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在迅速的變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沒等到藍球聯合政府的會議結束，熱帶雨林上空的黑霧開始了變化…只是一部分內容在人們的預料之中，而更多的部分，在則意料之外。
起初如同炊煙般淡薄的黑色霧氣，開始變得凝重，純黑的顏色不斷加深，以至於通過無人機實時監控的影像，可以清楚的看到並計算數量。
黑色的霧氣越來越凝實，沒過多久，形成了上百根黑色的「細煙囪」，彷彿從森林中突然的聳立起來，又像無數根黑色的柱子，從天而降，落在視野前的這一片土地之上。
當然，「細煙囪」並沒什麼可驚奇的，無非是黑霧區域形成初期，黑霧中心黑煙囪的形態，只是縮小了無數倍。
人們並沒有著急，因為這些「細煙囪」所在的位置，全部都在火力覆蓋的範圍之內…從某種情況上說，藍球幾乎不存在藍球聯合政府火力覆蓋範圍外的區域，因為有侯文生的支持，藍球聯合政府是可以通過洲際彈道導彈對任何區域發動攻擊的，誤差在十米之內。
對這些黑煙囪出現的位置…進行炮擊就可以了，洲際彈道導彈用不上。
這是意料之中的部分，然後才是意料之外的部分——黑煙囪的數量，在明顯的增多，不受控制的增多！
黑色的「細煙囪」在成型之後，藍球聯合政府會議室的人們這才發現，越來越多如同炊煙般的黑霧出現在黑煙囪的周圍…若隱若現。
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黑霧再次顏色加深，逐漸變成更多的「細煙囪」…沒等所有人意識到這種增多帶來的後果，更多的黑色薄霧…再次從周圍蓬髮出來。
黑霧區域
第414章 炮擊
布蘭奇·鮑勃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這和想像中的情況並不一樣。
「這情況…真是的要在布達柴維爾外圍形成黑霧區域…」布蘭奇·鮑勃在主席台上，借助話筒，讓自己的聲音充滿整個會議室。
這個觀點早就被眾人預料到了，而且意思完全保持一致…只是此時在重新被人提起，感受完全不一樣。
大多數人已經意識到，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如果這些「細煙囪」越來越多，最終將形成黑霧區域，那麼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抑制這種情況——如果是黑霧區域，可以攻擊黑霧中心，但是無數根「細煙囪」，攻擊哪裡？
一股無形的壓力，突然間出現在整個會議室上…鴉雀無聲。
客觀的情況變化並不因主觀感受而停止…
在會議室巨大的電子屏幕上，廣袤的熱帶雨林，無數根黑色的細煙囪逐漸成型，由近及遠，原來越密集…
彷彿綠色的雨林長出無數根黑色的直髮。
事態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超出可控的範圍…
並不清楚是誰提出了第一個意見，整個會議室此時已經意見紛飛，每個人都在針對屏幕上的情況進行議論，彷彿這個會議不再是藍球聯合政府的會議——發言要舉手，依次進行。
沒有統一意見…唯一能夠達成一致的是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眼前的事情並不像兩個小時前預測的那樣簡單，易於應付。
有人建議馬上對「細煙囪」進行炮擊，投放化學武器，但是這個意見並沒有立即通過，因為「細煙囪」的數量太多了，佔據的範圍太大了，大到火力根本不能覆蓋所有的區域…
由遠及近，「細煙囪」佔據的區域有接近二十公里寬，整個布達柴維爾被包圍在其中，當高清衛星地圖呈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可以看到布達柴維爾並不規則的城市圍牆外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由無數黑色「斑點」組成的圓環。
