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7節
想到這,古天方望著空蕩、破舊的大殿,心頭一陣淒然,這一次做的確實有些過了,逼走了華文斌,卻什麼好處也沒撈著。
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古天方很快打消了這種自責的念頭,起身出了大殿,坐上自己的坐騎。
他的坐騎是一頭白色的山豹,速度快若閃電。
在李尚等人帶著法器,湊齊了大陣後,古天方這才啟程,前往清風閣。
清風閣是太清宗一處休閒之地,這要是在往日,古天方是打死不會來這的,但現在這是秦候的令,他不敢不來。再者對於秦候而言,無論在哪談,結果都是一樣的,哪怕就在他的太古殿裡,真要有動作,他也沒有任何的抵擋之法。
清風閣。
位於東琅山顛。
清風徐徐,雲霧繚繞,仙鶴齊舞,一派祥和仙境。
古天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笑意,走進了閣內。
閣內,並無他人,僅僅衍道與秦候兩人而已。
「古天方拜見秦候與道尊。」古天方恭敬作揖拜道。
「坐。」秦羿抬手道。
「多謝上尊。」
古天方坐定了下來。
然後看著跟在身後,一臉無趣的李尚等人,想了想揮手道:「李尚,你們退下吧,為師用不著你們保護。侯爺乃是仁義之人,難道還會加害為師不成。」
他這話雖然是說給李尚聽的,實際上也是給自己壯膽,說完,他偷偷的往秦羿與衍道瞄了一眼,兩人皆是面帶微笑,喝著香茶。
古天方心裡這才踏實了些,李尚等人連忙領命退了下去。
他們是真不想趟渾水,這一次大劫中,古天方為了保護他建立的大殿,不惜讓眾弟子拿命去抗洪,讓不少弟子心寒。而秦候呢,是他們的救世主,又仁義無雙,眾人對他無比敬仰,打心眼裡是期待著新秩序的。
「侯爺,我知道你是來談新秩序的。我古某人全宗上下都支持您的新秩序,誰要敢不服,古某第一個收拾他。」
「其實我一直都是支持您的,衍道老哥,你說對吧。」
古天方舔著臉,諂媚笑道。
衍道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啊,古宗主對侯爺可是百分之百支持,老道我再清楚不過了。」
「呵呵。」
古天方知道他說的是反話,厚著臉皮尬笑了兩聲。
「談新秩序倒是不急,我有個問題想請問古宗主。」
秦羿放下茶杯,笑道。
「侯爺請講。」古天方恭敬道。
「古宗主,你是天界第一大宗宗主,你能跟我說說,作為一方宗主,統帥天界半數之民,最重要的是什麼?」
秦羿道。
古天方微微一愣,旋即清了清嗓子正然道:「侯爺,作為一方宗主,最重要的當然是仁義、品行,對上不負蒼天,對下嚴謹相教,崇尚仁義,以天下為己任,清淨自身,教化世人。」
「好一個清淨自身,教化世人。」
秦羿看著他笑了起來。
古天方有些毛骨悚然的傻笑,然後他看到秦羿的笑容一點點化作了寒冰。
「既然如此,我想問一句,宇文英去哪了?」秦羿問道。
「英子……」
古天方心下一驚,旋即他又有了底氣,宇文英之事只有少數人知道,夜問天死了,他的女兒也已經不知所蹤,就連華文斌都不知道內情,秦羿跟宇文英又無太多瓜葛,他應該不會知道宇文英的事情。
想到這,他乾笑道:「宇文英的父親,在地獄裡遭到了橫害,這事侯爺應該比我清楚。她回去奔喪,處理地煞宮後事去了。」
「是嗎?」
「那華文斌呢?」
「我可是親眼看見你一掌打飛了他,這也是師之仁義嗎?」
秦羿反問道。
古天方頓時語塞,乾咳了一聲,硬著頭皮道:「實不相瞞,華文斌背叛我,不顧廉恥投入了南宮家族,我早就想清理門戶,是以,那日正好藉機除掉他。」
「像這種賣宗門以求富貴之徒,根本不配活在天界,侯爺你說是吧?」
秦羿與衍道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沒想到古天方已經厚顏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原本衍道看在天界多年相處的份上,已經向秦羿求過情了,只要古天方誠心悔過,可以廢掉他的修為,令他餘生在太古宗後山面壁思過,留他一條性命。
然而現在看來,古天方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完全沒有絲毫悔改之意,竟然連秦羿都敢騙,如此人渣,活在天界,簡直就是污染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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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五十八章無路可退
「古天方,聽起來你說的像是很有道理,不過我這裡怎麼卻還有別的說法?」
秦羿並不急著一掌劈死古天方,而是打了個響指。
