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9節
這種毒是無解的,至少先天期的神仙丹徒子目前還解不掉,持有這種毒的人只能是神。
聖尊,聖體又如何?
還是敗在了那個隻手遮天的神手上。
歐陽雄知道,他敗在了昨天早晨那碗茶上,他一身通天神功沒能察覺出毒,這是自找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神為什麼要殺他。
要知道秦侯才是神最大的絆腳石,他們難道不應該是一條戰線上的嗎?
為什麼?
為什麼?
歐陽雄沒時間去想了,他停止了抽搐,雙眼死死的瞪著王城方向,帶著滿肚子的困惑,永遠的沉睡了。
一代武道至尊,四高之一歐陽雄就此戰亡。
「收!」
眼看著戰刀潰散,歐陽雄的九龍真氣就要游散,秦羿連忙祭出黑玉葫蘆,強行運起最後一絲神通,收下了九龍之氣。
在收下九龍後,秦羿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沒有人知道山上發生了什麼。
因為直到歐陽雄身死,九龍潰散,所有人的神識才回過神來。
當兩位頂尖人物被人抬下山時,結果已然分明。
秦侯勝了,至少他還剩下一口氣!
歐陽雄早已魂飛魄散,身子涼透了,可謂是死不瞑目。
雷魔、秦龍等人第一時間護送秦羿,楊忠國則親自領著王城的禁軍,維持現場秩序,以防有人對秦侯追加殺手。
事實上如駱天祥等,無數人想趁機瞭解秦羿的性命,只是奈何,秦龍身法詭異,修為奇高,抱著秦羿很快就把尾隨的殺手給甩開了。
秦侯不死,天下賊心難安,這些人也就唯有帶著一聲歎息,黯然離開。
「大龍,咱們肯定不能回生死殿了,陸判虎視眈眈,他要出手,你我一個傷一個要照顧侯爺,怕是對付不了他。」
雷魔二人護送秦羿來到城外的破廟,沒敢進城,商量著去路。
「沒錯,我跟陸判也就五五開,他背後還有神,五個我綁在一塊也打不過,咱們必須得找到一個穩妥之地,給主公療傷。」
秦龍點頭凝重道。
「要不咱們把他送到秦夫人那去吧,瘋子在那邊就藏的挺好,那女人對主公有幾分意思,總不至於見死不救。」
雷魔靈機一動道。
「好建議,你去找輛馬車來,我們讓楊大人安排下,悄悄進城。」秦龍大喜道。
……
青龍大劫,老宅內。
聖使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石桌,怒沉沉道:「該死,剛剛得到的消息,歐陽雄居然死了。瑪德,天罡九重,殺不了秦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如秦廣王所說,這小子有天道庇佑?」
神淡淡的喝著茶,絲毫像是漠不關心。
「你說過,歐陽雄會死,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會死?」聖使見神不吭聲,更是氣惱了。
「我是地獄的神,知道一切並不稀奇。」
「歐陽雄死了,未必是輸,秦侯活著,未必是贏。」
神吹了吹散發著清香的茶水,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神,黃泉眼馬上就要開了,我還得回仙尊那交差。」
「我不管你到底是何打算,秦侯一定不能留,你不殺他,我來殺,趁他病,要他命,以了結心頭這塊石頭。」
聖使一甩衣袖,身形消散。
「我想誰死,無人可救,我想誰活,誰也動不了他。」
「我才是神啊。」
神仰起頭,看向昏沉的夜空,嘴角的笑意多了一絲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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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別無選擇
夜已深沉,琴婉剛要歇息,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了過來,老僕打開門,卻見一個雷公臉凶神惡煞的傢伙,登時嚇了一跳,急著就要關門。
雷魔擠開門,連忙道:「老人家別慌,我是秦侯的人,請問秦夫人在嗎?」
「秦侯?」老僕微微愣了一下,讓雷魔稍等,急忙進去通傳了。
「夫人,外面有秦侯的手下想要見你。」老僕小聲道。
琴婉打開門,柳眉微微一蹙,遲疑了幾秒後道:「帶我去。」
到了門外,雷魔抱著滿身是血的秦羿進了門道:「夫人,侯爺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他現在有難,急需要治療,還請夫人一定要幫幫主公。」
