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如素？」酆都大帝渾身一陣，猛然鬆開了緊緊扶住方如佩的雙肩，猛然後退了幾步，一臉震驚，「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都跟著吃了一驚，現在站在我們眼前的女人，居然是方如素？
「我不信，我不信……」蘇東東拚命搖著頭，臉上淚水漣漣。
三眼姥姥告訴她，她娘是方如素，她是方如素和酆都大帝的孩子，如果方如佩真的是方如素的話，那她剛才為什麼要殺死蘇東東……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這說不通！
酆都大帝的震驚和意外，又讓方如佩哈哈大笑，不，現在應該叫她方如素了，「怎麼，你不相信是不是？其實，別說是你了，就連我自己都已經相信，我就是方如佩了，可你非逼著我說出真相，你真的很殘忍……」
方如素和方如佩本來就是雙胞胎，不僅相貌一樣，三眼姥姥說她們的性格還挺像，這就是方如素輕易能假扮成方如佩的原因？
可即便我們分辨不出來，那三眼姥姥和酆都大帝居然也都被她騙過了？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認錯？」酆都大帝震驚看著眼前的女人，身子在微微顫抖，生平第一次，我們看到了他的震驚和無奈，「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最後這句話，實際上等於承認，他也接受眼前的不是方如佩，而是方如素了！
方如素又放聲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的，等她笑夠了之後，她猛然將臉一板，冰冷說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還不知道？若不是你看都不肯看我一眼，若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肯喜歡我，我用得著這樣？就算我們是雙生兒，可老天爺知道我有多恨她，有多不喜歡她，我為什麼要假扮成她……還不是因為愛你？」
因為愛她，所以生前想法設法和他發生了關係，又因為他自殺了。
方如素的這種愛，沉重而扭曲，又咄咄逼人，讓我們也跟著錯愕異常。
酆都大帝緊緊鎖定眼前的身影，眼中還是慢慢的難以置信，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方如素。
「當年，我想盡辦法跟你有了肌膚之親，可你卻躲避我，還是不愛我……你不愛我可以，可你為什麼會愛上方如佩？」方如素滿眼都是痛苦和仇恨，淚水終於從臉頰上滑落，「我們有著一樣的容貌，很相似的性格，可你為什麼愛她不愛我，為什麼？」
看著已經經歷了一番輪迴，還是參不透感情的方如素，我微微搖了搖頭，忽然覺得她其實也很可憐。
酆都大帝終於開口說話了，帶著苦笑和無力，「你問我為什麼愛如佩不是你，對不對？」
「對，這個問題我裝了太久的時間，也壓抑了太久……現在我終於做回了我自己，我就是要問你，為什麼你愛她，不愛我？」方如素表情瘋狂，臉龐扭曲，狠狠盯著酆都大帝，吼了一聲，「你說啊，你回答我，為什麼不愛我？」
酆都大帝卻渾身一抖，難以置信抬頭看向方如素，顫巍巍伸出手指指著方如素，「你，你剛才說，你裝了太久……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方如素臉上的瘋狂，忽然盡數收去，恢復了鎮定和冷然，甚至還掛上了冷笑，「你還記得，我約你見我，你約耽擱了時間？」
事情，似乎還另有隱情。
酆都大帝死死盯著方如素，緩緩點了點頭，聲音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似的輕微，「沒錯，我記得，因為我在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所以你就……自殺了，我一直覺得對不住你……」
「哈哈哈哈……」方如素放聲大笑，卻很快就收了聲，冰冷說道：「其實，當天我不僅約了你，還約了方如佩。」
提到方如佩的時候，她依舊滿腔憎惡，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
酆都大帝的身子終於晃了晃，直直後退了幾步，聲音顫抖，「你，你……」
方如素說的話，我們都聽的明白，她說的跟三眼姥姥講述給我們聽的有出入的地方，無非就是她不僅約了酆都大帝，而且還約了方如佩……可即便她約了方如佩，又有什麼要緊的？
「你殺死了如佩？」酆都大帝艱難吐出了這句話，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
方如素殺死了方如佩？
方如佩在那個時候就死了？
我們疑惑重重，卻不明白，明明是方如素自殺的，怎麼變成她殺死方如佩了？
難道，她利用兩人容貌一樣，將方如佩殺死，然後自己代替了方如佩？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
方如素果然點了點，但說出的實情，卻並不完全是我猜測的模樣，反而更詭異，更殘忍。
方如素說，「我本來約的是你們兩個人，目的就是告訴方如佩，你已經跟我有了肌膚之親，並不是她想像的那麼愛她，讓她認清現實，不要被你蒙蔽了雙眼。」
她打的算盤不錯，想用這種辦法讓方如佩放棄酆都大帝。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蘇東東巴巴等著她接著往下說，方如素稍微停頓了片刻，她就忍不住了。
方如素好像本來就打算竹筒倒豆子把事情說清楚，蘇東東催促她，她也只是掃了蘇東東一眼，冷笑著說道：「但我沒想到，他會晚來那麼多……我就想到了死，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讓他們中間永遠隔著我，讓他們一輩子都不能真正到一起……哈哈哈哈，我得不到，她也別想得到！」
這次，沒有一個人接話，酆都大帝眼裡已經凝結了冰冷，雙拳緊握，卻還在等她接著往下說。
他，想要個答案。
「我當時確實想著去死的，可我沒想到，她居然趕來了……」方如素眼裡射出狂熱的光芒來，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場景，「我本來已經萬念俱灰，以為你們都不會來了，沒想到她卻來了，這不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嗎？我甚至都要感謝姥姥，當初教了我偷天換日這一招……」
偷天換日？
我們似乎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
酆都大帝週身猛然暴漲出一陣冷風來，聲音冰冷如錐，「你接著說。」
方如素看看已經處於暴怒中的酆都大帝，竟然也不害怕，接著說道：「我便假裝已經垂死，方如佩大驚失色，撲倒床邊要救我，我就一掌劈死了她……然後，用偷天換日的辦法，將我的靈魂換到了她體內……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跟我不一樣的，為什麼就能得到你的愛，而我就不能！」
我們都打了個寒戰，方如素為了得到酆都大帝的愛，整個人已經完全扭曲了。
「我只問你最後一句話……」酆都大帝的聲音冰冷的都有些扭曲了，「後來跟我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是你？」
我們都微微歎了一口氣——方如素都承認當時死的是方如佩，她佔據了方如佩的身體活到現在了，可酆都大帝還想要個答案，聽方如素親口說出來。
蘇東東也逼近了一步，顫抖著聲音問方如素，「你，你為什麼要殺我？」
第409章 最殘酷的事實（2）
蘇東東質問方如素，為什麼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