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節
「你不去看看你同學?」
「想陪你坐坐。」
「你有病?」
「有病的,好像應該是你,上次你來時,裝的不是假肢吧?」
聞言,
周澤伸手,
一把抓住了陳雅的脖子,
把她的臉往自己胯部位置下壓,
同時把自己的嘴湊到了陳雅的耳邊,
不過,
陳雅沒反抗,
所以她的臉是對著下面的,
周澤甚至能夠感知到對方呼出的鼻息濕熱的溫度。
周老闆是不怕冷的,
所以哪怕是大冬天,他也只是夏秋的薄褲,自然沒穿秋褲的習慣。
「聽著,我是看過你的腿,但你別想著在我面前肆無忌憚,你以為你很特別麼?」
「你喜歡這種粗魯的方式麼?」
「什麼?」
「還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
「你……」
陳雅伸出手,
向下抓去。
周澤猛地攥住她的頭髮,往後一拉,陳雅的身子從自己身上挪開。
陳雅甩了一下頭,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她不是那種很瘦的類型,帶著點豐腴,老實說,是周澤喜歡的那種口味。
但周澤比較喜歡傻乎乎的一點的女孩兒,至少對待自己時,得傻乎乎的那種。
但這個女孩兒,顯然不屬於此列。
她太明顯了,第一次見面如果是一次帶著點香艷的尷尬,那麼這一次,在這個時候,她所表現出的主動,足以讓周澤產生警惕。
「我就是對您有親近的感覺,我也沒辦法,其實,我不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
「你這算是表白麼?」
「算是吧,其實,上次在宿舍裡,第一次看見你時,我就很有感覺了;
就在剛剛,我抓著你的手,然後你又安裝回去時,感覺更強烈了。」
說著,
陳雅夾了一下自己的腿,她穿著牛仔褲。
「呵,你一個同學剛跳樓摔得很慘,你在這裡跟我說這些?」
如果不是周澤可以確認眼前的這個女孩兒,
的的確確是一個活人的話,
周澤現在真想來一聲「妖精,吃俺老孫一棒!」
但問題是,她是個活人。
這個世界上,奇人異士很多,周澤也的確是見過一些不是鬼,不是妖,卻很「厲害」的人。
比如那個癩頭和尚,比如黑小妞,甚至,自己的那個發小王軻也可以勉強算進去。
但這種人,真的很讓人心煩。
「在我眼裡,死人和活人沒什麼區別。」
陳雅很平靜地說道。
「老闆!」
安律師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看了一眼周澤和其身邊坐著的女孩,有些奇怪。
「你可以圓潤地滾開了。」
周澤說話毫不客氣。
陳雅點點頭,起身,離開了長椅附近。
「她是誰?活人啊。」
在安律師的印象裡,自家老闆似乎只喜歡搞鬼,
對活人女性的興趣,一直缺缺。
「不曉得,叫陳雅,和林憶一個宿舍,等這件事處理完之後,你調查一下她。」
「嗯。」安律師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然後馬上匯報剛才的事兒,「去晚了一步,我感應到了那裡的殘留,但正主還是走了。」
「這麼快?」
周澤很是意外,
按理說,
鬼既然想害人,肯定就是在附近的。
借助一些類似催眠和幻境的手段,使得被害人做出一種「自殘」的舉措,這是鬼害人的基本方針。
那種動不動就露出爪子直接殺人的鬼,起碼得到了鬼王的級別才行,因為那會兒時,鬼氣才能夠實質化。
這就像是判官在陽間也很少見一樣,鬼王也是一樣。
但眼下,
從那個叫薛玉英的女孩兒跳樓到安律師跑過去,才多久?
那個鬼的速度有這麼快麼?
而且它剛剛作祟時,
自己和安律師等人就在這附近,居然一點預知都沒有?
憑空地出現,又憑空地消失?
「我們的路線錯了。」周澤想了想,忽然開口道「我們陷入了某種固有的思維,對方殺人,很可能不是通過直接靠近被害人的方式,它有它的媒介!」
那種,
可以躲避掉自己等人感應的媒介,
有點像是玩兒地道戰,
人家悄無聲息地來,完事兒後又悄無聲息地離去。
隨著時代在發展,鬼似乎也在變化。
沒多久,
警車和救護車就開了進來,
老張這時也從人群中出來,
站在周澤旁邊,點了根煙。
不管怎麼樣,看見一個年輕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就這樣消失,確實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線索呢?」
周澤還能保持冷靜,
有時候周澤也會不禁疑惑自己的冷血。
其實,上輩子也是這樣,做外科醫生的,見過的死者太多了,一開始入行時,看見病人沒能搶救過來死了,興許還會哭,還會落淚,還會覺得很壓抑悲傷。
但入行時間久了之後,你就能冷漠地面對搶救失敗的患者,轉而沉著地投入對下一個患者的救治之中去了。
人既然死了,
又非親非故的,
周老闆也沒什麼多愁善感的。
「哦,我們查了孫鐵成的個人信貸情況,發現他的徵信已經黑了,借了很多網貸,都沒還。」
有些網貸是不上徵信的,但也有一些網貸是上徵信的。
「哦?」
周澤有些意外,那個孫鐵成還真是個能人,一邊受資助上學,一邊還拚命擼小貸。
如果是學生的話,九成九以上擼這種網貸是為了生活瀟灑,畢竟,在這個年代,想餓死一個人,真的太難。
「但不可能啊,不可能是催收的人逼還款去殺人的。」
先不說在國家現在重點打擊校園貸的前提下,那些網貸公司是否還有那個膽子堂而皇之地跑學校裡來催債,就說現在光憑掌握的線索痕跡來看,這就是地地道道的鬼怪殺人事件,和什麼催收的打手,關係不大。
況且,
孫鐵成死的時候,教學樓那邊的監控也拍攝到了當晚沒人再上去過,而且,發生在自己等人眼皮子底下的這個叫薛玉英的女孩兒跳樓自殺,也沒看見被逼迫的痕跡。
「隊長,這是死者的手機,遺留在案發現場了。」
這時,一個警員把一個用塑料膜套著的手機送了過來。
「交給技術科去解鎖啊,給我幹嘛?」老張問道。
「這……這個手機,沒鎖。」
「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