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1節
靈普道。
「眼下天下已經如同一攤死水,需要一位驚天泣地之人,但凡這種人物,無不是斷絕七情六慾,看破天地,了然一身之輩。」
「侯爺有熱血,有智謀,只可惜你缺乏時間,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你去踏上最頂峰了。」
「我有種預感,火焰花開,天地將大開,侯爺如今左右掣肘,一旦天界高手下界,更無勝算。」
靈普接著道。
秦羿深以為然,若是沒遇有得到冰晶石,發現方寸山之前,秦羿或許真會碌碌無為,但如今他有長生大帝的身份,又有方寸山的神仙相助,時間、機會都已經不是問題。
他能在三個月躋身一帝四高,就可以在三年,三十年內成為天界高手。
只是這是他的秘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靈普。
「大師,你的眼界或許只能看到開宗神祖地藏王,而我的眼界卻是三清、佛祖、玉帝、魔羅,我不會認為你是小看我,但我希望大師能永生不滅,因為你會看到的,相信我。」
秦羿站起身,淡淡一笑,然後頭也不回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阿彌陀佛!」
「若是蒼生能助侯爺,萬民之幸。」
「但願貧僧有此等福氣,見證侯爺的輝煌。」
靈普合十拜道。
回到靈堂,雷魔走了過來,低聲道:「侯爺,張先生已經三天水米未進了,你看……」
「我知道了。」秦羿點頭道。
「還有,夫人已經三天沒回來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怕她會有危險,要不我和秦龍去找找。」雷魔又道。
「不用找,她不會回來了。」
秦羿點燃線香,恭敬對著父母的畫像拜了拜,冰冷道。
「這……」
雷魔搖了搖頭,顯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琴婉的失蹤,秦羿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那又如何,人這一輩子有些錯可以犯,有些錯不可犯,否則,便是自取滅亡。
此刻除了仇恨,他心裡已經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情感。
他去了偏房,張大靈面對著牆壁,披頭散髮,形同死人。
秦羿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冷冷道:「你是我在地獄唯一的長親了,如果你想死,我不會攔你,如果你想活著,我希望你能忘卻昨日之事,那不是你能左右的!」
說完,他轉身而去。
張大靈眼中滑落兩行老淚,捂著臉,像孩子一樣,埋在地上嗚咽痛哭了起來。
……
琴婉站在院子外的隱蔽處,一身白色素衣孝服,頭上別著白色的花朵,淚眼朦朧的跪地磕了三個頭。
好幾次她都想走進院子裡,向秦羿訴說她有多麼的恨自己,有多麼的痛苦。
但她沒有勇氣。
隔著院子,她都能感受到秦羿滔天的殺意。
她已經沒有臉面活著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真兇。
琴婉去了後山,第一次主動進入夢幻,以神識呼喚仙尊。
終於,她再次見到了模糊的仙尊。
「火焰花丟了,聖使已經死在了廣王手上。」仙尊開口道。
「仙尊,是他嗎?」琴婉問道。
「嗯,是本座低估了秦廣王,低估了真正的神,他已經破解了我的夢境,而我卻完全看不透他。」
「這是本座最後一次見你,這場對弈,本座已經輸了。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鎖天界通道,一旦被秦廣王打開,會發生什麼,是我無法預料的。」
仙尊少有的歎息,再無往日天界宗主的豪氣。
琴婉這才意識到秦廣王有多麼的可怕,這個人導演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仙尊都被他當做棋子玩弄於鼓掌之中。
神!
