。
事實上,隱門門主早已不是上官寒,作為地獄頂級的存在,不可能親自管理這些雜事。
宮越山搬出他的名頭來,無非是要讓秦羿知難而退。
不過,他的算盤注定要落空。
如今的秦羿,不怕惹事,就怕撞不上真正的高手,若是能逼的上官寒出山與他一戰,那才是真正的大好事。
「原來是上官寒的門人,如此不僅不能給你這個面子,我還得取了你的小命。」
秦羿森冷道。
「這,這是何意?難道連上官門主的面子你都不給嗎?」
宮越山抓狂的大叫了起來,上官寒那可是他心目中的神啊,這傢伙是在褻瀆神,是在找死。
「正因為是上官寒,所以你必須死。」
「你不死,上官寒怎麼會主動來找我呢?」
秦羿臉上的邪意更勝了。
「姓秦的,你太過分了。」
「你真以為我沒法治你嗎?」
「來人啦!」
宮越山忍無可忍,衝著門外發出一聲雷霆大喝。
第一千八百八十章自煮謝罪
「你是在叫我嗎?」
宮越山沒能等來他的殺手,剛剛走出的那個高手藍衫青年從外面探進了頭,沖眾人露出了詭異、冷漠的笑容。
「怎麼回事?」宮越山大驚。
「吼!」
秦龍現出龍首,發出一聲龍吟,沖宮越山眨了眨眼,又恢復了人身。
龍!
居然是龍!
天地至尊神獸!
眾人哪裡見過這等尊貴之物,更是被嚇的魂飛魄散,宮越山也是絕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你!」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
宮越山指著秦羿,惶恐大叫了起來。
要知道就算是上官寒也沒有這等神獸,而秦羿竟然擁有此等神獸,豈不是與廣王一般的存在?不用想,他在外面安排的那些殺手這會兒怕是早已灰飛煙滅了。
到了這一刻,宮越山才知道自己隨意接的這一單,有多麼的可怕。
這樣的對手,除了他們的殺手祖宗上官寒,放眼整個殺手工會都無人能與之一戰了。
「現在你還覺的自己有這個面子嗎?」
「想要主公給你面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秦龍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罵了幾句,轉身又走了出去。
「秦先生,是我無眼衝撞了你,我,我自請死,但與隱門無關,還請先生不要殃及我門。」
宮越山知道死劫難逃,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鍋背起來,以免禍及宗門,成為隱門的千古罪人。
以秦羿這樣的實力,除非是上官寒親自出手,否則滅掉整個隱門,絕不是兒戲。
「與你無關,與隱門無關,這是上官寒與我的宿命。」
秦羿淡淡道。
「如此甚好。」
宮越山不敢再多言,一頭扎進了滾燙的火鍋中,在掙扎與吼叫聲中,活生生把自己的頭顱給煮了。
饒是如此,在死之前,他仍是拱著雙手向秦羿表示了謝意。
如果他的死,能換隱門一個太平,那便是天大的功勞、幸事,至於剩下的,就只有交給劍聖了。
堂堂隱門大長老,為了贖罪,直接把自己給殘忍的煮了。
這鍋湯,比孟婆湯還毒,還滲人。
曹大雄等人一個個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淚汪汪,連求饒的念頭都不敢有了。
此刻,他們唯有怨恨蒼天不公,竟然讓他們遭遇了此等橫禍,順帶向諸天神佛祈求不死。
「曹會長,我的一個億,現在可以給了吧?」
連煮了兩個人,整整一鍋湯都成了血色,秦羿站起身給曹大雄七人一人盛了一碗,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給,必須給,誰敢欠秦先生你的錢,就該千刀萬剮了。」
曹大雄哇哇大哭。
「很好,喝了這碗湯,咱們再來說這錢怎麼給。」
秦羿拉著椅子,拉到牆邊,坐了下去,翹腿道。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