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猜測
「天怒人怨的事兒應該是沒干的，至少我們目前還沒打聽到。」雷懷魯說道：「不過一些惹人煩的小事兒倒是幹的不少，比如下棋的時候悔棋，打麻將的時候耍無賴，明明有錢但就是不給，賴著賴著就作罷了之類的。」
「總之吧，都是些小毛病，但這些小毛病積累起來，也相當的惹人煩。就像我讀大學的時候，有個貨經常借錢，都不多，二十塊十塊甚至三塊錢買瓶飲料的，但從來不還，一來二去特別招人厭。」
於辰撓了撓自己的鬢角。
袁友沖總結道：「簡而言之，一句話，丁禹安夫婦很招人厭，得罪的人不少，是吧？」
雷懷魯和谷研東對視一眼點點頭。
一小會兒後，雷懷魯又趕緊補充：「不過，從目前調查結果看，應該也就僅僅只是招人厭而已，最多嘴上說說恨不得他趕緊去死，詛咒兩句，但還沒到真的動手要人命的程度吧？」
「不好說。」袁友沖搖搖頭，說：「老於剛剛分析的對，從兇手的作案方式與手法看，入室搶劫升級為殺人案的可能性已然不大，復仇殺人後順走財物的概率要大些。」
「對於我們而言，這其實算是一個好消息。畢竟，如果是入室搶劫的話，實際上就是某種形式上的隨機無差別犯罪，排查面太大。而如果是復仇殺人，咱們大可從受害者的人際關係著手。」
谷研東問道：「那，我們明天的工作，還是繼續走訪摸排？」
袁友沖未置可否，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司俊農：「圖偵這邊怎麼說？」
「這樁案子，我們恐怕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了。」司俊農搖頭：「案發的那棟自建樓周邊並沒有攝像頭，屬於監控盲點。而秀才新村內其他監控，我們大致過了一遍，也沒發現嫌疑人。」
「重點看看幾個出入口的門禁吧。」於辰提議道：「如果這方面也沒有發現的話，至少能將排查範圍縮小……」
「恐怕不行。」司俊農再次搖頭：「秀才新村有一定的年頭了，雖然兩年前新設了門禁，但僅僅只是針對借道過往與停留車輛設置的，而針對行人走動的幾條巷道，僅僅是放了幾個大石墩阻隔車輛……」
「換句話說，想要進出村子，壓根沒必要走那三處門禁，多的是法子進出其中。」
「嗯？」於辰皺眉：「這可就麻煩了……技術隊這邊呢？有沒有……」
范玉宏直接聳聳肩，指了指成威。
成威撓撓頭，說：「先前說了，目前僅僅只是將現場粗略的勘察了一遍，畢竟案發套間總面積達兩百多平呢，所以……細緻的調查工作還沒來得及展開，也就沒能給技術隊提供相對應的檢材什麼的。」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說：「正好，現在夜深了，許多白天不方便進行的勘查方法，諸如螢光法勘察法等等，都可以直接進行……」
於辰斜他一眼，淡淡的說：「我記得咱到達現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呃……這個……」成威乾咳兩聲，說：「我的意思是，最好搶在天亮之前把這些勘察工作給做了。」
袁友沖擺擺手：「去吧去吧。」
「好勒！」他立馬一招手，直接帶著痕檢科的人跑了。
於辰有些莫名其妙，身子微微湊到袁友沖邊上，奇怪的問道：「我怎麼覺得老成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是有些。」袁友沖眼珠子一轉，說：「可能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想趕緊補救吧。」
「或許吧。」於辰也不想多糾結，只要天亮前他能給出一份讓人滿意的勘察報告就好了。
隨後，他又對其餘刑警說：「行了，會就先開到這吧，下去了早點休息，明天該幹什麼，你們應該也心裡有數，我就不再把你們統一召集起來安排任務了，你們自個兒以小組為單位，約定碰頭地點就成。散會吧。」
……
翌日六點，於辰準時醒來，給袁友沖發了條短信問他要吃啥，便直接去了地下一層解剖室。
電動門打開，便看見周倩欣正坐在裡邊的小辦公桌旁，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敲著報告。
聽到門邊傳來的動靜，她回過頭，問道：「醒了？」
「嗯。」於辰走過來，說：「累了就趕緊先去休息吧，書面報告回頭再打也是一樣的。」
「先做完再說吧。」周倩欣搖頭，拒絕了於辰的好意，說：「趁現在印象深刻，別睡一覺忘了什麼細節就不好了。」
「行吧，那你趕緊弄完趕緊睡。對了，有什麼新發現麼？」
「沒有，結論和先前給你的是一樣的。」
「好吧。」於辰早有預料，倒也並不失望，便改口問：「我等會兒去買些早點，你想吃什麼？」
「腸粉就行，放我辦公室裡吧，我等會去吃。」
「行。」
……
離開解剖室，他掏出手機，見袁友沖給他回了一條信息，也說要腸粉，他回個「收到，辦公室見」後，便直接將手機收起來，離開支隊買早餐去了。
回來後，先去周倩欣辦公室一趟，放下份腸粉，便徑直回了自個辦公室，袁友沖已經在這等著了，美滋滋的喝著茶。
「空腹喝茶，你這毛病真得改改。」於辰放下早餐，吐槽兩句，說：「來吃吧，吃完咱們再去現場看看，老成那邊工作就算沒結束，應該也完成大半了才是。」
「嗯。」袁友沖應一聲，便打開自己的餐盒，三口兩口吃完，一擦嘴，便直接和於辰一塊下了樓。
由於時間還早，錯開了上班高峰期，兩人很快便趕到秀才新村。
上樓的時候，他倆還在討論這。於辰道：「老袁，你說，丁禹安身中十七刀，而且四個分區中，胸骨線左右兩側和左季肋區可是『高危區域』，分別有著心臟和血管，但偏偏每一刀都避開了這些臟器，未免太巧了點吧？」
「你想說什麼？」
「兇手會不會是學醫或者學法醫的，至少也是精通解剖學的那種，作案時刻意避開了這些臟器？否則沒道理啊。」
第5章 小姑娘
袁友沖皺著眉思索了一小會兒後，搖頭說：「不會。」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