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在安神茶的功效下,張嘉仕逐漸冷靜開始凝眉苦思。
片刻後,他突然眼前一亮說道:「王澤剛來的那天晚上我們喝酒聊天到半夜,他說了不少自己的經歷。
我覺得有件事可能會跟七步半有關!
我之前有講過王澤家在萬市,距離萬市大學城不遠。他畢業回家游手好閒的那段時間就經常在大學城附近轉。」
唐牧北一聽頓覺親切。
自己就是在萬市大學城讀了四年大學,對那裡頗有感情。
「他從小就有偷雞摸狗的毛病,成了啃老的無業遊民以後『重操舊業』時不時順點東西解決手頭緊的問題。
偷摸了一段時間以後,王澤發現在大學城附近的公交車上最容易得手。
一來人多擁擠;
二來學生的警惕心都不強。
尤其是穿戴時髦的學生,衣兜通常都很淺,掏錢包手機特別輕鬆……」
張嘉仕這麼講著,唐牧北卻是一臉怒意,特喵的我當初可沒少在擠公交的時候丟錢。
對於當初囊中羞澀的自己來說,丟一次錢可能就得挨頓餓。最嚴重的一次做兼職剛發的工資被偷了,害的自己後半月只能暫時借錢吃飯。
原來公交車扒手就有王澤一份,說不定他還偷過自己呢!
「越來越順手以後,他就專門在大學城公交車上偷東西,有一天無意中剪斷了一個女生脖子上的紅繩到手一枚玉佛。
王澤轉手一賣得了好幾千。
嘗到甜頭以後,他除了偷錢包手機以外就是專挑學生們脖子上戴的飾品下手。
我記得王澤那天晚上喝的有點多,然後說自己偷到過一件很古怪的玩意兒。」
努力回憶著當時王澤醉醺醺的講述,張嘉仕盡量還原道:「那天好像是個週末,大學城首班車的107路公交車上學生特別少。
他觀察了一圈,感覺這趟應該沒什麼收穫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前排座位上在打盹的一個男生脖子上露出一段紅繩。
王澤仔細看了看,感覺應該有貨,於是趁著公交車顛簸晃動躡手躡腳將紅繩剪斷。
又趁著公交車停車起步的慣性,他把對方脖子上戴的東西拽了出來。
生怕被發現,王澤得手後直接把東西揣進兜裡就近下車,直等溜回家裡才打開那個繡花香囊……」
What?!
要不是戴著面具,唐牧北的表情一定會把張嘉仕嚇一跳。
他滿臉的意外驚悚加懵逼和糾結,過了好一會兒才在心裡暗罵道:「特喵的,原來是王澤那傢伙把蔡阿婆給我的香囊給偷了!」
第504章 不,這是我的七步半
「本來王澤看那個繡花香囊精緻得很,以為裡面會有價值不菲的玉器。
誰知費了好大勁拆開以後,他才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張黃色符紙,折成像個人的形狀,上面還畫著古怪的字符。
他捏了捏覺得符紙裡面還有東西,就乾脆給拆開了。
沒想到,沉甸甸的人形符紙打開以後,只有一股青煙飄出來。
那股煙散盡了以後,王澤手上就剩下一張黃色符紙,就連之前看到的字符都消失不見了。
整張紙輕飄飄的一點份量都沒有,他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之前那麼沉的手感是怎麼回事。
這種古怪立馬就被他沒有得手錢財的憤怒給忽略了。
好在那個繡花香囊看起來很不錯,王澤才沒有一把火燒了洩憤,他直接將黃色符紙塞進香囊裡隨手丟進抽屜。
再後來時間不長,他就來我這邊了。
可當時關於自己被黑影纏住這件事王澤什麼也沒說,他就是酒後閒聊覺得這件事挺奇怪,當作談資隨便說說。
牧店主,您覺得這件事會不會跟七步半有關係?」
張嘉仕特別慶幸自己當時沒喝多,聽完以後還琢磨過這件事的可信度有多高。
畢竟王澤講的太特喵玄幻了,沉甸甸的紙包裡面是一股煙?
雖然整個事件講下來既不驚悚又沒懸疑,可仔細去想好像處處透著那麼點古怪。
與之後自己經歷的事情聯繫起來,張嘉仕覺得這應該算是點線索。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扶桑宗主聽完胸有成竹:「只要拿到他說的那個香囊和黃色符紙,按照書上的辦法封印住,這只七步半就是我的了!」
唐牧北一臉懵逼,就這麼簡單?
前輩你不會有什麼地方搞錯吧?要是這麼簡單的話,為毛當鋪法則需要的代價居然讓他付不起?
難不成最近當鋪交易也漲價了?