這很像一塊橫切的火龍果，切面中間被放入了一顆葡萄乾——這顆葡萄乾是布達柴維爾，外面黑色的火龍果籽，就是無數個密密麻麻的黑色「細煙囪」。
這些「細煙囪」彼此分散，就算擊中火力攻擊其中的幾個，顯然對整個事態的發展並沒有什麼影響…橫切的火龍果中，少了幾個籽，會對整個平面有影響嗎？
不過…抱著嘗試的心態，直升飛機被快速的派遣了出來，對著茂密叢林中某一個「細煙囪」的根部，進行了火箭炮的射擊——只針對一個「細煙囪」進行攻擊。
簡單的攻擊就導致一大片異物的死亡，這是可以預料的，因為熱帶雨林中遍佈異物。
只是，這支「細煙囪」被炮火洗禮，在停止一段時間冒出黑霧後，很快重新恢復了正常。
這個情況被馬上進行了分析——意料之中的是黑霧區域並不好對付，當初用導彈摧毀了黑霧中心後，沒過多少時間黑霧就會繼續擴張，幾乎沒受什麼影響，眼前的「細煙囪」明顯是黑霧中心的縮小版，本身就應該具有這個能力。
意料之外的是，「細煙囪」恢復的速度如此之快…
這說明了兩種可能，第一個可能是「細煙囪」具有遭受打擊後快速恢復的能力，第二個可能性是…產生「細煙囪」的地面結構很小，小到火箭炮的覆蓋性射擊並沒有命中目標。
會議室一片嘩然…
布蘭奇·鮑勃重重的喊了一聲：「安靜！」，這才制止了眼前紛亂的議論。
…黑色的「細煙囪」並沒有給藍球聯合政府指揮中心過多的反應時間，在經過短暫的停滯後，繼續開始變化…
無數根黑色的「細煙囪」開始逐漸變粗，向外延伸…衛星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火龍果籽」如同融化了一般，在向周圍四散膨脹——毫無疑問，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這些逐漸變粗的「細煙囪」將不再是細煙囪，而是會越來越大，彼此連接，形成一整片黑霧區域…
自從黑霧區域從藍球上出現，一直是以圓形的狀態存在，無論是秦嶺上最先出現的，還是後來在恩基加馬丁市出現後，甚至是後來整個鋼國盆地出現的幾十個黑霧區域，全部都是圓形，無論面積大小，無論地形如何，所有的黑霧區域都保持著固定的形態…
而現在，大屏幕上的影像打破了這個規則…偽神就這樣，將自己下一步的計劃直接放在所有人的面前，讓城市裡面的可以親眼看到這個變化，並預測出後面的趨勢，卻無從阻止。
「炮擊！」布蘭奇·鮑勃終於沉聲下令：「盯準城市西南方向，集中火力！」
在城市東南方向，有一個地勢緩慢升高的土坡，當然，這個土坡同樣是在熱帶雨林的覆蓋之下，也同樣在數根黑煙囪的籠罩之下…布蘭奇·鮑勃指著這個點，對藍球聯合政府的所有參會人員說道：「就攻擊這個點，看是否有能抑制黑煙囪的擴張…」
「把偽神的意圖打出來！」
這句話說的非常有氣勢，這個嘗試也同樣合理，在不明白事態變化的情況下，選擇一點發起進攻，的確能夠獲得很多的信息…比如：
這些擴散的黑煙囪在炮擊的作用下是否會停滯擴散？
如果停滯擴散，是否能說明炮擊對黑霧的下一步變化具有抑製作用？
不管有沒有作用，偽神的所有變化都應該被阻攔甚至制止——這是藍球聯合政府永遠正確的立場，站在偽神敵人角度的正確立場…
其實發出命令的布蘭奇·鮑勃心裡清楚，使用這種被動的方法，已經預示著自已一方失去了應變的先機——這種嘗試，已經變成了沒有任何其他方法試探的唯一措施…更像是無奈的抵抗。
……
布達柴維爾城內外馬上響起炮火的轟鳴，將秘書長標記的土坡傾斜了大量的炮彈，即使在會議室，也能夠通過大屏幕看到一整片區域被火光和濃煙覆蓋。
目標遭受了巨大的打擊，甚至於生長的樹木與其他綠色植被被完全摧毀，整個地面比周圍明顯的凹陷了進去，露出了地面上斷裂的樹木以及黑紅色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