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9節
一塊塊鹽磚被林愁放在托盤裡搬上桌,通過鹽磚周圍扭曲的空氣來看,這玩意應該是剛剛從烤箱或者猛火加熱之後直接就拿過來的。
鹽磚是個非常棒的東西,甚至於比某些頁岩和火山岩更加適合用來做石板烤肉、煎肉。
流淌著深邃雲紋的粉紅色鹽磚起到的作用不僅僅只是美觀,而且比一般的「石板」更堅固耐用,不容易在火力炙烤下由於上下熱力分佈不均勻而出現開裂,最重要的是它自帶調味,可以賦予食物漂亮的礦物鹽風味。
林愁擺弄著兩塊肌肉紋路清晰看上去甚至如某些結晶體一般的金字塔狀肉,
「這是黑羆的前肩肉,分割的時候我差不多把所有有筋的部位都避過去了,應該會很不錯。」
這塊肉看上去幾近沒有那種常見的脂肪「雪花」,每塊肉上只有一到兩道脂肪橫紋,約有幾毫米寬。
厘米厚度的肉排,直接放到鹽板上,
「滋~」
這太暴戾了,這太迷人了。
極新鮮的肉排在鹽磚上滋滋作響,每一條肌肉都在劇烈抽搐。
譬如用某只黃大山不那麼貼切的形容的話,
「它們看著像是在跳舞似的。」
肉排:俏麗嗎,我俏麗嗎聽見沒,你才跳舞呢,有本事你上來跳一個昂!
山爺吸了吸鼻子,
「emmmmm...」
這咋還是沒什麼味?姓林的開始變魔術了?
擦,不公平啊...
為啥老子以前在荒野上不管吃啥野味都特麼一口一個動物園似的...
眼瞅著大傢伙兒憋不住了,林愁的惡趣味終於被完美滿足,這貨笑瞇瞇的說,
「是不是很好奇?」
「嗯嗯嗯...」
「想不想知道?」
「嗯嗯嗯...」
小雞啄米似的。
「其實我真的沒做什麼。」
「這頭黑羆是幼崽,沒經過交配,甚至處於幼崽期的它連作案工具都還沒來得及發育,就像大災變前飼養肉用野豬的時候,需要在它們很小的時候就把它們給騸掉,肉裡那種腥膻味才會減輕。」
山爺懵了,
「就這麼簡單?」
林愁把手一攤,
「你又不是沒見過兩百多公斤重的孩子,有什麼可驚訝的,而且這是排過血的肉質,又不是熊掌那種又當爹又當娘的部位,天天不是忙著被啃就是要擦屁股,汗腺都被是堵死的,味道當然重的離譜,處理起來也麻煩的離譜。」
「可特麼...」
林愁笑瞇瞇的,
「你再嘗嘗巖磚煎的熊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巖磚煎肉看起來非常誘人,粗豪大氣自帶調味,一口下去直接肉汁爆滿嘴,
「有內味兒了,咳...」
剛剛還對涮肉表示離譜的黃大山頓時舒服了,
「這特麼才叫野味嘛,這特麼才叫熊肉嘛,老子就說,熊這玩意怎麼可能不腥不膻?」
當然了,怎麼黑羆幼崽也不是林下劍齒熊那頭生長了不知道多久的大傢伙,野味是有,但絕對不是那種一口一個動物的程度。
「嗯,口感甚至有點像駱駝肉,但纖維長度差多了,而且也不像駱駝肉那種很容易散的感覺,但老子覺得就是有點像駱駝肉...」
「野味十足啊,大口嚼著倍爽兒,這麼一煎,肉汁特別多——靠,這塊沒烤熟,不行了,太生性了!」
熊肉就甭想著吃什麼刺身了,真不合適,一口下去直接上天。
吃過鹽烤的胸前肩肉一夥人才覺得找回了那麼一丟丟的面子——剛剛那涮肉的味道直接就是把大傢伙兒遊蕩荒野幾十年吃了幾十年野味的經驗碾在地上摩擦啊!
這種東西,它怎麼可能就一點不腥呢?
「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大多很有道理的,涮肉,一吊血水,二吊纖維,三吊雜質,在滾湯裡三浸三提,看似簡單,其實那可是有大智慧的。」
「唔,這湯底得倒了換一鍋了,都起沫了,不然肉吃起來就沒那麼鮮。」
「這個水溫也蠻關鍵的,不能是滾沸的,溫度太高,肉質裡的興起、血水、雜質直接就被封在裡邊兒了,味道就沒那麼好。」
「水的沸騰程度要比菊花心還低一個溫度檔,我們一般管這個叫蝦眼水,大概可以理解為水裡的氣泡有、但不聚集,像蝦眼那麼大散散漫漫的從水底升上來。」
「還有就是...呃...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啥...跟要咬人似的...」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