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怎的,老周,有點留戀捨不得走了?」許清朗調侃道。
「先回去吧。」周澤說道。
老道打了車,很快一輛快車就停了下來,三人一起上了車。
周澤和許清朗坐在後面,老道坐在副駕駛位置。
「你們是警察麼?」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嫌疑犯。」
老道直言不諱。
「…………」司機。
「喂,你手別抖啊,嫌疑犯只是有嫌疑知道不?
雖然貧道看法制節目時看那些罪犯都被叫犯罪嫌疑人嫌疑犯的也覺得挺繞口的,直接叫罪犯多好啊,現在想想還挺合適,我們仨就是那種警察想抓但證據不足沒抓的成的,懂不?」
老道解釋著。
但司機的手卻更抖了。
「哪怕是行兇過程中被當場抓獲,只要尚未經過人民法院判決定罪,仍然成為犯罪嫌疑,懂麼?」許清朗給老道科普著。
「喲,懂了,你是專家。」老道呵呵道。
司機的臉皮開始抽搐了。
實在不是司機膽小,但他娘的這兩個一唱一和,實在是太給人心理壓力了。
「對了,老闆,那設備我下午去給你弄去?警方那邊可還是在盯著呢,萬一他們又以製毒的名義把我們又抓回去問話,忒麻煩了。」
「我自己想辦法出去弄。」周澤也是怕這個麻煩了,所以打算帶著酒罈出去找個實驗室制取一下。
「行,是該轉移地方了,估計咱店門口這陣子還得有便衣盯著。」許清朗說道。
司機嚥了口唾沫,他真的很想中途停車把這三個人給放下去,但他還有點不敢。
恍惚之中,前面的那輛奧迪車忽然急剎車,司機一個疏忽,沒來得及踩剎車,直接懟了上去。
「砰!」
兩輛車追尾了。
其實,碰到那種路上喜歡沒事做玩兒急停的車主真的很蛋疼,但一般來說,追尾的話大部分都是後車的責任,因為科目一里就說過,要保持安全車距,但話又說回來,以中國現在大部分的城市道路擁堵情況,保持嚴格意義上的安全車距很多時候也不怎麼現實。
「你這怎麼開車的啊!」老道怒了,剛從看守所出來就碰到車禍,這晦氣啊。
這時候,
前面那輛奧迪車車門打開了。
老道有些幸災樂禍道,「得勒,車主要來找你麻煩了。」
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男性車主下車後不是跑到這裡來找麻煩,而是直接朝著前面狂奔而走,簡直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讓車裡的四個人都有些詫異,司機坐在車裡打了交警電話,不管怎麼樣,先讓交警來處理一下。
老道則是先打開的車門下了車,走到前面看了看。
這時候,前面那輛被追尾的車後車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身上綁著繩子的女人從車裡摔了出來。
「喲,老妹兒,玩cosplay呢?」
老道在旁邊看著說道。
女孩很是冷靜地坐在地上,開始自己掙脫繩子,等到把繩子掙脫開後,她又伸手把自己嘴裡塞著的布條給取了下來。
「我在停車場被人偷了車,還被綁架了,剛剛因為車子追尾了,他跑了。」女孩對著老道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道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老妹兒,你可真逗,你這玩笑開得一點都不好笑,放心,雖然你們瞎幾把急剎車,但追尾了是後撤的責任,我們只是乘客不是車主,沒事的。
你這個故事編得電影裡也不敢這麼拍啊,偷你的車順帶還綁架你的人?
還是因為我們追尾了你的車你才獲救的?
