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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師和後期編輯怎麼沒聽說過，哪找來的？」唐牧北翻看著打印正式的人員表問道。
　　江遠舟嘿嘿一笑，「我手下的小弟，它們生前就是幹這個的。上次碎嘴和嚶年假扮您就用的杜成宏打燈光，效果特別自然！」
　　唐牧北想了想一點頭，「後期編輯也靠得住吧？叫過來一下，我給它說點事。」
　　不多時，一個看起來表情木訥的年輕鬼就站在他面前。
　　隨即唐牧北對它耳語片刻，對方木訥的表情轉變為詫異，片刻後才點頭道：「我懂了，牧店主您放心我肯定做好！」
　　「各就各位，準備開始了！拿出你們的演技，放飛你們的自我！」溯洄第一次當導演，顯得特別嗨。
　　坐在台下的厲鬼們卻面面相覷。
　　「咋拍呀？台詞啥也沒跟咱交代，不能只在這兒乾坐著吧？」
　　「那誰知道呢，可能……咱就坐著就行了。」
　　「邪魔出場怎麼辦？還乾坐著啊？」
　　……
　　冬苓同樣一臉茫然。
　　它手裡捧著前輩塞給它的手機，坐在最靠邊的位置連鏡頭拍哪裡都不知道。
　　台下坐著的厲鬼們交頭接耳一片混亂。
　　「不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偽紀錄片嘛，不能安排的太刻意。」溯洄縱觀全局覺得非常滿意。
　　「到底往哪拍？」冬苓內心焦急又不敢說話，再想到好多厲鬼都想露個臉，因此看到開拍信號後就雙手稍微顫抖著站起身來，用手機攝像頭緩慢地掃錄一遍全場。
　　「嗯嗯，孺子可教！」溯洄前輩更滿意了。
　　只聽「啪啪啪」幾聲輕響，明亮的燈光全部聚集在舞台上。
　　桃娘邁著優雅步伐款款而來。
　　還別說，被所有燈光這麼一打，它真是漂亮的沒邊了！
　　「各位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現在是牧店主策劃籌備的『第一屆厲鬼街音樂節』比賽現場。
　　咱們音樂節本身是個自娛自樂的節目，目的是為景瑤城廣大鬼眾增加新的精神娛樂項目。鑒於目前還沒有相關的樂器伴奏，所以參賽者全部為清唱。
　　今天晚上將會通過全場投票，選出獲獎的一、二、三名次。
　　由策劃人——牧店主為獲獎者頒獎。
　　現在有請第一位選手：來自蘭茵區的朱心雨，大家鼓掌歡迎！」
　　不得不說桃娘的現場把控能力很好，它這麼一播報，現場立馬就安靜下來並開始熱烈鼓掌。
　　坐在第一排的唐牧北一臉懵逼，這是現場安排的？
　　一邊跟著鼓掌，他悄悄看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厲鬼們。
　　無瞳、碎嘴就不用說了，外形不咋地。
　　還有更慘的呢，只剩上半截身子的；缺胳膊少腿的；半邊臉碾軋爛的……總之各種慘象，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第一排除自己以外十幾隻厲鬼，都跟比慘大會一樣。
　　相比之下無瞳和碎嘴好歹還是留了全屍的。
　　「心雨！心雨！心雨！」台下已經有厲鬼開始齊聲喊著給台上的一名女鬼加油打氣。
　　冬苓的手穩穩拍向舞台，還小聲跟身邊的姐妹們說道：「這位朱心雨挺有名氣的，據說號稱蘭茵區的『小歌後』！」
　　「嘖嘖，可惜了比的是唱歌不是跳舞，要不然冬苓姐你絕對能得獎！」
　　……
　　唐牧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覺得現場氣氛好像不太對勁。
　　大家似乎真的開始欣賞舞台上的表演了，難道是溯洄前輩做了手腳？
　　「好好坐著欣賞，別總是動來動去的影響上鏡！」溯洄前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顯然用的是傳音入密，「剛才想了想總片長一個多小時太刻意了，應該節奏加快時間縮短。感覺有點不過癮，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拍一部真正的紀錄片！」
　　唐牧北：……
　　好吧，前輩你高興就好。
　　台上雖說是清唱，但朱心雨果然嗓子與生俱來的好，引得台下陣陣歡呼聲。
　　「你快拍那個傢伙，他……他是個人！」身邊的女鬼發生一聲低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的，我聽著好像有『吧唧吧唧』吃東西的響聲，往那邊看了一眼，嚇死鬼了！」
　　它指向的位置正好沒被燈光打到，一片黑暗。
　　手機攝像中隱約只能看到個模糊身影，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人？人怎麼回到咱們中間來了？不會是個陰陽眼吧？」冬苓嚇得手在微微顫抖，然後拎著手機跑到第一排去找牧店主。
　　不知道劇本安排的唐牧北頓時一臉懵逼。
　　現場真出現個活人？
　　不會是溯洄前輩的安排吧？
