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現在變成自己被綠了,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周澤伸手,指著自己的臉,很認真地道:
「我不是徐樂,我是周澤。」
林醫生愣住了,
然而二人沉默了許久,
最後,林醫生歎了口氣,道:
「不管你選擇哪一條,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你不該這樣戲弄我,或者,你心裡還有怨氣,是麼?」
周澤聳了聳肩,「我真的是周澤,我出車禍死了,但莫名其妙地醒來後,穿越到了這傢伙身上。我不知道你平時看不看小說和電視劇,總之這種穿越的橋段應該不是很罕見才對。」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林醫生附和道。
但周澤清楚,眼前的女人估計是打算明天給自己聯繫心理醫生了,要是再絕一點,把自己強制送精神病醫院都可能。
遠處,傳來了120急救車的聲音,醫院大樓那邊也一下子沸騰起來。
「我去看看。」林醫生站起身,打算暫時放棄對自己「丈夫」的談話,在她看來,自己「丈夫」精神受刺激不小。
但也正因為這般,她心裡對徐樂產生了更多的愧疚。
一直偷聽八卦的女屍在看見林晚秋走後,來到了周澤身後,道:
「老闆,為什麼不讓她看看你的灰指甲?」
「又或者讓她看看你是不是涼的?」周澤反問道。
女屍嘟了嘟嘴,道:「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她手伸進去摸一下,也該懂了。」
「我想唯美一點。」周澤說道,「盡量平緩一點。」
「矯情。」女屍在這個時候大著膽子諷刺了一下自家老闆。
「對,就是矯情,當初你是大家閨秀還跟酸書生幽會,不也是矯情麼?」周澤伸了個懶腰,「走,跟我進去。」
「去醫院?」
「廢話,那邊的動靜這麼大,肯定是出了大事故,傷者肯定不少,急診主治醫生肯定人手不足。那些實習醫生經驗不夠膽氣也不夠,應付不了這個局面。」
周澤一邊說著一邊和女屍一起走入了醫院,然後直接拐入了醫務人員的更衣室。
「但是老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周澤選了一件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白大褂換上,然後繫上口罩,
「我上輩子就是一名醫生,林醫生當時是我帶的實習生。」
「嘿嘿,師生戀。」女屍也換了一件白大褂,帶著些許激動之色道:「老闆,那我要做什麼?」
「給我選個。」周澤拉了拉手套說道。
「?」女屍愣了一下。
「因為我要開始裝逼了。」
周澤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
熟悉的感覺,
我回來了。
…………
「大夫,大夫,先幫我兒子看看,到底怎麼了?」一個婦女拉著一名年輕護士的手問道。
「你別急,我去喊一下醫生。」
女護士有些著急,剛剛一個建築工地發生事故,一口氣送來了許多傷者,主治大夫都在那邊進行手術。
這時候,周澤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穿著女護士衣服的白鶯鶯。
「你是?」女護士有些驚訝地看著周澤,他不認識這位醫生是誰,醫院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至少上下混個臉熟是可以的。
周澤沒理會女護士疑惑的目光,直接走到那個十五歲的孩子面前。
「大夫,你給看看,快點給我兒子看看。」婦人很激動地說道,她可分不出眼前大夫是誰。
她帶著孩子來了好一會兒了,但還是沒大夫過來,可真是著急壞了,孩子也在不停地喊著。
這也是正常,現如今醫療資源很緊張,通城都如此,更別提北上廣那些大醫院了,否則也不會衍生出黃牛掛號這種灰色產業鏈。
周澤伸手按住了孩子的頭,傷口在頭部右側靠近耳朵的位置。
「沒事兒,傷口很小,別叫了。」周澤對孩子說道。
「這……」婦人愣了一下,這就完了?
然後道:「但怎麼流這麼多血啊?」
「人的頭部本身血管就多,破個小口子就會血流滿面的,看著嚇人實際上沒多大點事兒。」
周澤伸手指了指這名護士,
「先給患者處理一下傷口。」
「額……好。」女護士點點頭,她只能認為這是位新來的大夫。
因為誰都不會料到會有人無聊到在這個時候穿上醫生的衣服裝醫生。
就在這時,幾個護工推著擔架車急匆匆地從電梯口出來,旁邊有一位實習醫生,看起來很是緊張。
周澤馬上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實習醫生本能地像是回答自己「師傅」一樣回答道:「患者意識喪失。」
周澤目光一凝,馬上翻身坐到了擔架車上一邊對其做心肺復甦按壓一邊喊道:
「快,推搶救室!」
在這個時候,周圍幾個護工和護士一起推著擔架車向裡走,過道裡不少病人和家屬只能匆忙讓路。
「前面人閃開!」周澤喊道。
剛剛處理完一個傷者傷口的林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走出來,看著那個跪坐在擔架車上做心肺復甦的身影,整個人愣了一下。
然後馬上向那邊跑了過去,
他到底要做什麼,
這裡可是醫院啊!
到了搶救室,周澤直接下令:「推搶救車,準備氣管插管!」
「是。」實習醫生應了一聲,周圍的幾個護士見實習醫生都應答了,也就自然而然地跟著命令做事。
他們互相以為周圍人認識這名新醫生,實際上這就是最大的誤會,當然,這也是因為情況緊急,外加周澤的語氣和指揮確實讓人感覺不出是「假醫生」。
周澤站在病床頭部,親自做插管,
同時伸手向左邊攤開:「拔導絲。」
「是。」女護士馬上將東西遞到周澤手中。
周澤又對身邊的那位實習醫生道:「聽位置。」
「好。」之前還有些緊張的實習醫生在這個時候也不緊張了,很多年輕醫生就是這樣,技術過硬,但確實不適合獨當一面,更適合在有人指揮下當一個工兵。
他戴上了聽診器,開始聽位置,然後對周澤點頭道:「位置沒問題。」
周澤點點頭,「換人,繼續壓。」
「是。」
邊上的另一名護士馬上過來取代了之前那位繼續做心肺復甦。
這時候一名護士看著旁邊顯示器,驚道:「患者室顫。」
周澤抬起頭,「準備除顫。」
「明白。」
實習醫生當即拿出剪刀剪開了患者身上的衣服,周澤取代了之前的護士開始親自做心肺復甦,同時道:
「充電兩百焦。」
「明白。」女護士馬上準備好,然後道:「充電完畢。」
這個時候,林醫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見正在組織搶救的那個身影。
沒錯,是徐樂,是自己的丈夫。
林醫生伸手指著周澤,她很憤怒,她不知道自己丈夫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剛剛對自己說自己是周澤,自己覺得可能他是癔症了,但自己絕對不允許他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
「準備放電,閃開!」周澤對著周圍人提醒道,然後著重地盯了一眼林醫生。
林醫生身體一顫,一種熟悉的感覺襲遍全身,
熟悉的畫面,
熟悉的語氣,
熟悉的風格,
在這個時候,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第一次除顫之後,周澤繼續做心肺復甦,目光一直盯著顯示器。
但情況並沒有好轉,周澤直接道:「再來一次,充電兩百焦!」
「是。」女護士重新準備,然後道:「充電完畢。」
「閃開。」
周澤再一次進行除顫。
電擊之下,患者身體整個人顫了了一下。
身邊的實習醫生繼續做心肺復甦,
周澤看著顯示器,上面顯示終於恢復正常。
「恢復功率,拉個心電圖。」周澤對身邊實習醫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