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節
「鍋裡放著一個被切碎的布娃娃,當時娃娃那張塑料臉就在清湯裡上下漂浮。」
「我趕緊關掉了火,這時候房門被人推動,我看見賈明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提著個黑色大袋子從屋外走了進來。」
「那場景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我記得自己當時還問過他,為什麼要把布娃娃全部切碎放鍋裡煮?他神神叨叨的告訴我說,布娃娃裡住著一個人,只有這樣才能把它趕走。」
「類似和小孩、布偶有關的事情還有很多。」
「幾個月前,鄰居家小孩剛出生的時候,每到夜裡就會哭,好像屋裡有什麼嚇人的東西一樣,一哭就是一晚上。」
「賈明一聽到孩子的哭聲,病情就會加重,經常為此和鄰居家爭吵,最後還是鄰居家先受不了,搬到西郊去了。」
黃玲說完後,將手機收了起來:「以前我和他在一起沒有要孩子是因為負擔不起,現在純粹是因為他厭惡小孩,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
「車禍以後,你丈夫就突然變得害怕布偶和小孩了,這可不是抑鬱症的表現。」陳歌示意黃玲繼續開車:「你把賈明出車禍那天的場景給我說一說。」
「我和賈明工作的地方離得很近,平時都是賈明騎著電動車來接我,那天我被客戶刁難加班到了很晚,快九點才從公司出來。」
「外面下了大雨,就跟今晚的情況差不多,我等了好久沒見賈明,後來是交警給我打的電話,說賈明出車禍了。」
「監控顯示,他在橫穿馬路的時候和104路末班車相撞,當時他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那輛車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某個方向,開了過去。」
黃玲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感到一陣後怕:「我聽到這個電話被嚇壞了,直接跑到醫院,賈明腿部被碾壓,人也不知為何陷入深度昏迷當中,第二天才醒過來。」
「你說賈明當初就是被104路公交車撞的?」陳歌打斷了黃玲的話,他已經弄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佔據了你老公身體的傢伙,很可能是從104路末班車上下來的。」
黃玲和小顧聽了陳歌的話都沒反應過來,好半天後才感覺脊背發涼。
第498章 怪談協會的宗旨
黃玲和小顧剛從104路靈車上下來,他們清楚那上面載滿了鬼。
賈明出車禍的時候,監控顯示他是主動撞向公交車的,種種不正常的舉動,似乎都在說明當時確實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情。
正是這些特別的事情,導致賈明出了車禍,讓他性情大變,甚至會做出切碎人偶用鍋煮這樣荒唐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丈夫被104路末班車裡的鬼上了身?」黃玲沉默許久,才勉強接受了現實。
「上身?你可太樂觀了?」陳歌看向女人的手機:「你在104路公交車上接到了自己丈夫的電話,給你打電話的應該才是你真正的丈夫,他知道你在末班車上,同時也知道這車上都是鬼,那最大的可能是他當時也在車上,或者說他的靈魂和執念被困在了那輛車上,變成了你現任丈夫的替死鬼。」
陳歌說的話對黃玲來說很難接受,如果不是之前她在那輛車上呆過,目睹過種種恐怖的鬼怪,此時此刻他一定會認為陳歌是個瘋子。
張了張嘴,黃玲想要說很多話,但千言萬語最後全都匯聚成了一句:「我該怎麼般?」
她無助的抓著方向盤,一想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可能已經被替換,她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你想不想找回自己丈夫?」陳歌把手從背包裡拿出,他通過黃玲的語氣和神態,基本確定黃玲只是個受害者。
「當然。」黃玲又把頭扭了過來。
「想要找到你真正的丈夫,那就還要從那個假冒你丈夫的人身上入手,他應該知道很多和那輛末班車有關的事情。你真正的丈夫在末班車上,我們只有弄清楚關於那輛靈車的一切,才有機會找到那輛末班車,將你丈夫救出。」陳歌嘴角牽動出一個弧線,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輛104路末班車。
他一直沒有忘記,黑色手機裡還有一個二星恐怖場景沒有解鎖,那個場景的名字就叫做午夜靈車。
從難度上來說,午夜靈車和暮陽中學差不多,只不過因為它並非固定的場景,所以不太方便找到而已。
「你讓我去套賈明的話?」黃玲瞬間明白了陳歌的意思,她輕輕搖頭,不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內心深處也不願意去相信這些東西。
「我沒有讓你去套話,你也別自作主張做什麼決定。我只需要你在暗中觀察賈明,將他那些反常的舉動告訴我就可以了。」陳歌將自己電話和微信留給黃玲:「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或許在某個時候,只有我能幫你。」
黃玲反覆念叨著陳歌說的話,弄了半天才明白陳歌的意思。。
在她心裡,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奇怪、可怕,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可以信賴的感覺。
「以後常聯繫,對了,今晚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訴別人,包括你丈夫、父母在內。」陳歌也想直接開車回去,把黃玲丈夫綁起來逼問,但這樣效果很差,還很容易引起黃玲反感。
「我知道。」黃玲收起手機,認真開起車來。
陳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並沒有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能夠自己移動的場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絕對不能放過。不過話說回來,104路末班車,車上的鬼乘客,小孩,還有讓紅衣忌憚的影子,這幾者之間應該有所聯繫……」
出租車在大雨中緩慢前行,陳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凌晨兩點,黃玲將陳歌和小顧送到了新世紀樂園。
下車的時候,陳歌又檢查了一下司機的身體,確定沒有問題後,留下了雙倍的車費。
「路上小心,另外你最好把我的號碼設置成一鍵撥號,方便聯繫。」又交代了幾句,陳歌才帶著小顧一起離開。
「老闆,你真要幫黃玲啊?這事怪嚇人的。」等黃玲開車離開後,小顧才打著傘湊到陳歌身邊。
「幫她只是順手,我的真實目的是找到紅雨衣的孩子,你不是說紅雨衣的孩子就在末班車上嗎?」陳歌隨口一說,沒想到小顧聽完後,又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這事怪我。」
「別想太多,你是我的員工,你遇到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陳歌走在前面,暴雨沖刷著他的身體。
跟在陳歌身後,小顧看著自己老闆的背影,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問了出來:「老闆,你在和雨衣女打電話的時候,說自己是怪談協會會長,這是個什麼組織?怎麼感覺你並不是太害怕那些東西?」
「很好奇嗎?」陳歌救過小顧的命,而且不止一次,再加上小顧本身性格比較直,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所以陳歌對小顧還是比較放心的。
「有一點,其實最近這幾個月的遭遇,讓我有點害怕。」小顧苦著一張臉:「一個月前我被殺人犯迷暈,差點被分屍。兩個星期前,我才剛出院,就又因為昏迷被送進急救室。算上今晚的104路公交車,這已經是近兩個月來的第三次撞邪了,我感覺自己再這麼下去,不採取什麼措施的話,出事只是個時間問題啊。」
小顧愁眉苦臉,再看不見往日的朝氣:「我可能是被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