「先進來再說。」
琴婉撇了一眼秦羿,心中痛的厲害。
她此刻是有些後悔的,秦羿會傷的這麼重,歐陽雄會如此強,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劉媽,從現在起,任何人不得出門。」琴婉叮囑了一句,引著雷魔直接進了自己的內室。
「你們下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待秦羿平放在床上,琴婉吩咐道。
「夫人,拜託了。」
雷魔拉著秦龍退了下去。
待二人退去,琴婉關好了房門,走到床邊,握住秦羿的手放在唇邊,心情百般的複雜。
她沒想到秦羿會傷的這麼重,更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來自己的府邸,哪怕是素來沉穩的琴婉,也徹底亂了方寸。
她是愛秦羿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此刻心裡火辣辣的痛,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脫掉秦羿的血衣,煮上上好的湯藥水,用毛巾無比細緻的擦拭著。
待仔細探查過後,她發現秦羿真是了不得,雖然受傷極重,斷了十幾根骨頭,甚至一些重要的器髒也被戳傷流血不止,但秦羿的經脈、丹田竟然絲毫無損,而且體內的氣勁自行流轉不止,正在一點點的修復著受傷的本體。
琴婉在擦拭了秦羿身上的血水,代他療傷止血後,脫掉身上的薄紗,貼在他身側,緊緊的把他摟進了懷裡。
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受傷,琴婉更多的是一種苦澀與悲涼。
那是來自生離死別的哀傷!
他就這麼靜靜的閉著眼,琴婉卻像是已經失去了他,眼淚止不住的滴落在秦羿的臉上。
「秦郎,我們再也不會分離,我保證!」
琴婉吻著他蒼白的嘴唇,喃喃道。
她的身上綻放出一陣陣潔白的光芒,包裹住秦羿,兩人就像是完全融為了一體。
……
三天後,秦羿醒來了。
這一戰的重創,終究是沒能要他的命。
沒有痛苦,相反秦羿就像是在寒風中行走的流浪客,在這一刻終於回到了家,躲著暖暖的被窩中,卸下了厚厚的行裝與疲憊,好好的享受了一把。
更可喜的是,他的外傷雖然尚未完全痊癒,但元氣等卻絲毫未損,甚至有精進之象。
這是此前從未有過的!
「醒來了?」琴婉端著一碗香氣四溢的米粥,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夫人,我就知道眼下,除了你敢收留我,再無旁人了。」秦羿感激笑道。
這一刻他的心是暖的,琴婉果然是愛他的。
「你我之間說這個是不是生分了,琴婉雖然是寡婦,但既然選擇了你,自然是一心相隨。」琴婉白了他一眼,坐在他身邊,細心的餵著米粥。
秦羿摟著她豐滿的胸口,嘴裡嚼著米粥,一種久違的幸福彌上了心頭,他想到了萬小芸。
那是跟他最久,也最默默無聞的姑娘。
她總是在聽雨軒的雪地裡默默的等待他踏著月色歸來,無論什麼時候回去,她總能變出一桌子可口的家常小菜。
秦羿忽略她,疏遠她,相欠甚多,但她從未改變過心跡,最後才得到他的垂青,為自己生下了晏兒。
也不知道她,還有家鄉的那些女人們是否安好?
人也只有在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才會想起那些藏在角落的溫暖。
陡然間,秦羿眼角滴落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侯爺哭了?」琴婉有些詫異,她從未想過如秦羿這般肅殺,爭權奪利,縱橫天下的王者,居然還有淚水。
這說明什麼?
他是人,他有心,同樣,他對自己的情感是真實的。
「想家了。」秦羿閉上眼睛,淡淡道。
「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裡,是十八獄,還是天上、凡間,我只知道以後我就是你的家,只要琴婉在,家就在。」
琴婉替他擦拭掉眼淚,同樣是潸然淚下。
也許,她何嘗不是與故土久違,同時天涯淪落人,秦羿的痛,她都懂。
「謝謝,婉兒,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永遠不要忘了我,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