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節
心想著是不是自己最近對他太疏忽了,
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但一想到當初剛認識時,老許就做了兩個人皮,每天陪他們一起吃晚飯,
似乎老許一開始就比較重口,
只是他長得比較好看,所以讓人下意識地疏忽了。
「是啊,文物,雖說材料是活人製成的,但就像是樓蘭古屍和埃及木乃伊一樣,估計還很值錢。」安律師說道。
前些年,國內經濟條件開始好轉考古熱開始出現後,真的有不少人跑到大漠裡專門去挖乾屍出來賣的,裡頭還有一個比較出名的,專門挖那些風乾的古屍賣給英國人,很是發了一筆財。
不過後來被抓了,直接槍斃。
其實,就看這些手和腳啊,這麼多年了,在水裡浸泡了這麼久,卻依舊這般鮮活,拋開其餘諸多複雜因素來看,這些東西,還真的是一件件「藝術品」。
也算是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吧。
「這裡距離古城比較近,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是那段時間當地的木王府出了什麼事情,然後專門找到了有道行的玄修,在那人的指點下,在這裡做了封穴。」
麗江這地界,前後近六百年,最有錢有勢的就是那位木王爺家族,歷經幾個朝代不倒的「土皇帝」。
聯想一下你家那邊的村長一年能撈多少錢就心裡有譜了,何況是連撈六百年?
「這老龜應該是當初封穴時,被找到強行封在裡頭的,現今,天下山河湖神十不存一,哪怕以前帶官身的,也都破敗不堪了。
可笑這老龜剛剛似乎還想反咬我一口,裝作是翠花的樣子想糊弄我。」
馮四笑著說道。
這些山河精怪,自然有著屬於它們的門道,水本就是一種「幻象」的載體,因為可以反光,所以具備著蠱惑人心的暗示,大多數水中誕生的精怪都有類似的本事。
這時,
翠花換好衣服出來了,穿了一套運動裝。
「下面看見了什麼,先畫出來。」馮四吩咐道。
「好的,四爺。」
「我這兒有筆和紙。」許清朗從自己帳篷裡取出了一個盒子,拿出了筆和紙遞給了翠花,他平時喜歡畫符,這些東西自然是長帶在身的。
翠花也沒客氣,把紙張攤平,拿了一個東西墊了一下,隨即就蹲下來開始畫起來。
「喲呵,這畫工,看不出來啊,深藏不露。」周澤讚歎道。
邊上的鶯鶯嘟了嘟嘴!
吃醋了!
她是婢女,自己是女僕,怎麼好意思被別人比下去?
周澤原以為這傻妞除了做酸菜別的都不會,沒想到還真的多才多藝,不一會兒,一張立體感十足的素描就躍然紙上。
這是一個平台,
平台上有一個鐵架子,上面還有鎖鏈,旁邊有類似包公「狗頭鍘」一樣的斧頭,還有一連串地其他東西,都是刑具。
安律師和馮四兒對視了一眼,
之前聽翠花口述介紹下面情況時,他們倒是沒什麼反應,但眼下看見這張圖的佈局後,二人的面色變得比之前沉重了不少。
「怎麼了?」
周澤問道。
許清朗蹲下來,拿起翠花剛剛放下去的筆,
在鐵架旁邊的斧頭、大刀、鐵架等這些器具上面點了點,道
「這些東西的佈置方位暗合了風水之術,算是一個殺陣。」
「殺陣?」周澤愣了一下,「殺人的?」
許清朗搖搖頭,
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周澤,
道
「這是破煞的風水佈局,
專殺殭屍!」
馮四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專殺殭屍的佈置,可能百年前這裡曾鬧過殭屍,木王府的人請了一位道行很深的陰陽師在這裡封穴,也算是佈置了陷阱。
但不知道怎麼的,這個陷阱沒用上。
這樣看來,那個設計算計周先生的人,應該是本地的土著,否則也不可能知道有這個地方。
那個人,
目的很直接,
就是要坑殺你。」
第六百三十三章 四爺牌大禮包(第三更!)