華文斌從一旁的台階上緩緩走了過來,無比陰冷道:「古天方,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厚顏無恥到了極致的人?」
「文斌,你,你怎麼在這?」
古天方還以為華文斌早就被天火給燒成了灰燼,此刻見到,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驚。
「古天方,你害我,我不在乎,但是小師妹她是無辜的。你忍心將她送給夜問天糟蹋,就為了對付秦候。」
「小師妹追隨你多年,一直把你當成父親一般,如今你張口謊言,難道心不會痛嗎?」
華文斌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恨透了這個無恥之徒,他今天必須要替小師妹討回一個公道。
「文斌,為師素來清正,豈能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倒是你跟南宮鳳之間,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往上爬上高位,怎麼如今到了秦候這,想在侯爺面前抹黑自己的恩師,這就是我的好徒弟?」
古天方裝其實是裝不下去了,但如今只要看秦候這架勢,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就算是硬著頭皮也要幹下去了。
他很清楚,以他的地位若是來個死不承認,也許秦侯會看在三宗的面子上,給他留一線顏面。
但若是坐實了,無疑是打自己的臉,這種事,古天方是絕對不會做的。
「古宗主,侯爺能問你,這是在給你機會,如今你的首徒都出來做證了,你又何必在這裡強言爭執?」衍道實在看不過眼了,提醒道。
他雖然沒跟秦羿打過交道,但通過以往秦羿種種來看,這位新主並非好殺之人,若是古天方能迷途知返,求得一條生路,並非難事。
但眼下來看古天方似乎在作死的路上,已經越走越遠了。
古天方看了衍道一眼,微微有些遲疑。
他是個天性多疑的人,衍道一番真摯肺腑之言在他這裡傳達了兩種信號。
首先,古天方不確定衍道是不是在蒙他,古天方遠遠不如衍道瞭解秦羿,在他內心,秦羿與衍道絕非是朋友,而如今衍道讓他如實交代,這豈不是給了秦侯殺他名正言順的借口。
還有一種可能,衍道的確是在幫他,秦侯是在給他機會,最好的辦法,就是如實坦白。
他必須盡快在這兩者之間作出選擇,為自己求得一條生路。
今日已經不是來談歸不歸順的事,而是他能不能活下來。
想到這,古天方打了個哈哈,對秦羿道:「侯爺,我代表的是太古宗兩萬弟子,今日特來向秦侯請求歸順,至於作為一方宗主,最重要的是什麼,我想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對嗎?」
古天方想岔開這個話題,秦羿卻並不想給他這個面子。
「古宗主,對你來說這個問題不重要,但對我來說,卻是你能不能活下去的憑證。」
「看來答案已經是有分曉了。」
秦羿冷笑道。
「別,別。」
「侯爺,我向你發誓,本人素來清正,華文斌這是想洗脫與離火宗的關係,刻意倒打一耙,像這種小人的話,侯爺萬萬信不得啊。」古天方這會兒可以確定,衍道的確是在救他,趕緊替自己辯解了起來。
「是嗎?古天方,那我的話又如何呢?」
但聽妙音流轉,夜綰綰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涼亭外。
「你……」
「妖女,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來人,快把他抓起來。」
古天方如同見到了魔鬼一般,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尖叫道。
此時此刻,他最怕的人,莫過於夜綰綰了。
如果說華文斌可以被他說成污蔑,夜綰綰可是知情人,對他與夜問天勾結的事一清二楚,就憑這一記實錘,秦侯就能要了他的命。
「你怎麼知道我是妖女,看來古宗主果然是直性人,絲毫不掩飾咱們之間的關係。」
夜綰綰美眸一轉,嫣然笑道。
「誰跟你有關係了?我乃天界正宗,豈會與你這種地獄裡的妖女為伍?」古天方暗叫倒霉,看來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是啊,你讓自己的徒弟犧牲色相來求我父親與秦侯決戰,簡直不要太正宗,倒是我冤枉你了。」
夜綰綰笑道。
接著,在古天方慘白的臉色中,夜綰綰一五一十的把古天方是如何欺騙宇文英以報仇為名,害她失去了貞潔,最後不得不在絕望與失落中自殺,全都說了出來。
「你還有何話可說?」
秦羿問道。
「侯爺,這……」古天方實在沒臉再去辯駁了,哭喪著臉,很是無奈。
「你知道的,你畢竟是外來的,當初我們三個,包括衍道,對你都是有敵對心思,難免要使些小手段,所以……」
「總而言之,古某罪該萬死,還請侯爺寬恕。」
古天方向秦羿深深鞠躬,表達了自己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