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那是因為她沒告訴你她是婚前和一位窮酸書生通、、、奸,被她父親發現了覺得有辱門楣,強行溺死了的。」
「哦,所以說,還是有經驗的老司機?」
「那是,你知道她為了讓我看起來不至於像溺死者那樣恐怖花費了多少心思和心血麼?」
「女人,終究是愛美的。」周澤搖搖頭,「睡吧。」
說完,周澤將一個枕頭放在了冰櫃旁,躺了下來。
有女屍在她旁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讓他覺得很舒服,比躺在冰櫃裡更讓他覺得愜意。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等到翌日上午醒來時,周澤睜開眼,就看見一雙大長腿在自己面前慢悠悠地晃動著,甚至連足尖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如果穿上絲襪或者高跟鞋的話……
「你石更了。」女屍敏銳地發現了那一頂朝氣蓬勃帳篷。
「正常生理現象。」周澤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面對林醫生時,他或許願意去配合地害羞、拘謹一些,以便於玩那種男女之間純粹的關係;
而面對女屍時,周澤反而能更放得開。
彼此都不是人,也就沒必要裝神弄鬼地虛偽,反而更加地純粹。
「忍不住的話我可以躺下來,你可以到我身上來,我知道,其實你很想做那種事。
憋太久,可不好,尤其你的身體還不是原裝的,否則真的很可能出現問題的喲。」
女屍很大方地說道,同時笑了笑,道:「放心,我雖然沒上環,但不會懷孕。」
「但你裡面是冷的。」
周澤走下了樓梯去洗漱,緊接著開始煮泡麵,一切準備就緒後,周澤拿出酸梅汁就著泡麵艱難地完成了上午的進餐任務。
「很痛苦吧,吃人類的食物。」女屍坐在樓梯台階上,側著臉,看著周澤。
「不關你的事。」
「明明已經死了,卻還是堅持讓自己活得像是一個人一樣,不覺得累麼?」
「你的話,有點多了」周澤微微皺眉。
「你昨天說過,不允許我離開書店,那我除了找你說話,還能做什麼?」
周澤拿起櫃檯後的拖把和掃帚,一股腦地都丟給了女屍。
「做衛生。」
………………
今天陽光很好,女屍跪伏在書店瓷磚上用抹布擦著地,周澤則是搬出一張塑料板凳坐在店舖外,曬著太陽。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許清朗才打開了鋪門走了出來,他從周澤這裡拿了一根煙,瞥了一眼店裡的情景,笑道:
「調教得不錯嘛。」
周澤繼續瞇著眼,享受著陽光。
許清朗吐出一口煙圈,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道:
「你這牌匾做得不錯,挺有b格的,弄得隔壁的我相形見絀了,我也打算定制個牌匾。」
「附庸風雅?」周澤笑道。
「不行麼?」許清朗柳眉一挑,「我把我那二十幾張房產證擺出來,誰能說我不風雅?」
周澤無奈地搖搖頭。
「來嘛,幫我參謀一下,你這個『姑妄聽之,如是我聞』我覺得挺不錯的,我打算牌匾對聯的橫批是『人生如夢』,怎麼樣,聽起來就有范兒。
但對聯我想最好弄個和『吃』有關的,這樣才能契合我的餐館對吧?
我一直沒想到好的,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周澤沉吟了一會兒,道:「真想聽?」
「說嘛。」許清朗催促道。
周澤看了看屋子裡的女屍,道:
「人吃土一生,
土吃人一生。
橫批,
人生如夢。」
第三十八章 嬰說
「來,嘗一嘗,新版的酸妹汁。」
許清朗將一個杯子放在了周澤櫃檯上,這杯酸梅汁看起來色澤比以前的要更醇厚一些,拿在手中晃了晃,像是拿著一杯酒一樣。
「有什麼不同?」周澤沒喝,先問道。
「味道更厚重,有點像是老黃酒,勁頭在後頭,能讓你吃飯時不用像以前那樣狼吞虎嚥了,提高了你的生活幸福指數。」
「呵,奸、、、情。」
邊上在整理書架的女屍酸了一聲。
周澤抿了一口,和之前喝的酸梅汁不同,這次有些甘冽,入口回甘,味道,很不錯。
然而,這似乎不是自己要的那種感覺。
只是,剛剛品味了沒多久,周澤就感到自己腸胃一陣酸絞。
「嘶…………」
身體也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慄起來。
那種回味的酸,
好霸道。
十指微微地彎曲,然後再緩緩地張開,周澤點點頭,很滿意。
「你有心了。」周澤說道。
「客氣了。」許清朗微微一笑,「我打算拿這個當我的招牌配菜的一款,只可惜,喜歡這種口味的人應該比較少。」
「嗯。」這一點,周澤同意。
「吱呀。」
書店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群學生,學生人數不少,有七八個,看起來都是「乖乖黨」。
「老闆,多少?」一個女生開口問道。
周澤伸手指了指牆壁,上面寫著。
「呼…………」
學生們都分別找了塑料板凳坐了下來,然後女生從自己背包裡拿出了一些作業,分攤下去,讓其他人去抄。
寒假即將結束,這也算是正常風景線吧。
周澤自然不會無聊到跑去教育這些孩子學習的意義以及抄襲別人作業的壞處,他伸手在櫃檯上點了點,女屍會意地走來幫周澤倒了一杯溫水。
帶頭的女孩這個時候走到書架邊隨意地翻弄著那些書,選了幾本後走到周澤面前,「多少錢?」
「九十五。」周澤回答道。
「給,不用找了。」
女孩兒很大方,丟出一張一百的。
周澤收了錢,沒再說什麼。
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這批學生都抄完作業離開了,書店裡再度恢復了它本該有的冷清。
許清朗不在店裡,他跑去定制牌匾了,當然不會按照周澤說的定制
「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這種牌匾,
因為只要腦子正常一點的都能看出來這副牌匾不適合掛在吃飯的地方,更適合掛在墳頭兩側。
女屍做活兒倒是挺爽利,今天把一樓二樓都打掃了一遍,除了偶爾搔首弄姿賣弄一下風情以外,基本上看不出其他缺點。
她沒說自己將要去哪裡,周澤也沒問。
當然,周澤記得白夫人的提醒:「下一個寒衣節,以竹木將屍身焚燒。」
周澤不清楚白夫人是否清楚自己的屍身,其實早就產生了靈智。
如果她知道,卻依舊將其托付給自己,與此同時,還告訴自己焚燒她的方法和時間,這又作何解?
昨晚,女屍也承認了自己哪怕被周澤打殺也不會自行兵解讓煞氣外洩波及無辜造成地獄裡的白夫人受到牽連,
然而,
白夫人似乎只是想乾淨地解決掉她這個麻煩。
從這個角度來看,
這個被自己當作女僕的女屍,
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你叫什麼名字?」周澤問道。
「我姓白。」女屍回答道。
「白什麼?」
「白鶯鶯。」
「白嚶嚶?」
周澤點點頭,這名字,有點奇怪啊。
「其實,你吃飯不用那麼費勁的。」女屍伸了個懶腰,傲人的身材凸顯出來,「這就像是你和我一起睡能睡得很安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