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而且,若說其他,他不說當得起正人君子的評價,但也差不多了,為人仗義且熱心,總體而言……怎麼說呢,也當得起善良二字吧,但偏偏他又極端好色,一星期至少得嫖或約p兩次,婚後也並沒有收斂。」
「除此之外,他丫竟然還喜歡偷看別人洗澡,偷內衣褲貼身衣物什麼的,這就太過分太噁心了。」
「你沒抓住重點。」袁友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說:「我忽然懷疑,他現在的妻子,曾經連續兩次因同樣理由沒能通過藝考,其中說不定也有問題,大問題。」
於辰皺眉:「你想說,這些都是他設計的?就為了讓她通不過藝考,不得不放棄學業,不得不跟他一塊?」
袁友沖點頭。
「emmm……」於辰抿嘴,說:「你這想的也太……我覺得吧,哪有那麼多陰謀啊,別看鄧席林年紀大了些,但如果真想結婚,真想找個對象,那還不簡單?人鄧席鍾不說了嗎,他不結婚的根本原因,說白了就是沒玩夠而已。」
「而且,他雖然好色,而且在這方面做得很過,但其他方面的人品還是沒得說的,不至於幹這種下三濫的事兒吧?」
「未必。」袁友沖撇撇嘴:「為人處世這方面,是可以偽裝的。我甚至懷疑,他之所以兩三月便精分一次發脾氣,也是因為保持超我狀態太久,實在壓抑克制不下去了,爆發出了自我本我的那一面。」
見於辰嘴皮子動了動,還要說什麼,他立馬豎起巴掌,說:「得,咱倆現在沒必要爭論這些,還是等派去屯青的同事排查結果出來了再下定論吧。嗯還有,小周不是對心理學、精神科方面略精通嘛?咱不妨問問她的意見?」
「也行。」於辰略一琢磨,同意了,說:「他這『精分』的一面是挺奇怪的,得想辦法弄清楚怎麼回事。」
……
二十分鐘後。
聽完他倆講述,周倩欣柳眉都擰成了個疙瘩。
「僅有這麼一點點內容,我實在沒法判斷。」她琢磨良久後,搖頭說道:「更何況,我雖然系統的學過心理學、精神病學,但程度也就那樣了,連專業的精神科醫師都分析、檢查不出他的問題來,就更別指望我能想明白。」
「不過,我覺得袁隊說的有道理。行為方式、習慣甚至性格什麼的,其實都可以偽裝,且實際上,幾乎每一個人,在生活中,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偽裝,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
「而,想要偽裝出一個與自己本身截然相反的性格,比如小肚雞腸的人非要表現的落落大方,實際上承受的心理壓力極大,嚴重的,久了甚至可能引發分裂型人格障礙。」
「因此,倘若鄧席林本是個脾氣暴躁、小氣、自私乃至變態的傢伙,卻不得不長期偽裝出一副好好先生,善良大度又博學多才等陽光積極的模樣,將陰暗齷齪的一面統統藏在心中,那早晚會有壓抑不住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便可能是個爆發的表現形式。」
「甚至,他極端好色,弄及票唱、約p的頻率極高,乃至偷看別人洗澡、盜竊婦女貼身衣物等行為,也可能是一種本能的、無疑是的宣洩其陰暗、齷齪心理的途徑。嗯,我的看法,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而且想要證明也不難,一個人的性格或者說人格特徵,實際上是由遺傳、教育和生活環境等多因素共同結合作用的、長期形成的結果。」
「因此,只要研究下他的家庭背景,早年經歷和早年的性格特徵,並與現在進行對比,就能判斷袁隊你的猜測是否正確了。」
聽到這,於辰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拍馬屁道:「看看看看,行家說話就是不一樣,有理有據的。」
袁友沖忍不住翻個白眼。
而周倩欣則噗嗤一笑,說:「我算什麼行家呀,這段分析,要在真正學心理或者搞精神科方面的醫生聽了,恐怕得笑掉大牙,甚至找出不少漏洞來。」
「反正比我們專業的多了。」於辰聳聳肩。
袁友沖則默默掏出手機,給屯青方面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在排查過程中,稍稍調整下方向,多像些年老的鄉民們打聽打聽鄧席林早年的表現。
……
翌日,早上七點二十。
鄧席林的妻子穆念,抱著女兒,從屯青趕到了新安,來到刑偵支隊。
在見了鄧席林屍體之後,她險些哭昏厥過去。看得出來,她對鄧席林的感情還是極深的。
等她情緒稍稍穩定些,於辰和袁友沖同樣對她做了個例行詢問,但卻沒能發現新的線索,她對鄧席林的瞭解,甚至還不如鄧席鍾對他瞭解廣和深,只說他對她們娘倆極好。
從她這,自然也沒能問出鄧席林有什麼仇家,他不但從來不對她說工作上的事兒,生活方面也「報喜不報憂」。
她甚至連他經常去嫖娼和約泡的事兒都不知道,更別說偷看人洗澡等齷齪事兒了。嗯,她到知道他有「強迫手銀」的傾向,但卻並不在意,在她看來,男人看點片弄幾把根本不算事,只要不嫖不拈花惹草就行。
但問題是,他嫖啊……
或許在她眼中,鄧席林便算是頂好的好男人了。
將她安頓好後,於辰和袁友沖抓緊時間和屯青方面的同事召開了一場視頻會議——竇坤已經被控制住,往新安趕來了,預計兩個半鍾後便會到達支隊,屆時,他們鐵定要第一時間審訊這傢伙的。
而會議上,帶隊的谷研東一開口,就讓於辰和袁友沖臉黑了下去。
若此事屬實,那麼鄧席林的人設將徹底坍塌。
「於隊、袁隊,就在剛剛,有人匿名聯繫到我們,自稱是縣一中高三的音樂藝考生。她說,鄧席林曾以培訓內容向她要挾,要求她陪鄧席林睡覺……」
第37章 方向
「陪睡?讓藝考生陪睡?」袁友沖騰地一聲站起來,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混賬東西!」
「這事兒,我們還在查證當中,不排除有人刻意抹黑他的可能。」谷研東趕緊繼續說:「畢竟,根據咱們的排查結果看,鄧席林這個位置,是挺招人眼紅的,至少有兩名該校的音樂老師死死的盯著。」
「嗯,查,必須查清楚!」袁友沖說:「這事關乎到案件性質,絕不容馬虎!」
「啊?」谷研東愣了愣:「案件性質?」
袁友沖頷首:「對!若鄧席林當真如此不堪,那麼,歹徒行兇便不能排除義憤殺人的可能,案件性質、調查方向將完全不同,不能再以其人際關係作為切入點了,得從『誰清楚他的那些破事兒』著手調查。」
「好,知道了。」谷研東頷首。
於辰又問:「除此之外呢?還查到什麼了嗎?」
「當然有。」他回答:「昨晚袁隊讓我針對性調查的,也有了結果。鄧席林老家鄉裡不少老人和他幾個堂兄弟、叔伯都說,他上大學前後變化特別大,就和換了個人似的。」
「小時候的他,調皮搗蛋,是個惹禍精,又愛惡作劇,成天搞破壞,脾氣還臭。換句話說就是很自我,以自我為中心,所以鄉里沒幾個人喜歡他,他那些年紀差不多的堂親都不愛跟他玩,被他煩的夠嗆。」
「但上了大學,工作兩年後回到老家,他變化大到離譜,脾氣變得極好不說,還很熱心開朗,一下從人嫌狗厭變得極受歡迎,大家都說他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