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節
路西法大喜道。
待德魯離去,路西法看了一眼束手而立的布魯斯,沉聲問道:「老夥計,你有什麼高見?」
「布魯斯無話可說,只要大人需要,我隨時可以披掛上陣,與秦侯決一死戰。」布魯斯平靜道。
「哎!」
「好好的大局怎麼會這樣,我終究還是看錯了伊通。」
「原本以為他是一個有骨氣的人,就算打不過也不至於投賊,誰曾想他如此令人失望。」
「更可惡的是,他們拿著天使城的底子,用我親手挑選的將領、士兵,來攻打我,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痛煞我也啊。」
路西法緊握雙拳,無比痛心道。
「是啊,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伊通與秦侯聯手無疑是珠聯璧合,一個善攻一個善謀,這場仗越來越難打了啊。」
布魯斯感歎道。
「老夥計,人心不古,忠誠已經一文不值,你不會有一天也會背叛我吧?」路西法突然話鋒一頓,死死的盯著布魯斯道。
布魯斯面容一顫,微笑道:「我要是背叛大人,當初就不會冒死救你了。」
「大人想要打勝仗,眼下最需要的是人心,當初在寶羅城一戰,大人慘敗於秦侯之手,如今天下人皆知,對你的威望產生了惡劣的影響。」
「要想挽回人心,還有一個方法。」
布魯斯藉機趕緊岔開這個話題。
「什麼方法?」路西法問道。
「稱主,坐上那把寶座!」布魯斯指著撒旦的位置,朗聲道。
路西法面色一喜,很快他便隱匿了這種竊喜,擺了擺手道:「老夥計,你的忠心我是瞭解了,只是這把椅子我真不能坐啊,如今撒旦家族,以及他的舊部依然在地獄裡盤根錯節,尤其是北方城池不少將領都是心向撒旦,我要是稱魔主,怕是他們不服啊。」
布魯斯嚴正道:「大人錯了,如今人心思變,正是因為缺乏一個真正的領袖。黑羅王朝的那個新王終究是個傀儡,誰都不會把他當回事,下面的城主、將領壓根兒就不知道到底聽誰的,不知道為誰效忠,是以戰鬥力不齊,人心多變。」
「反觀秦侯,是南方軍隊中獨一無二的掌舵人,甚至在南方稱他為東方之神,我們的人對他畏懼,他們的人視作救世主,這才能迸發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要是大人稱了魔主,地獄名正言順的以你為尊,指哪打哪,萬眾一心,何愁不勝。」
「大人,這把椅子早就該屬於你了,此時不坐更待何時?」
布魯斯言辭激烈,朗聲勸說道。
他這話說到了路西法的心坎上,當初毒殺撒旦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這張椅子嗎?這些年,因為種種掣肘,路西法雖然有覬覦之心,始終不敢坐上去。
而如今布魯斯在危難時候再下一劑猛藥,由不得路西法動心。
果然,路西法沒有再反駁,而是激動的來回踱步。
這個誘惑太大了,魔主的位置,是他畢生所求,路西法看著那把椅子,內心變的無比的狂熱。
如果坐上去,並打贏了這場戰爭,他就不再是天使長,而是地獄名正言順的君主了。
「我,我真的能坐這把椅子嗎?」路西法再次問道。
「當然。」
布魯斯笑了笑,然後衝門外拍了拍掌。
只見天使軍團將領與黑羅王朝的一些大臣整齊的走上殿來,無比恭敬的單膝跪拜道:「大人,我等都願奉你為主。」
「大人,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你的,稱主吧。」
布魯斯也是單膝跪地,虔誠懇求道。
路西法激動的渾身瑟瑟發抖,走到了撒旦那把椅子邊,凝視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坐了上去。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這一刻終於實現了。
「各位,快快起來。」路西法抬手道。
「恭賀魔主!」
眾人齊聲道。
美了一陣後,路西法又走下了椅子,認真道:「這事還不宜傳開,布魯斯,你先寫一道密令,送到那些人手中,看看他們的態度,如果超過半數,咱們再擇日正式通告天下。」
「好,我這就去辦。」
「相信我,整個地獄都期盼著大人稱主,挽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布魯斯道。
「布魯斯,我若是能正式成為魔主,天使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到時候我再給你封一個領主。還有你等,必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路西法喜道。
眾人自然是千恩萬謝了一番。
布魯斯離開黑暗王宮,當走出大殿那一刻,他回頭一看,路西法又坐上了撒旦的位置,滿臉笑開了花。
布魯斯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撒旦的魔主之位,就是一個詛咒,誰坐誰死。
如今地獄裡早已對路西法極為不滿,更多的人期盼的是過去撒旦時期的輝煌,對於一敗再敗的路西法只有無盡的鄙夷,路西法要真稱主了,必然會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最重要的是,如今有一大批的能臣干將雖然明著替路西法在賣命,但他們心底效忠的是整個地獄,是撒旦留下的黑羅王朝!
