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伸手,對著床下一個地方指了指。
小猴子扭過頭看過去,發現是半盒已經開封了的小蘇煙。
它跳了下去,把煙撿起來,送到了周澤手上。
周澤又做了一個打火機的動作。
小猴子愣了一下,很是羞憤,恨不得拿出自己的大棒對著周澤打過去!
「好久沒抽煙了,想來一根。」
小猴子又跳下床,去雜物堆裡一通翻找,最後還真找到一個打火機丟了過來。
點了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雖然身子依舊虛弱,像是一個打了無數補丁的帆布,隨時都可能散架,但是這十來天來的第一根煙,還是讓周澤體會到了一種愜意。
他是故意裝作自己不動的,至於目的是什麼,周澤也說不清楚。
有愧疚?
有虧欠?
或許有,或許沒有,哪怕到現在,周澤也沒覺得自己當初做錯了選擇。
但至少眼下,這隻猴子,確實是救了自己的命,自己欠它很多。
拿著手機,周澤想了想,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記得白鶯鶯或者許清朗等人的電話,這年頭不像是以前去小賣部打公用電話的時代了,很少有人去特意記電話號碼,都是直接存通訊錄裡。
沒辦法,最後周澤只能打了「110」。
自己失蹤的事兒,許清朗他們確實報案了,周澤在電話裡對接線員說自己沒事,然後讓他們幫忙聯繫報案者來接自己,就不勞煩警察叔叔出動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許清朗開著一輛尼桑過來了,車上還有白鶯鶯。
捂著鼻子走入窩棚的許清朗看見躺在床上的周澤後,眼睛當即一酸,但馬上又克制住了。
或許,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
就是說好我回家做飯,
而你卻沒能回來吃。
白鶯鶯把周澤從床上抱了下來,她的力氣很大,抱周澤跟玩兒一樣。
周澤對一側的許清朗道:「把那隻猴子也帶上。」
小猴子蹲坐在床邊,看著周澤被抱走,手裡拿著自己的塑料小錘子,
揮揮,
像是在告別。
然而,當許清朗走向它時,小猴子當即一跳,跳到了板牆上,它明顯不願意走。
在這裡當草頭王,手下一堆貓兵狗將,每天這麼多小弟給自己上供,多愜意,它才不願意走呢。
而且自己救下來的這貨,它還有些看不順眼。
許清朗看向周澤,
周澤重複道:「帶走。」
沒得商量,
我看上的寵物,
就得帶走。
許清朗去抓猴兒,猴兒身形很靈敏,許清朗根本抓不到。
白鶯鶯將周澤安置在車裡,然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猴子沒想到這個女人速度這麼快,跳慢了一步直接被抓住了尾巴。
「吱吱吱!!!」
猴子對著白鶯鶯齜牙咧嘴,面露凶相!
臭婆娘,
你敢抓我!
「吼!」
白鶯鶯對著猴子也張開嘴,露出殭屍獠牙,
青面獠牙的一幕,
直接把猴子嚇懵圈兒了。
再皮,
信不信老娘吃了你!
「乖,跟姑奶奶走。」
白鶯鶯一隻手拖著猴兒屁、、股,一隻手抓著它尾巴,把它送入車裡,然後把車門車窗都關上。
周澤坐在後車座上,半躺著,
猴子就坐在周澤旁邊,
雙手交叉,顯然是在生悶氣。
它覺得自己救了周澤,周澤卻反手要剝奪它自由,這很不好!
我把你當病號,你卻想密室調教我!
「帶你走,是怕你再救人反而被人害。」周澤有氣無力地解釋道,「上輩子的恩怨就算是一筆勾銷了,這輩子算是我先欠你的,在我那裡先住一段日子,等以後你要是還想走,就走吧。」
猴子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不過倒是比之前老實了一些。
許清朗丟過來一包餅乾,猴子接了,自己拆開了封袋,用手抓著吃,還不忘給周澤嘴裡送一個。
一人一猴這段日子倒是養成了這種生活上的默契。
「喲,看來我白擔心了,你們兩位最近這日子過得挺愜意啊。」
許清朗一邊開著車一邊調侃道。
「你吃一隻猴子的醋?」
白鶯鶯忽然插口道。
許清朗被噎住了,不說話了。
書店還沒搬,周澤這個老闆忽然失蹤半個月,誰還有心思搬遷,所以許清朗還是開車回到了老地方。
下了車,
還是白鶯鶯抱著周澤走進書店,周澤也既來之則安之,有的選的話,許清朗和白鶯鶯,
周澤還是覺得白鶯鶯抱自己自己更能接受一些。
猴子沒有逃跑,而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一起進了書店。
「回來啦?」
老道在書店打掃衛生,見周澤回來了,馬上過來拍了一記馬屁,然後道:
「吉人自有天相。」
隨即,老道看到了後面的猴子,當即樂了,「這還帶了一隻寵物回來?」
說著,
老道擺出一個美猴王的poss,喊道: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沒想到小猴子還真配合,也擺出一個抓耳撓腮的姿勢,一隻手指著老道一隻手撓著癢癢。
「黑,這猴子聰明,像我。」
說完,老道又覺得自己好像哪裡說的不對。
人剛進店,樓梯口走下來一個女人。
先顯露出來的是一雙肉色的絲襪,修長的腿,精緻的高中女生裝,再加上披肩的秀髮。
唐詩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能夠行走了。
女人都是愛美的,恢復行動能力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扮了自己。
這一點,周澤覺得白鶯鶯就樸實多了,這個傻大妞,除了喜歡玩遊戲以外,不怎麼注重打扮。
「你再不回來,我們都得走了。」唐詩笑道,「狗不在,狗窩的味道也就淡了,我們也就藏不住了。」
「我剛回來,你說點好聽的行不?」周澤對這個女人真的是無力吐槽了。
「好,說點好聽的,那天的事兒,隔壁麵館老闆都告訴我了,你知道你去招惹的是什麼東西?」
「好像叫什麼青衣娘娘。」周澤回答道。
「一個廟神,一個即將被徹底鏟翻的廟神,你居然主動去招惹她,你知不知道,她已經時日無多了,而且她也清楚自己時日無多了。」
「她在殺人。」
「你知道她殺的是什麼人?」
周澤看了一眼還在和老道打鬧的猴子,搖搖頭,道:
「我沒興趣知道。」
唐詩走到周澤身邊,然後摀住自己的鼻子,嫌棄道:
「真臭。」
「所以才叫臭男人。」
「你以前也這麼口花花麼?」唐詩也沒生氣。
「之前你躺在上面像是個木乃伊,誰有興趣對你口花花。」周澤指了指衛生間,對白鶯鶯道:「幫我洗個澡。」
白鶯鶯愣了一下,
但傻大妞還是馬上道:「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