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空間一座高高玉台階上盤膝而坐的——居然是洛水公子！
　　只是此時的他沒有背著那雙潔白的大翅膀，這才顯露出完美的身段。
　　他正看著自己溫和微笑著。
　　唐牧北：0_0
　　滴滴，您的大腦已死機，正在重啟中！
　　對不起，重啟失敗再次重啟……
　　您的大腦已欠費，智商餘額為零，請盡快充值！
　　「不對不對，一定是我今天睡覺的姿勢不對，太特喵扯了！」片刻後他使勁兒搓了搓臉，怎麼就無緣無故夢到洛水公子了呢？
　　洛水公子依舊溫和微笑道：「別緊張，你沒有在做夢。其實我現在的狀態確實有點奇怪，應該是處於生和死之間某個節點上，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的出場方式好像有點不太對，要不就當是場綵排，你把我送出去再進來一次吧，說不定場景就變了！」唐牧北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洛水公子不是魂飛湮滅化作點點星光在自己眼前飄散徹底消失了嗎？
　　就連扶桑宗主和溯洄前輩都說他死翹翹了，為什麼又突然在這兒出現？
　　實在太瘋狂了，我需要靜一靜。
　　也別問我靜靜是誰，我特喵不認識！
　　「看來你確實被嚇到了，需要冷靜一下。」洛水公子語氣不急不緩，依舊帶著翩翩君子之風。
　　過了好一會兒，唐牧北才走上前用手小心翼翼戳了戳他。
　　確實是實體，活的，還特喵熱乎著呢！
　　「這……不可能啊！」他目瞪狗帶好一會兒，「我當初已經把你超度了的，連功德之力都給我結算清楚了！」
　　說著，唐牧北將自己的功德大翅膀召喚出來。
　　金色翅膀垂在身後閃啊閃的，很是好看。
　　洛水公子微微一笑，連金色翅膀的光芒都遜色了幾分，「原來你把它超度了啊。
　　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他修煉出了六翼，因為幫了些忙為了答謝，他將最大的翅膀送給了我。
　　現在能在你身上看到功德版大羽翅，我覺得很欣慰。」
　　唐牧北：……
　　所以，我超度的壓根就不是你咯？
　　「當然不是。」跟洛水公子交流可省事了，怎麼刷屏他都不反感，「那天我以為我要徹底消失在天地間了，卻不知道為什麼當我醒來的時候卻是出現在這片空間中。
　　我琢磨了很久，才得出結論。
　　現在的我介於生與死之間，確切的說是這片空間的時間停頓了，把我卡在死亡瞬間。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無聊所以我在試著煉化這片空間，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如果能夠將整個空間全部掌控，說不定我還可以回到現世中去。
　　不過我很奇怪，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一直被封鎖在空間裡，所以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具體位置，你又是怎麼找到的？」
　　唐牧北立馬就懵逼了，「難道不是前輩你讓那朵花帶我來的？」
　　「花？什麼花？」洛水公子更懵逼。
　　倆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好一會兒，唐牧北歎了口氣盤膝在他身邊坐下，「要不你看看我的記憶吧，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第341章 喵喵喵？我們都是空心菜？
　　
　　洛水公子猶豫了一下。
　　畢竟看人刷屏是一回事，讀取記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讀取記憶得到的信息可比當事人記住的都多，誰還沒有點小秘密呢，萬一看到不該看的，涉嫌窺視別人隱私。
　　「沒關係前輩，對於你來說我沒有秘密，你就看吧，要不然我也說不清。」唐牧北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點開了讀臉術的隱藏技能樹，反正他現在就讀懂了洛水公子的想法。
　　其實唐牧北說的是心裡話。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洛水公子，那就不可能有解救自己於危難中多次的功德翅膀；