純白空間裡的扶桑宗主一手拿著竹簡,一手比劃著剛學到的符文,皺著眉頭道:「這玩意兒我還真不在行。
但書中記載想要捕捉成熟的七步半,必須要親自畫符文封印才行。
否則倒是可以讓溯洄那傢伙幫忙……」
邊問出張嘉仕關於王澤家的確切地址,唐牧北邊隨口道:「前輩,其實我也會畫符呢!」
「呃……」扶桑宗主比劃的手略微停頓,「成熟的七步半殺傷力還是挺大的,你就別冒險了。」
殺傷力太大?
唐牧北抽抽嘴角,好吧,前輩已經很婉約的說自己是水貨了,比以前好接受多了。
現在只希望香囊和符紙還在王澤家,否則又是件麻煩事。
「牧店主這是去哪了?」張嘉仕眼睜睜看著唐牧北在櫃檯放的地球儀上找了找地址,然後身邊悄然浮現出一支飛劍。
就在他感覺驚奇時,戴著面具的牧店主跟大變活人一樣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瞬移?」張嘉仕頓時瞪大了眼,轉過頭來看著半夏小心翼翼問道:「請問,你們店舖收學徒嗎?
吃的少干的多的那種!
我不要工資、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聽候差遣,只要管口吃的就行,我想跟著牧店主學修仙!」
半夏:……
「扶桑前輩,咱們不用這麼著急吧?」瞬間消失的唐牧北其實只是被凌雲劍施加了隱身術而已,然鵝接下來它載著自己飛行的速度實在有點太快!
從認識扶桑宗主以來,他還沒見過凌雲劍這麼賣力氣。
純白空間裡的扶桑宗主卻還催促著它加速,同時回道:「必須抓緊時間。
我研究好了打算開發新武器呢,你們不是正著手準備攻打水城嘛,最好能趕上試驗一下。」
踩著飛劍的唐牧北只得無奈閉上眼,再特喵看下去,兩邊飛快後退的虛影會把自己晃吐的。
沒有任何節外生枝,到達王澤家以後很快就找到被他隨手扔在抽屜裡吃灰的香囊和符紙。
再次拿到屬於自己的香囊,唐牧北一時間心中又充滿了疑惑。
佩戴了多年的香囊裡面居然有這麼個凶險傢伙,得虧自己珍惜蔡阿婆的饋贈,從來沒有想過要拆開,否則恐怕七步半要吞噬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
問題是,為毛香囊裡會有催命羅剎呢?
它是蔡阿婆煉製的?
上次見到蔡阿婆的時候,她聽說香囊丟了頓時憂心忡忡,說怕是會惹出大麻煩。
可她始終沒說清楚原委。
嚴格說起來,這只七步半還是自己的呢!
只是唐牧北可不怎麼敢招惹它,就像扶桑前輩所說的,自己一個水貨可能真對付不了這玩意兒。
「這就是七步半的本體啊,漲姿勢了。」扶桑宗主微微皺眉,拿著香囊和符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片刻後,他才鬱悶道:「先回當鋪吧,我得找溯洄研究一下,這符紙跟書上寫的不一樣。」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前後不到半小時,唐牧北就完成了自己故地重遊的旅程,重新坐在了通靈當鋪中。
溯洄和扶桑也端坐桌前,倆人對著香囊、符紙以及一卷竹簡同時眉頭緊皺。
好一會兒後,溯洄咂咂嘴埋怨道:「你說說你,對符文有任何天賦嗎?
沒有!
對七步半有瞭解嗎?
沒有!
你是哪來的興致,非要捕捉這玩意兒?
要我說你還是放棄吧,我能整明白怎麼操作,你估計是夠嗆了。」
「那你倒是告訴我怎麼操作啊!」扶桑宗主顯然不想就這麼放棄。
而關係到自身安全的張嘉仕也明白了能不能擺脫掉七步半,估計得靠這兩位大帥哥,因此緊張兮兮盯著溯洄,等待他的回復。
「首先,你得搞清楚這只七步半的原主人是誰,需要憑借他的氣息解除與其締結關係,讓七步半變成野生的,你才能進行下一步。」溯洄一攤手道:「你能找到它的原主人嗎?
很顯然不太可能,所以聽我的直接銷毀得了!」
全程做圍觀吃瓜群眾的唐牧北頓時眼前一亮,「那好說,前輩這是我的七步半!」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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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你的七步半?來來來,你叫它它答應嗎?
唐牧北看眾人懵逼+驚悚的眼神盯著自己,只好將事件原委簡單講了一下。
「你還真夠生猛的!」扶桑宗主目瞪狗呆道:「沒聽說過誰隨身帶個催命羅剎做護身符,你確定不是催命符?」
溯洄也是一臉黑線,沉默幾秒鐘後將符紙遞到他面前,「驗證一下,證明這是你的七步半。
對著符紙吹口氣。」
唐牧北輕輕吹了一口,果然,原本空無一物的黃色符紙上逐漸浮現出淺色花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