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6節
「相反,我反而可以用為廣王復仇的幌子召集天下群雄,成就一番大業。」
「英子,這是天賜給父親的好機會啊,我們世代被困在這險惡的血海邊遠之地,如今也該輪到我們宇文家族一飛沖天,執掌天下了。」
宇文傷越說越激動,彷彿看到了自己坐在龍椅上,指點天下的場景。
宇文英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
「這樣,英子,你立即回到天界跟古天方打好關係,這樣咱們也算是多了一個靠山,另外就算是父親在地獄有什麼不測,至少你在天界,可以給咱們宇文家族留下一道血脈。」
「這條路,一旦走下去,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你是父親最後的希望,懂嗎?」
宇文傷撫摸女兒的秀髮,慈祥道。
「好,我今晚就走。」
宇文英目光通紅,平心而論,廣王待她還是不錯的,她對義父有很深的情感。
既然阻擋不了父親的霸業,又不願看到義父受誅的場景,那麼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
……
是夜,宇文英離開了。
宇文傷在喝乾了最後一滴酒,深吸一口氣後,昂首闊步,走出了地煞宮,往無花島而去。
廣王的殘魂藏在長生相中,瑟瑟發抖。
他從來沒有這麼惶恐、無助、不安過。
他的殘魂現在根本就帶不動肉身,不死印法的神通已經不復存在了,他這道殘魂現在虛弱的連一隻普通的厲鬼都打不過,要想回復到巔峰,只怕至少要一百萬年以上。
更可怕的是,天大地大,他竟然無處可去。
王城的結界太強,即便是他能帶動肉身,也進不去王宮了。
他只能困在這無花島,只能依賴宇文傷。
但宇文傷真能靠的住嗎?
不!
他從來不會信任任何人。
「王兄!」
就在他不安的時候,宇文傷出現在祠堂的門口。
昏暗的晶石微光下,那張儒雅、秀氣、熟悉的臉龐,此刻無比的冰冷,瀰漫著濃烈的殺氣。
「宇文老弟,你還不休息?」
廣王心頭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王兄,無花島不安全,隨時都有可能被秦侯的人找到。」
宇文傷冷冷道。
「宇文老弟,這次多虧了你,本王已無大礙,明日便可回酆都了。」
廣王故作強勢道。
宇文傷笑了笑,大家都是聰明人,只這一句話,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廣王已經是強弩之末。
「王兄,你實話告訴我,如果這一次不是秦侯滅了你的真身,你回來第一個要殺的人,是不是我?」
宇文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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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九十九章王者隕落
宇文傷從廣王故作強硬的口氣中,很輕鬆就能聽出來,廣王的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宇文老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我可是一起敬告過蒼天,同生共死的結拜弟兄,我怎麼可能要殺你?」
「你忘了我說過的,只要滅掉秦侯,平定南方,南方十獄,你隨便挑選嗎?」
廣王意識到不妙,連忙解釋道。
「是嗎?」
「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呵呵,兄弟這兩個字在你這不值錢吧?還記得陸判嗎?還記得秦子建嗎?如果我沒記錯,你用他們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兄弟,但現在呢,他們全都死了。」
「王兄,說真的,你這麼無恥的活著,有時候我想想都替你覺的累。」
「就不能灑脫點嗎?」
宇文傷不屑冷笑道。
「宇文傷你瘋了,敢跟本王這麼說話?」廣王大怒。
若是以往,宇文傷定然會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如今他已經吃定廣王已經不行了,冷笑一聲,宇文傷道:「別裝了,你的真身已經被秦侯給殺了,不死印法被破,你再也沒有重生的本事。」
「如今的你,就像是螞蟻一般,只需要一個指頭就可以碾死你。」
宇文傷無情的揭露了這個事實,廣王心涼了半截,死亡的恐懼讓他聲音都有些發抖了,但他仍在故作強勢:「宇文傷,你這是在找死,你真以為本王動不了你嗎?」
廣王說話間,長生相上的印記化作數十個黑色的幽冥齒輪往宇文傷切割而去。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法寶了,原本是用來防止有人破壞長生相,但現在卻只能用來對付宇文傷。
「哈哈!」
「彫蟲小技,看來你是真黔驢技窮了。」
宇文傷元氣一展,數十道土色的地煞光劍自眼中飛出,每一把劍的威力都足夠破碎天地,幽冥飛輪紛紛被擊落,化作了浮光而散。
「你!」
廣王頓時語塞,最後的法寶也沒有了。
「王兄,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宇文傷說話間,指尖彈出兩朵地煞之火,落在了長生相上。
頓時長生相被大火包圍,在往日莫說這點火,就是輪迴隧道的業火,廣王都能毫髮無傷。
但現在,他實在太弱了,登時被燒的魂體無比刺痛,同時,花費了一百萬年的長生相體,就像冰雕一樣,開始一點點的融化。
「住手,老弟,停下來,有什麼事好商量。」
「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出來。」
「我承認我的不死印法破了,只要能讓我活著,什麼都可以談的。」
廣王焦急、痛苦的大喊了起來。
「你的王印在哪,還有地獄的九輪迴眼,等等,所有我想知道的,你都必須告訴我。」
宇文傷一拂袖,驅散了地煞火。
「老弟,我,我都告訴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放我一條生路!」
「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廣王知道藏不住了,魂體直接從長生相裡飛了出來,臉上擠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可憐笑意,苦苦哀求道。
「你這是在求我嗎?」宇文傷得意笑道。
「沒錯,我就是在求你,宇文老弟,看在你我結拜多年的份上,你一定要給大哥我一條活路。」
「王位、江山都是你的了,咱們倆就此別過,你看如何?」
廣王尬笑道。
「老弟,叫的真親切啊。」
「這麼多年來,為了看住燕家,為了守護你這個長生祠,我宇文家世世代代被困在血海之中。」
「你若真把我當兄弟,當初早就分一方地獄給我,豈能讓我族人受苦。」
「廣王,你無情無義,那就休怪我辣手無情。」
「對不住了。」
宇文傷抬手一掌往廣王頭上扣了過去。
廣王想要飛身逃走,然而以他的殘破之力,又豈能逃出宇文傷的掌心。
「宇文傷,我乃上天允定,是天賜王命,你若殺我,便是逆天而為,你會遭到報應的。」
廣王絕望的大叫了起來。
「該遭報應的是你,你這些年殺了多少人,就說那三十萬無辜將士的鮮血,還有燕老魔,這筆債就得算在你的頭上。」
「我這叫替天行道,去死吧你。」
宇文傷猛地一使勁,雄渾的地煞神功,足夠將金剛揭諦捏成粉碎,廣王那脆弱的殘魂在怨天恨地的詛咒中,化為了灰燼。
轟隆隆!
天空驟然雷鳴作響,萬獸哀嚎,平靜的血海掀起了滔天巨浪,瘋狂的往無花島狂湧了過來。
海底的妖獸,也因為這位地獄之主的徹底死亡,而變得失控,駕馭著血浪,開始往岸上湧,滔天巨浪,頃刻而至,猶如世界末日。
宇文傷站在原地,看著滔天的血浪,渾身瑟瑟發抖。
他在惶恐,他在興奮,幹掉廣王后,那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讓他已經快要忘了自己是誰。
「我終於成功了,我即將成為天下至尊,萬人敬仰的王。」
宇文傷仰天怒吼,激動的淚流滿面。
「宮主,無花島快要被淹沒了,快走吧。」
護衛飛奔而來提醒道。
宇文傷回過神來,一看那滔天血浪道:「我看地煞宮也保不住了,你們領著人速度撤離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