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節

「巧了,我也喜歡欣賞活人絕望的表情。」陳歌把手伸進口袋裡,從裡面取出一塊黑布,當著胖老闆的面將其打開,裡面是一枚枚打磨好的牙齒:「你老是往那個房間裡看,是不是因為那房間裡有這東西?」
胖老闆瞬間沒了聲音,他想要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震驚,但是根本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說吧,解藥在哪?」陳歌晃動著碎顱錘:「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店老闆和廚子都沉默了,過了一兩分鐘後,店老闆緩緩開口:「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解藥放在什麼地方,但是你要保證放我們兩個一條生路,拿了解藥趕緊走。」
「沒問題,坦白說我對你們兩個一點興趣都沒有。」陳歌說的都是實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飯店裡的紅衣。
「解藥存放位置特殊,我親自帶你過去吧。」店老闆一臉的懊惱和不安,似乎是認栽了:「你能扶我一下嗎?」
陳歌錘斷了他雙臂和一條腿,此時他只有一條路還能動。
「別耍花招,你先說地方,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帶你過去。」陳歌搜完胖老闆和廚子二人的身後,又發現了一瓶解藥,在他看來那兩瓶解藥應該是他們給自己準備的。
「好,我告訴你,在二樓左拐第三個房間的抽屜裡。」胖老闆似乎是認命了,十分配合,旁邊的廚子則面無表情,好像擔心自己暴露什麼。
「在二樓?」陳歌回想小布遊戲,對飯店二樓沒什麼印象,為防止出現意外,他先廢掉了廚子,然後扶著胖老闆來到二樓。
胖老闆說的那個房間是他自己的房間,裡面有很多老照片,奇怪的是這些照片全都是他和一個女人的合影。
「那是你母親嗎?」
「對,我和父親關係很差,所以只有跟母親的合影。」胖老闆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我母親很美很美,有機會可以帶你去見見她。」
這句話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前提是不知道胖老闆的母親到底長什麼樣子。
「這就是解藥。」胖老闆讓陳歌打開抽屜,裡面裝著三個密封的玻璃杯,裡面裝著一些灰黑色的沉積物。
「你確定?」陳歌將所有密封的玻璃杯裝進背包,然後帶著胖老闆回到一樓。
他走到餐桌旁邊,將三個密封的玻璃杯放在餐桌上:「你們能聽清我說話嗎?」
「沒問題,我現在很清醒,只是沒有辦法完全控制身體。」醉漢目睹了剛才陳歌以一敵二之後,態度好了很多。
「這三個玻璃杯是從老闆屋裡取出來的,他說這就是解藥,但是在我看來沒那麼簡單。」陳歌又把老闆說是毒藥的那兩個瓶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我覺得老闆是在撒謊,這兩個瓶子裡裝的才是解藥。可惜老闆屋子裡只有三瓶,用一瓶少一瓶,如果拿出一瓶做試驗,最後解藥會不夠。」
說完,陳歌將躲在遠處看熱鬧的白貓抱了過來,他托著白貓的小腦袋:「在活棺村裡你吞服過類似的血絲,我等會把這兩種不同的『藥劑』打開,你來幫助他們分辨一下。」
陳歌也不管白貓有沒有聽懂,他先是將裝有灰黑色沉積物的玻璃杯打開,放在白貓身前。
一股淡淡的異味從杯內傳出,白貓掙扎著想要離開。
蓋上杯蓋,陳歌接著又將裝有血絲的杯子打開。
剛將杯蓋擰松,白貓就好像聞到了什麼氣味,耳朵豎起,漂亮的眼珠子盯著陳歌手中的杯子。
當陳歌完全將杯子打開的時候,哭嚎聲從杯內傳出,裡面的血絲全部活了過來,想要逃離出去。
白貓的眼睛也瞬間變得通紅,就好像血管深處的某種東西被激活,它直接撲向陳歌的手。
陳歌趕緊擰上蓋子,白貓這才平靜下來。
「這血絲能引起白貓的反應,很不尋常,有可能和怪談協會從門後世界弄到的血絲一樣。」陳歌把蓋子蓋好,將所有杯子放在一起:「我的貓對裝有血絲的瓶子反應強烈,就我個人而言,覺得這血絲才是真正的解藥,老闆很有可能在撒謊。」
陳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其餘三位乘客反應各不相同,這些他都看在眼中:「選擇權在你們自己,我不會干涉,但我希望你們能夠慎重。」
「我信你。」第一個做出選擇的是剪刀,他用自己最後的力量抓住了一瓶裝滿血絲的杯子。
「越鮮艷越不安全,這是自然界的常識,我學過一些藥理方面的東西,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服用活著的血絲。」醫生猶豫再三,將其中一瓶黑色沉積物推到自己身前。
兩名乘客做出了選擇,只剩下醉漢一個人,醫生和陳歌都是他信任的人,現在這兩個人產生分歧,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選擇了。
心理上他更傾向於選擇灰黑色藥劑,可是感覺店老闆也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將解藥做的和毒藥一樣。
一直過去了三分鐘,房門外面女鬼撞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門扉隨時都可能被撞倒的時候,醉漢終於做出了選擇,他將另外一瓶血絲拿起。
誰先嘗試,這又是一個考驗人性的問題。
第一個嘗試的人,幾乎是在拿命探路。
「我先來吧。」剪刀強撐著坐起:「能幫我把蓋子打開嗎?」
「好的。」陳歌走到他身邊準備幫他擰開蓋子的時候,剪刀突然對陳歌說道:「我的手機在褲子左側口袋,裡面有我哥哥的全部信息,要是我選擇錯了,希望你在遇到他的時候,可以拉他一把,如果沒有遇到,也不必刻意去尋找。」
「嗯。」陳歌是越來越欣賞剪刀了,真正有勇氣的人,並不是說什麼都不怕,而是在怕的要死的情況下,還毅然決然的做出決定。
「謝謝。」剪刀將水杯湊到嘴邊,他只是做了一個傾倒的動作,水杯裡的血絲就主動帶著哭喊聲湧入他嘴中。
第649章 頂級紅衣(4000)
水杯的血絲不多,大概只有白貓當時吞下的五分之一。
吞入血絲後,劇痛襲來,剪刀抱著頭摔倒在地,他雙眼中浮現出一張張哭喊的鬼臉,面部表情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和他眼睛中的鬼臉十分相似。
疼痛難忍,剪刀將自己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更恐怖的是新抓出來的傷口之下,是一條條很細很細,彷彿游魚般的血絲。
劇痛持續了整整十分鐘,剪刀渾身被汗水浸濕,在承受住疼痛之後,他咬著牙從地上爬起。
臉上的傷口不斷滲著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染紅了衣領,讓剪刀看起來多了一絲特別的氣質。
「我還活著!」
身體恢復控制,剪刀從地上爬起,這就預示著血絲才是真正的解藥。
他握緊雙拳,然後又慢慢鬆開,再次走到陳歌身前:「謝謝。」
「我什麼也沒有做,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陳歌說完看向其他兩位乘客,醫生搖了搖頭將灰黑色的水杯放下,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