這才是真正的神,無所披靡,絕非凡人所能想像的。
「仙尊,我現在很痛苦。」琴婉道。
「死亡,你的宿命就是死亡,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在先天期,有這麼一個傳說,傳言在三清之上有一位道門老祖名長生大帝,他不在三界之內,暢遊太虛。在他得道之前,曾在凡間游離,有一次他被仇家盯上,慘加毒害,險些致命。當時有一個藥農意外救了他,藥農之女名七彩,每日悉心照顧,兩人日久生情,結為了夫妻。」
「然而成神之路,何其艱難,大帝在渡劫之際,唯有揮淚斬斷情根,捨棄了七彩。七彩性烈,於大帝長生之日,吞下七根金針穿腹而亡。」
「大帝當日發誓,若有輪迴再見時,願受七彩之殺。」
「修仙亦是修心,人只要有心,便是相生相滅,哪有真正斷絕之時,這本是天道的一部分。」
「本座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你好自參悟。」
仙尊歎息了一聲,化作白光消散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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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是時候加點戲碼了
仙尊是很高傲,很尊貴的存在。
他說的每一句話從來都是很有價值的,為什麼要平白跟自己講這麼一個完全無關的故事。
那個七彩是誰?
她與自己有何關聯。
七彩神功,七彩!
難道我就是那個七彩轉世,而秦羿則是長生大帝再生?
琴婉輕輕撩起衣袖,看著右臂手腕上的七色原點,呆呆的立在原地,恍然大悟。
她終於明白為何見到秦羿,就像是幾生幾世的夫妻一般,甚至都無須時間的加溫,那種濃烈的愛意就瞬間噴薄而出,徹底讓素來冷淡、肅殺的她淪陷在了愛情的海洋裡。
如果秦羿真的是大帝,那麼他們在先天期就是夫妻,擁有著無比炙熱,無比真摯的情感。
仙尊挑選了她,秦廣王利用了她,正是想看到她與秦羿在這一世相愛相殺。
換句話說,她很可能是唯一能殺大帝,能繞過天道的庇佑,斬殺秦羿之人。
秦廣王厲害,未必能殺了秦羿。
仙尊屢屢為秦羿破壞大計,卻從未正面下達過殺令,或許也是知道天意難違,不想做這徒勞之事。
而她注定是秦侯的劫難。
命運啊命運,你為何要如此捉弄我?
上一世,我已為情所傷,這一世,為何還要如此待我。
僅僅只是他得道時,許下的那一諾,生生造就了今日,如果早知道是這結局,又何苦讓我來到這世上。
我寧可只是宇宙洪荒中的一抹無神無覺的亡魂,
琴婉默然流淚,心頭充滿了苦澀。
她不想再去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對秦羿,如果這是個鬧劇,一切都該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但在此之前,她要去殺一個人,秦廣王。
她要揭開這個偽君子的真實面貌,哪怕是死,她也要告訴秦羿,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不死不滅的王。
……
秦廣王把自己封閉在王城的地宮內。
這是屬於他的絕對空間,沒有任何知道,沒有任何人能進入這片禁地。
他在躲神。
不是怕,而是戰略需要。
如果他沒猜錯,神此時應該早知道發佈殺令的是他了,滿世界的要找他拚命。
他藏身不出,便能最大限度的損耗神的耐心。
明天上午就是秦侯的婚禮了。
廣王覺的,是時候給這齣戲加點籌碼了。
他之所以花這麼多的心思,跟秦侯在這玩耍,是想見證一下,傳說中的長生大帝死於七彩之手,是真是假。
琴婉就是神,她就是七彩轉世。
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從在秦子建府上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開始,廣王便已經看透了一切。
可以說,他等這齣好戲,已經等了好幾年。
而現在,他沒有錯過的理由。
回到生死殿,陸判與李賢早已恭敬而候。
廣王抖了抖身上的長袍,在王座上斜靠著,慵懶道:「李賢,去傳我令,今晚我要在靈樂宮宴請秦侯,與他有要事相商。」
李賢連忙領命而去。
「陸判,你立即去增加護衛,越多越好,最好是滴水不漏。」秦廣王道。
「帝尊,莫非今晚有人來刺殺?」陸判驚然問道。
「沒錯,今晚確實有刺客,這個刺客就是神,雖然這些守衛完全就是擺設,但不把陣仗鋪開了,人家怎麼會來呢,你說對吧?」
廣王倒了一杯酒,玩味笑道。
「帝尊,靈度大師說了,你需要靜養閉關,既然無可阻擋神,為何還要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