聽到這些話,周澤的第一反應並不是:
冊那,
有人要殺我。
而是:
我,還好沒讓我家鶯鶯下去。
再好的風水殺陣,周澤如果親身進去的話,到底能不能困殺住自己還真難說,畢竟他和傳統意義上的殭屍是不同的。
傳統殭屍哪裡有靈魂的?
比如鶯鶯和小男孩就沒有。
再加上一些特有的蜜汁自信吧,再大的危險在自己面前,總相信能有機會和概率被自己破開。
但如果是鶯鶯下去了,可能就會出大問題,對方既然故意把自己等人引向這裡,肯定是對下面的佈置有一定的信心。
哪怕殺不了自己,但殺掉鶯鶯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只是,
周澤還真的不懂在這雲南,到底誰要殺自己?
入職以來,將近兩年時間,和鐵憨憨在地獄大殺四方這個不談,畢竟除了奈何橋的孟婆,也沒人知道自己在陽間的身份。
贏勾在地獄出場時,也故意模糊了周澤的身份和容貌,不會被發現。
而從自己當鬼差以來,也是樂善好施,廣聚善緣。
不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也留不下幾個仇人才對。
嗯,
大部分仇人都被斬草除根了。
白夫人的事兒和那個癩頭和尚還沒完全料理好,但他們和雲南應該也沒多大干係,這次的算計,應該是雲南當地的地頭蛇。
馮四倒是沒問周澤有哪些仇人這種弱智的問題,到了他這個身份地位,自然明白,很多時候,你被人針對和算計,倒不是因為你得罪了他。
雖說很難讓人理解,但這個世界上確實不缺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人,尤其是哪些紅眼病的傢伙。
之前周澤帶著數萬軍魂從雨林裡走了兩天,這附近區域但凡嗅覺靈敏一點的人,應該都能察覺到這動靜,如果有人因此產生了什麼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這人的胃口真大,而且根基很深,鬼差說利用就利用了,利用後就銷毀,普通人說殺就殺了,也不怕犯忌諱。
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就算沒有陰司的調查和追責,這樣明目張膽不帶絲毫因果的瞎搞,就不怕天譴麼?
此人的行事手段上,透露著一種癲狂。
「調查結果,到底多久才能出來?」
安律師看向馮四兒。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說什麼都不管直接離開雲南就能脫離這塊是非的了,況且,別人都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欲置自己於死地,哪裡還有自己縮頭當烏龜躲回去的道理?
好歹當年也是王牌巡檢,安律師也清楚,只要對方是陰司身份的人,憑借陰司的能力,調查出痕跡不是難事兒。
馮四兒笑了笑,「估計快了,其實,已經有些眉目了,不過還要等更確切的消息,也省的大家陪我瞎跑不是?」
既然出來了,既然答應了,做事兒就得做漂亮一點。
馮四兒做不到像安律師那般直接對周澤奴顏婢膝自稱門下走狗的事兒,
而且就算他願意,有安律師的珠玉在前,
周澤身前,也不缺第二個安不起了。
所以,把事情辦得漂亮一些,一擊必中,也算是給對方留個好印象,結一個善緣。
想到善緣,自己上次鬼玉的事兒,除了翠花兒和他有點矛盾之外,自己並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已經算是賣了一個人情了。
至於翠花兒,
馮四兒是知道自家婢女的,
誰又會跟她生隔夜仇?
「對了,周先生,那塊鬼玉?」
馮四開口問周澤。
剛想到這事兒,卻沒能從周澤身上感應到鬼玉的氣息。
「哦,我放生了。」
「…………」馮四。
周澤當然不可能告訴馮四,鬼玉已經英勇就義了。
在自己在宮殿面對那位常侍時,鬼玉被自己硬逼著衝了上去,然後被那位常侍直接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