　　更不會得到貓娘；
　　也不會認識溯洄前輩和扶桑宗主。
　　甚至他可能到現在都還是鹹魚一條，不知道主動修煉死氣功法，也沒有那麼多積分開啟二層樓。
　　所以雖說承接了洛水公子的因果，卻也是因為他，自己才真正走上正途。
　　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歷，沒什麼可向洛水公子隱瞞的。
　　「那我就簡單看一下，如果你有需要保密的部分，打個馬賽克就行，我不會強行去窺視的。」洛水公子得到再三授權，才開始讀取記憶。
　　過了許久，他感歎道：「原來人間界才過了一個多月啊，這個空間裡時間不流動，我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過你的經歷倒是真的很豐富，居然還見到那麼多故人。
　　既然你此次出行是為了幫助溯洄找蒹葭，那千萬要小心些。現在我還沒有煉化這片空間，所以沒辦法出去幫你。
　　還有，我要提醒你注意千萬別存在僥倖心理。
　　其他修士死亡的話可以借助法寶或者陣法復活，但是你死了就跟我一樣，沒有任何復活機會而是直接魂飛湮滅。」
　　What？！
　　唐牧北一臉大寫的懵，憑毛啊？
　　我可是店主哎。
　　跟陰界、地獄關係良好的店主！
　　沒有犯罪前科，為毛會上了黑名單，死了都不給復活的機會？
　　而且……人死了不是會先變成鬼的嗎？
　　為麼麼我要跳過這一步，直接魂飛湮滅啊喂！
　　這特喵太不公平了！
　　「你不是一個心理脆弱的人，有些事可以直接跟你說。
　　但是鑒於你的等級實力問題，涉及到比較深層的秘密，你聽了會原地爆炸的，恕我不能全盤托出。」
　　洛水公子依舊溫和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第一句話問的什麼嗎？」
　　第一句話？
　　唐牧北皺眉頭想了想，好在接受傳承以後記憶力超強，否則還真想不起來了呢。
　　當時自己進到山洞裡還以為看到鳥人了，然後……他好像嘲笑我想抓他去賣票展覽這回事兒來著。
　　「闖進來的無心人，你是誰？」他重複了一遍，「前輩，是這句話？」
　　洛水公子點點頭，「沒錯。當時你尚未修行無法提點，所以先給了你一個暗示。結果你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唐牧北：……
　　這個暗示也忒暗了點吧？
　　再說了那種情況下，「無心人」這三個字用的很正常啊……
　　無什麼？無心人？！
　　他心裡正吐槽，突然get到某個點。
　　無心人就是暗示？
　　這特喵的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跟我一樣，心竅是空的。」洛水公子表情依舊波瀾不驚，「扶桑和溯洄都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他們第一時間幫你把秘密保護起來了。
　　就算是九品謫仙想要不經你允許窺視心竅，都會被阻攔住的。」
　　心竅？是空的！
　　唐牧北整個人都石化了。
　　前輩，您打哪看出來我不是個心理脆弱的人了？
　　不！我可特喵脆弱了，您聽，那卡卡卡的就是我心碎的聲音啊！
　　心竅是空的啥意思？我沒心啊？
　　而且跟您一樣？
　　所以，前輩咱倆特喵的就是兩顆空心菜唄？
　　為毛這麼多不幸都讓我趕上了啊？
　　好想順著網線爬出去打喵君！
　　你讓我沒有美女左右相擁就算了；不能裝逼懟天懟地懟空氣就算了；即便是讓我變成什麼「死神棋子」我都忍了，可為毛我是空心的啊？
　　難道以後我要跟別人說，你好，我是一顆成精的空心菜。這特喵還不如板藍根精呢！
　　唐牧北心裡這個愁啊，一縷一縷的揪頭髮。
　　「你看我就說你很堅強，若是其他修士知道這個消息會精神崩潰影響道心的。」洛水公子滿眼欣慰看著他。
　　緩了好一會兒，唐牧北垂死掙扎道：「前輩，以前我心竅可能是空的。但現在我有貓娘，還有個可以強身健體的厲害陣法哩，一點都不空！」
　　洛水公子笑著搖搖頭，那笑容可真好看啊，瞬間讓唐牧北覺得心情好多了，「其他修士的心竅內有雪山大海，因為資質不同而展現出不同的形態。
　　即便你現在往心竅裡塞再多東西也沒有意義。
　　那都是後天強加進去，而不是先天形成。
　　空的就是空的。
　　意味著我們的三魂七魄不全，一旦死亡不會形成厲鬼形態，而是直接消散掉。
　　沒有輪迴，也沒有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