哎喲,老妹兒,
你是想笑死貧道好繼承貧道的花唄麼?」
女孩兒側著臉,平靜地看著老道。
老道笑著笑著,慢慢地笑不起來了,
然後帶著些許疑惑之色試探性地問道:
「娘的,是真的?」
第兩百零五章 糾纏的鐵鏈
交警來了,警察也來了,畢竟發生了綁架案,雖然劇情很扯,也很無厘頭,估計連周星馳的電影也不敢用這種情節怕被觀眾噴侮辱智商毫無邏輯,但是它貨真價實地發生了。
可能一開始這個消息在微博和貼吧傳播時,會被很多人噴之以「開局一張圖,其他全靠編」,
但當事實真的顯現出來時,足以讓一大群跌落眼鏡。
有些巧合的是,那位昨晚才跟周澤做政治教育工作的「看守」,也出現在了這裡,儼然一副警隊老大的樣子分配著工作。
他好像叫張燕豐吧,周澤還有點印象。
也是,身上帶著浩然正氣的警察,怎麼可能會只是一位小小的看守。
他也看見了周澤,然後深深地皺著眉,走了過來。
周澤剛剛做完了簡單的筆錄,實際上案情已經很清晰了,警方已經提取到了嫌疑犯的錄像且鎖定了嫌疑人的身份,下面無非是收網捕撈的工作。
「又見面了。」張燕豐伸手在周澤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周澤微微皺眉,他有潔癖,很排斥不熟悉的人對自己進行身體接觸。
所以,等到張警官把手拿開時,周澤還特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位置。
「…………」張警官。
「我再說一遍,我沒製毒。」周澤有些無奈地重複道。
自家書店裡,真的沒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兒,周澤又是個懶散的人,能報警解決的事兒他絕對不會親自出手,他可沒興趣當什麼旁觀玩什麼法律外的審判之類的。
他相信人民警察是絕對公正且為人民服務的,且隨著十九大的召開,警務人員的風氣和規章制度正在不斷地完善和進步,已經成為保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堅固力量和強硬保障!
「做沒做,我們會繼續調查的。」張警官說道。
「但我挺喜歡看守所的環境的。」周澤說道。
張警官愣了一下,隨即道:「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一種挑釁麼?」
「不是,就像是很多文青說去一趟西藏能淨化心靈一樣,我覺得進一次看守所,也能讓自己浮躁的內心平復下來。」
「呵呵。」張警官皮笑肉不笑。
周澤聳聳肩,沒辦法,總不能說警局看守所好像有隻鬼,我免費給你們抓鬼要不?
「我有你的名片,過陣子我聯繫您聊聊,我希望在看守所裡聊。」周澤說道。
「歡迎之至。」
周澤讓老道重新打車,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回去再說,他有些疲憊了,想回書店睡覺休息。
只是這邊因為這件事的原因有些堵車,所以三人得先步行一段距離才能打到車。
周老闆一邊走一邊打著呵欠,就在這時,一聲「嘩啦啦」的聲響在他耳邊響起。
周澤整個人猛地一滯,停住了一切動作,只是專心地聽著。
「嘩啦啦…………嘩啦啦…………」
是的,
是那個腳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響,
很近,
很近,
就在自己身邊!
他出來了?
跟著自己從局子裡出來了?
而且還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麼不給面子,這麼猖狂的麼?
只是,和昨晚一樣,周澤依舊只聽到聲音,卻沒看見任何的實物,這種感覺讓周澤很不舒服,也很不習慣。
人類的恐懼來自於未知,這種不可見只能腦補的玩意兒最是折磨人,就像是恐怖電影裡最恐怖的畫面不是鬼蹦出來和你打的時候,而是鬼沒出來前主配角在一個陰森的環境下行走順帶著壓抑的音樂配合時的階段。
「停下。」
周澤伸手,示意老道和許清朗停下來。
老道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周澤,許清朗也是一樣。
連周澤都沒辦法看見那個東西,就更別提他們倆了。
當周澤停下時,
那鎖鏈的聲音忽然也消失了,彷彿已經走遠。
但冥冥之中,周澤卻能夠想像出剛剛有一個腳上戴著腳鏈的傢伙在自己身邊剛剛經過。
他要去哪裡?
他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