路西法稱主,將會把這最後一批人心也徹底給屠戮了,到時候,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敗亡也就不遠了。
布魯斯這步棋正是從秦羿給的那本三國中謀略而出,路西法就是自命不凡的袁術,不知深淺,注定只有一敗塗地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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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一百八十章城池難下
夜幕深沉!
九城之上,璀璨的煙花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黑水河畔。
「今天是什麼日子?」秦羿笑問。
「今天是魔主撒旦的生辰,每逢這個日子,各大城池都會狂歡,不過這個習俗在北方已經漸漸淡化了,只有南方還在堅持著舊制的城池依然保留著。」伊通回答道。
「路西法終究還是難以消除撒旦的影響力,也難怪他不敢坐上那把椅子。」
「咱們的人準備好了嗎?」
秦羿問道。
「突擊隊已經入水,托勒斯他們也上了戰船,霍華德那邊早上就傳來消息,隨時可以攻城,只待你一聲令下,便可攻城拔地。」
伊通道。
「出發。」
秦羿當先下水,走到突擊隊前面,揮手道。
突擊隊的士兵原本對湍急的水羅窪還有一絲恐懼,見到他們的頭親自打前鋒,頓時一個個膽氣壯了起來,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秦羿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只要有他在,便可無所畏懼。
五號城池處於水羅窪的東北方向,這一片水窪之地,將前方四城與後方五城大面積的中斷開來,只有路上有一條狹窄的官道較為便捷,而從水上的路則要經過複雜的水況。
而這一切,正是給而來秦羿天賜良機。
突擊隊有驚無險的渡過了水羅窪後,悄然往五號城而去。
而後續部隊則在托勒斯的帶領下,乘著快船,藉著月色從較為安全的地帶登陸,前方狹隘的官道設防。
五號城城主叫阿西米,是老舊一族,平日裡,九城都是一派祥和,如今面臨戰事,阿西米也沒心情樂呵了,更惱火的是,路西法派來了一個使者,整天對他指手畫腳,發號施令,這讓阿西米是極度的不爽。
不爽歸不爽,如今秦侯大軍兵臨城下,如果再不指望路西法,他就只有投誠一條路了。
投誠對於老舊一族來說,無疑是最後的選擇。
萬幸的是今日是老主子撒旦的生辰,阿西米難得透了口氣,見其他幾城都有煙花沖天,為了讓愛妾開心,特意囑咐了城中的士兵在城頭也放了一通。
然而這立即換來了使者一頓痛斥。
駐紮在五號城的使者叫德安,是德魯將軍的同族親信,這人平素就是雷厲風行,有著強烈的軍人作風,一見快要亡城了,阿西米還有心思放煙花陪小妾,登時找上城主府,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並當眾掌摑了那不知趣的小妾,處罰了放煙花的士兵。
訓斥完一通後,德安自然是自行離去,上城頭督導士兵們巡夜。
他這一走,城主府裡可就鬧開了,阿西米的愛妾是哭的叫喊連天,幾個手下的大將也是為挨打的士兵大抱不平,一時間眾人都對德安是充滿了仇恨。
「大人,你說我怎麼著了,咱們的城池背靠著黑水河,上有四城支援,本來就天平無事,德安大人來了以後,橫豎是看我不順眼。今兒可是撒旦魔主的生辰,放煙花不是老舊例嗎?難道緬懷魔主也有過錯嗎?」
「大人,你可得替我做主啊,照這麼下去,今兒他敢打我,明兒怕是連你都敢打了。」
愛妾哭哭啼啼道。
「沒錯,大人,我手下幾個士兵就因為放了晶石煙花,被這可惡的德安打的皮開肉綻,差點連命都丟了。」
「我等追隨大人數萬年了,何曾受過這鳥氣?」
「德安打著使者的幌子耀武揚威,卻不想那路西法連敗於秦侯,反倒是派了這麼個鳥來禍害我們。」
「我看這德安一天不走,我們的軍心、人心都得散了,還打個屁的仗?」
守城大將忿忿不平道。
「夠了。」
阿西米被吵得頭疼,這些天他同樣是處處受制,活的跟坐牢一般。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但如今秦侯大兵將至,咱們還得仰仗著德安守城,我能怎麼辦?」阿西米頗是無奈道。
「大人,我聽說南邊好幾座城都降了,待遇還不錯,地獄裡都說秦侯仁義,就算是當不了官,被改編了,也能撈一大筆的安家費。」
「我看不如降了吧。」
愛妾小聲道。
「閉嘴!」
「我父親在時,深受撒旦魔主的恩賜,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效忠一個東方小賊。」
「都給我忍忍,德魯將軍已經率領大軍南下,與秦侯決戰的日子不遠了。」
阿西米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