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與巴利安相比,神社裡的氣氛還要更加的
複雜。
迪諾這一次的並盛之行,不只帶來了真正的彭格列指環,還帶來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R:「你可以把這當做師徒間的心理感應。」
D:「??我大概是個假徒弟吧?」
第38章
迪諾這一次的並盛之行, 除了彭格列指環,還帶來了仍在昏睡中的澤田奈奈。
意大利的局面越來越艱難,在迪諾的手下接連發現了幾個試圖對澤田奈奈下手的敵人之後, 迪諾實在覺得意大利不再適合澤田奈奈待下去, 只好將她帶到了神社, 交給澤田綱吉。
神社中的式神們,除了幾個治療系的如櫻花妖惠比壽等人, 曾經多次被澤田綱吉派去給奈奈看病,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澤田綱吉的母親。不只向來好奇心旺盛的童女和九命貓湊在門前窗前偷偷看向房間內的澤田奈奈, 就連穩重的姑獲鳥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感情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他們會因為澤田家光和reborn『搶』走的綱吉大人而不滿, 對兩人心懷警惕和排斥;但是對於和綱吉氣質相像的澤田奈奈,卻在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接近。
比起式神們的好奇, 澤田綱吉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差。
綱吉的房間內現在只有他、reborn和迪諾。
在斯誇羅離開之後, 白蘭就笑瞇瞇地將藍波塞回了綱吉的懷裡, 自己離開了——直到他離開的時候,澤田綱吉都沒有真正弄清楚白蘭這次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反正看起來不像是白蘭自己所說的簡單的報恩。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山本武和獄寺隼人, 將他們兩個送回家, 綱吉身心俱疲地在reborn的示意下坐到了他和迪諾兩人的對面。
——然後澤田綱吉才發現,自己之前所經歷到的困難和疲倦,原來只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插曲而已
在迪諾將真正的彭格列指環交給綱吉, 並且詳細講述了這個指環的重大意義之後,他驚訝地發現,自家小師弟的反應居然非常平靜。
甚至平靜到了冷淡的地步。
迪諾一怔, 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肩上的reborn。而他的老師一言不發地跳到了綱吉的身邊,不輕不重地踢了踢綱吉放在雙膝上緊握的拳頭,「手鬆開。」
也許是因為聽慣了reborn的命令,綱吉本能地鬆開了自己的手指。露出手心處幾個因為用力過度而留下的掐痕與血痕。
「所以說,」在片刻的靜默之後,綱吉深呼一口氣,開口,「父親大人在將這個真正的指環交給師兄之後,就徹底失蹤了嗎?」
被澤田綱吉認真的眼睛注視著,迪諾連想要隱瞞真相安慰他都做不到。最終迪諾只好歎了一口氣,說:「對。」
「巴利安xanxus在得到九代目的支持之後,就在彭格列內部發動了一場內亂。不只門外顧問部門有很多人失蹤,就連長老會都有不少人受到牽連。」
綱吉的睫毛像是振翅鴉羽一樣頻頻顫抖著。「既然巴利安在之前就曾經掀起過一次叛亂,為什麼九代目會再次支持他們?」有些想法,reborn和迪諾並非想不到,只是他們在說出這些想法之前,總要先再考慮考慮這些話會對彭格列產生的影響。
——但澤田綱吉不一樣,起碼現在的澤田綱吉不在乎這些。
「也許支持他們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的九代目。」
澤田綱吉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怎麼仔細留意reborn和迪諾的反應。在他站起身的時候,迪諾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師弟,你要幹什麼?」
「去把妖刀姬和鬼切他們叫過來。」一個輕飄飄的小紙人從綱吉的袖子中滑出來,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被reborn打斷了。
「你想讓他們去找家光嗎?」reborn的語氣十分平靜,沒有任何驚訝的意思。
reborn問得很直白,澤田綱吉回答得也很迅速,「對。」瘦削的少年並沒有回頭,「你要阻攔我嗎,reborn?」
「我當然應該阻止你,裡世界的規則並沒有那麼簡單,它比你想像中的更加複雜。」
「所以我也不想講什麼裡世界的規則,」由於迪諾帶來的『澤田家光下落不明』的消息,澤田綱難得吉露出來一些凌厲倔強的靈魂內核,「實力就是我的規則。」
從理智上說,reborn應該對綱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發言做出批評教導;但從情感上說,裡世界殺手之王不得不承認,澤田綱吉的這句話,真的很對他的胃口。
「綱吉,」reborn難得用這個稱呼來叫他,不是平時所用的蠢綱或者生氣時直呼的澤田綱吉,這個名字在reborn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帶了些讓迪諾忍不住側目的溫和,「你父親已經見識過了你的實力。」——有那些被澤田綱吉跨國執法銷毀的實驗室做先例,澤田家光總算意識到他的寶貝兒子已經在他無法見證的過去之中,擁有了就連他都忍不住驚歎的強大力量。
「他至今都沒有通知你,沒有向你求助,就說明他不希望你插手這件事。貿然行事只會給他添麻煩,甚至會害死他。」
「又或者,他並不想讓你被捲入這件事情裡。」其實在這句話說出口的一瞬間,reborn就有些後悔。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他和澤田家光,都完全沒有立場說這句話。
果然,原本一直不願意回頭的澤田綱吉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reborn,「可是我已經被捲進來了。」
「希望我繼承彭格列的是你們,」綱吉抬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真正的彭格列指環,「現在又把代表彭格列繼承人的指環送到了我手上。結果現在你又說不想讓我被捲入這件事裡,reborn,就算是哄孩子也不需要這麼敷衍」
話還沒有說完,綱吉就自行將剩下的話死死地吞進了喉嚨裡,綱吉伸手隱隱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深呼一口氣,「抱歉,」綱吉做出一個充滿抗拒意味的動作,「我想一個人待著。」
迪諾擔憂地看向他,「師弟。」
「我現在非常不冷靜,」說這句話的澤田綱吉,表情看起來卻是三個人裡最冷靜的那一個,「我不希望自己在你們面前說出什麼傷害你們的話。」澤田綱吉非常明白語言能夠給人類帶來多大的傷害,所以他不希望自己在這種心情煩躁的情況下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
reborn伸手壓了壓自己的帽簷,沉默地看了一眼迪諾。迪諾遲疑一下,還是只好站起身,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綱吉和reborn。
門在迪諾面前緩緩關上,迪諾看著緊閉的房門,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和澤田綱吉的人生,十分相似卻又完全不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像是被釘在標本架上的蝴蝶一樣,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既定的人生道路。但迪諾繼承家族的時候,可遠不像澤田綱吉如今這樣面對這麼複雜難測的局面。
澤田綱吉在此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裡世界和黑手黨,而在他開始接觸這些之後,無論是之前的實驗室,又或者是現在的巴利安,他每次面對的,都是最慘烈最黑暗的那一面。
迪諾輕聲感歎一句:「師弟」他的聲音被夏日的夜風很快就吹散了,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會笑著應聲抬頭的少年,正在房間內面臨自己的痛苦。
迪諾心情沉重地轉過身之後,才看到斜倚在不遠處牆邊的庫洛姆。
在下午的時候,迪諾曾經見過這個懷抱三叉戟的女孩兒。但是迪諾皺了皺眉,那時候對方身上可沒有這麼深到化不開的黑暗氣息。
——迪諾當然不會知道,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芯子已經不是他下午曾經見過的庫洛姆,而是遠在復仇者監獄的六道骸了。
無論是巴利安還是門外顧問部門,都不是那麼好接近打入的。就連已經掀起內亂的彭格列本部,六道骸也很難像平時那樣順利地附身進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