　　其他厲鬼都開始交頭接耳四處張望，他趕忙站起來跟著冬苓往後排摸過去。
　　冬苓拿著手機小聲對鏡頭道：「音樂節剛開始，現場突然摸進來一個活生生的人類，也不知道縮在角落裡幹什麼。要不是霞霞好奇看了一眼，誰都沒有發現哩！」
　　並不太清楚的手機錄像；台上悅耳的歌聲和台下低語聲，以及拍攝者與同伴的對話，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溯洄滿意點點頭。
　　太完美了！
　　就這麼一段放出去，誰知道是擺拍的？
　　一個小法術搞定這群厲鬼暫時忘卻拍偽紀錄片的事以後，它們表現的都很自然嘛！
　　「吧唧吧唧！」剛一靠近，唐牧北就大吃一鯨！
　　那位紅眼鏡框的培訓班老師俯身在一隻厲鬼身上，從他身體內探出黑色利爪和白色尖牙，正咬著該厲鬼的脖頸處，貪婪的吮吸嚼嚥著。
　　而此時，黑骨魔君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感覺大腦反應很慢似乎不太受自己支配。
　　肯定是太虛弱了！
　　被封印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消耗自身壽元突破封印，自己急需補充能量。
　　一定是這樣沒錯！
　　所以，我要吞人類的精氣神，還可以……吃厲鬼？
　　黑骨魔君此前並未吞噬過厲鬼，它修煉的功法也沒有這項功能，但不知道為什麼它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可以吃，而且似乎還挺美味的！
　　因此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夠消化，掐暈一隻厲鬼就開始咬。
　　可能是自己太弱了，連只小厲鬼都咬不死！
　　「啊！有邪魔！」冬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出一聲淒厲尖叫，隨後顧不上手裡還拿著手機拍攝，撒腿就跑。
　　它轉身跟其他鬼撞到一起，隨後手機不偏不倚掉落在旁邊凳子上，角度微斜拍著邪魔與牧店主兩位主演。
　　「角度不錯，一點都不刻意！」溯洄忍不住想為自己點贊。
　　現場所有厲鬼怔了一下，隨即有四下逃命的、有尖叫大哭的、也有拚命往案發地衝過來的。
　　唐牧北一臉懵逼，接下來該怎麼演？
　　前輩，你倒是給點提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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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演技什麼的都是浮雲，你們自己發揮吧
　　
　　事態發展有些失控，厲鬼們都不知道是假的，在突然出現邪魔的情況下頓時亂作一團。
　　碎嘴從垃圾場翻出來又擦得珵亮的桌椅板凳叮呤噹啷被撞倒一片，厲鬼們你推我擠，眼看要有踩踏事故發生，唐牧北出於本能大喝一聲：「大家別謊，我來頂著！桃娘、江遠舟疏散觀眾，讓女鬼、小鬼和老鬼先走！」
　　「嘿嘿嘿……牧店主！」邪魔反應慢半拍扔下手裡昏迷的厲鬼，貪婪地望向他，「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
　　！
　　要完蛋！
　　唐牧北腦子一懵，要是讓它在這兒說出自己身上有魔氣，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的氣息……」黑骨魔君只覺得自己舌頭發直，連彎都轉不過，隨後開口道：「是妥妥的二品修士，只要吞了你我就能恢復不少能量了！」
　　麻.蛋！我這是傻了嗎？
　　難道封印久了腦子變秀逗了？
　　黑骨魔君對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目瞪狗帶，這特喵不是我想說的台詞啊！
　　這位牧店主居然是位魔修，天大的好事！
　　只要讓他看到烙印，他一定會幫自己渡過難關的！
　　作為魔界修士，團結互助互利共贏那是最基本的法則，我特喵為什麼要說吞掉他？
　　看著幾個身手矯捷的厲鬼團團圍過來，黑骨魔君都快哭出來了。
　　MMP，趕緊解釋啊！
　　你特碼倒是開口說話呀！
　　不管心裡再怎麼著急，它發現自己嘴巴就像吞了502膠水，壓根就張不開。
　　對了！對峙的幾秒鐘時間似乎過得很慢，黑骨魔君突然靈光一閃，給他看烙印！
　　見烙印如見聖旨，在魔界互相爭鬥沒關係，但到了外地就是靠老鄉的時候，尤其是敢在人間界殘殺同類的，必遭魔界唾棄！
　　就算他是店主又能怎樣？
　　還不是要乖乖助我一臂之力？
　　黑骨魔君感覺自己智商終於上線了，它努力掙脫凡人沉重的軀體，掙扎著伸出右臂。
　　「牧店主小心！」剛趕到的祁天祐眼疾腿快，見它想「出手」，頓時一個飛腿直接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