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節
看不出有哪裡不對勁啊。
安律師笑了笑,走到牆壁邊,道:「看見這些縫隙沒有?」
周澤湊過去,用手摸了摸,確實好像有刮痕小凹槽。
安律師從許清朗書桌上拿了一瓶放在那裡的墨水,扭開蓋子,湊在那條凹槽邊緣倒了下去。
一時間,
像是多米諾骨牌傾倒了一樣,
黑色的區域開始慢慢地擴散和覆蓋出去,
一時間,
四面牆壁,加上屋頂天花板位置,
都有黑線走過,
營造出了一個極為複雜的圖案。
密密麻麻,
很是震撼,
天知道許清朗偷偷摸摸地在這裡拿刻刀刻了多久。
也多虧安律師心細如髮,竟然能在無意間闖進來時,發現了這個。
「這是什麼?」
周澤問道。
「請神的陣法,道家裡正宗的請神陣法。」
安律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晃了晃身子,
道:「還缺一環兒。」
說著,
安律師走到書桌邊,爬上了桌子,上面是個日光燈,長長的燈管兒。
「找到了,果然在這裡頭。」
說著,
安律師像是解開了什麼,
一幅畫垂落了下來,
就在這房間的正中央位置!
當看到這幅畫時,
周澤皺了皺眉,
畫中,是一個人踩著蛇頭踏浪而行,這幅畫,好熟悉,他肯定見過。
想到了,
在那個被海神害死一家的富豪家裡,
他們家的客廳裡掛著的,就是這幅畫!
和老許屋子裡掛著的這一幅,
一模一樣!
安律師砸吧砸吧了嘴,咬了一根煙在嘴裡,一邊打火一邊嘀咕道:
「老闆啊,
你家的這個廚娘,
深藏不露啊。」
………………
通城五洲國際廣場,雖然才前半夜,但已經冷颼颼了,這個商業中心在當初周澤在這裡開書店時就幾乎是大半隻腳踏進了棺材,
現在,
估摸棺材釘子都已經釘上去了。
幾十年前,大家都想著造樓房修橋,那是一個基建狂魔的年代。
那時候的人們,可能都不會意識到,中國的城市化過剩會來得這麼地快。
尼桑車停在了馬路邊,
許清朗下了車,
他出來得急,沒穿外套,這個點兒,外頭還是有點涼的。
夏天已經基本算過去了,秋風帶來了屬於秋天的蕭瑟。
老地方,
麵館兒的牌子還沒拆,
隔壁書店的牌子也沒拆,不過原本掛在兩側的對聯門匾則是被拆去了南大街了。
許清朗拿出鑰匙,打開了捲簾門,他手裡還提著菜。
進屋,
繫上圍裙,開始打掃衛生。
一年前,許清朗在這裡開店時,其實做得也就是外賣生意,平時也沒幾個客人會真的跑到店裡來吃東西。
但他的店裡,一直打掃得很乾淨,
像他的人一樣。
掃地,拖地,再拿抹布清理死角,許清朗做得一絲不苟。
而後,
開始炒菜,做飯。
很快,
三菜一湯就擺上了桌,
今兒個,
他請客。
卸掉圍裙,給自己倒了杯勁酒。
許清朗坐在桌邊,自斟自飲。
很快,
外面的黑夜裡走來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
紅色的高跟鞋紅色的裙擺紅色的發卡以及…………紅艷的唇。
女人站在門口,有些拘束,在許清朗的示意下,她走了進來。
她的腳有些崴,
說是自己走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可以看出來,她有些不舒服,而且出發的時候也有些匆匆,至少是沒時間計較自己服裝上的搭配。
許清朗給她倒酒,
她開始吃菜。
許清朗點了根煙,看著她在吃。
「你是不是有一個姐姐?」
許清朗問道。
「我有很多很多個姐姐呢。」
女人回答道。
許清朗笑了,
他想起了那天賓館一夜後自己醒來,
發現床頭櫃上的兩千還是三千塊錢來著。
「你想讓我介紹姐妹給你認識?」
女人嘟著嘴,
當著一個女孩兒面前說其他女人,肯定會讓她不開心的。
許清朗搖搖頭,道:
「她死了。」
死在自己懷裡。
女人愣了一下,
表情一下子從熱情慢慢地變成清冷,她放下了筷子。
許清朗自顧自地端起酒杯,
剩下的酒,
一飲而盡。
女人站起身,目光死死地盯著他,有些不敢置信道:
「你知道我是誰?」
許清朗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側過身,看向自己身後,那裡,是後廚的方向。
依稀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