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
「什麼?」張小茉和張迪一愣,和燈籠女一起,同時看向顏駿澤。
「那晚你失手殺掉了你相公,你想把他的屍體背回去,奈何根本做不到。又因為你嫉恨相公說出要休了你的這番言論,但又不捨得離開他,所以一氣之下割下了他的腦袋,只是把他的腦袋提了回去。」顏駿澤一字一句道。
其他兩人聽得面露驚恐之色,只有燈籠女面無表情。
顏駿澤又道:「所以哪兒來的什麼燈籠,還白燈籠,紅燈籠?你手裡提著的東西,分明就是你相公的腦袋!一直都是!」
話聲一落,張小茉和張迪當即看向燈籠女手裡那只原本已經變紅的燈籠。
不過此刻看過去時,卻發現燈籠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顆乾癟的頭顱,頭顱的雙目圓睜,死不瞑目,嘴巴微微張著,看不見一顆牙齒。
「啊!」
這頭顱彷彿仍未死去,在現出本來面目後,張嘴發出啊的一聲,正是燈籠女變為紅燈籠狀態時,那種極其相似的淒厲慘叫。
將相公的腦袋提在手中,且這顆腦袋此刻明顯開始亂動,燈籠女的神智在這一刻就如同變成了紅燈籠狀態時的那番模樣。
張小茉和張迪倒吸一口涼氣,就是顏駿澤他自己也能都在看見頭顱現身後,心中一驚。
按照往常情況的話,此刻燈籠女已經變紅,就該大殺四方了,不過此刻她手裡的頭顱也現了真身,所有人都已經可以看見。
顏駿澤立刻又道:「看看你一直提的是什麼?」
燈籠女低下頭去,猛然一震,手裡的「燈籠」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有史以來第一次,她放手了。
暴怒的狀態瞬間消失,而地上的那顆腦袋面目扭曲,表現出極度的仇恨,而所對向的目標,自然就是那將他害死的人——燈籠女。
這一刻,張小茉和張迪也忽然間明白了,燈籠女之所以經常暴怒,是受到了他同樣死去的相公的怪異磁場影響,在那一刻變得完全不受控制。
「恭喜你,找到你的相公了。」顏駿澤學著古代人的禮儀,對著燈籠女抱了抱拳。
燈籠女卻什麼表示也沒有,倒是換來了地上那賈生的腦袋一句模糊不清的咆哮,咆哮過後,賈生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張小茉立刻一把將顏駿澤護在了身後,張迪也往前站了一步。
那賈生的腦袋能夠控制或者干擾燈籠女,並且有極強的視覺干擾,類似於障眼法。說不定怪異磁場更強,所以他們更加不敢忽視對方的怒火。
不過燈籠女卻什麼話也沒說,默默撿起相公的腦袋,如同剛才提著燈籠一般,默默地轉身,走出了良德書齋。
【提著燈籠的女人,驚恐萬狀(低),已完成,獲得1600點異次元能量。】
看著腦海中忽然探出的任務完成提示,顏駿澤的目光還沒有從離去的燈籠女背影上收回。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原因很簡單,該任務原本有一個區間值的,就是「毛骨悚然(高)~驚恐萬狀(低)」,但現在卻顯示的是驚恐萬狀(低)已完成,
驚恐萬狀的任務,有那麼簡單嗎?
第245章 影子
目光中,那燈籠女手裡提著的腦袋,此刻依然轉過頭,正目露凶光的盯著自己。
顏駿澤、張小茉、張迪三人,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目送燈籠女越走越遠,往著梅林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還沒有走到那河溝前的燈籠女,直接消失不見。
「她的執念消除了。」顏駿澤拍了拍手,心裡那股後怕感卻揮之不去。
他總有種很特別的感覺,或許燈籠女看似離開了,但實際上如同任務中所說的那樣,已經纏上了自己。
可是她用什麼方式纏上自己呢?既不像方凝那樣鑽進自己影子裡,也不像背身女那樣給自己分靈。
如果要分靈的話,因為早先已經有背身女在,所以除非燈籠女與之展開爭奪,這樣做的話勢必動靜會很大。否則不可能分靈了顏駿澤,顏駿澤還根本不知情。
或許,被對方纏上這只是顏駿澤的幻覺,畢竟經常和怪異打交道,在某些方面要比普通人敏感很多。
「我有幾個疑問。」張迪忽然開口。
在開口之前,他早就已經收回了目光,上上下下將顏駿澤打量了好幾遍。
最開始說顏駿澤是半靈,這他還好理解,但剛才張小茉給他解釋了顏駿澤尋常的除靈方法,再加上他自己親眼目睹後,這一刻就有了滿腔疑惑。
「嗯,你說。」顏駿澤點頭。
「我通常除掉怪異,就是直接殺掉對方。」張迪道:「那種結局很好理解,就好像將這只怪異直接抹殺了,不會再存在於這世上,但你的佛系除靈法是怎麼回事兒?這不是放虎歸山,這些靈異還在世上麼?」
「張迪雖然和我搭檔了一段時間,但他剛剛加入小隊不久。」張小茉補充了一句。
顏駿澤回道:「執念消除後,不一定它們還留在這個世上,一些可能轉世輪迴,一些可能去了其他地方。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會再因為執念去害人了。」
「那剛剛這個燈籠女呢?」張迪問。
「燈籠女的執念已消除,她不會再害人。不過……」顏駿澤略一遲疑,「不過她手裡提著的賈生的人頭卻說不清楚,因為我消除的是燈籠女的執念,不是賈生的。」
說到這裡,顏駿澤想起剛才應該啟動一次【怪異事件感知】,探測一下那顆腦袋是否執念橫生,自己是否有必要解決一下的。
不過現在人家已經消失,而且【怪異事件感知】一旦開啟,立刻又是鋪天蓋地的其他普通怪異事件紛至遝來,也不太好應付。
「你的意思是……賈生或許還會害人?」張迪問。
「只是或許,但也不一定。」顏駿澤搖頭,「因為燈籠女提走了他,跟在沒有執念的燈籠女身旁,他不一定能夠作惡。」
「我只想問一件事。」張小茉舉起手,對顏駿澤道:「你說當初在懸崖下,燈籠女背不動丈夫的屍體,所以把他腦袋割下來拿走。請問,她是怎麼割的?」
顏駿澤沒有回答,張迪已經若有所思的開口:「這……」
說到這兒,他抬頭看了一眼顏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