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節
女主轉身向後,鏡子裡的女人卻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她和女主一起看向鏡頭,露出了一個無比詭異的表情。
音樂戛然而止,屏幕一片漆黑,可能是因為這個死人放映廳太久沒有人使用過,電影放完後,放映廳內的燈光並沒有打開,周圍依舊是一片漆黑。
黑暗讓人感到不安,陳歌坐在椅子上沒有亂動,他雙眼仍盯著屏幕。
這個電影他大概看明白了,影片用的是插敘的手法,收尾呼應,中間則是回憶。
「左眼」長在一個叫做雯雨的女孩身上,但是現在操控雯雨身體的女孩,卻早已不是雯雨本人了。
導演只是選取了其中的某一個片刻,影片剛開始,女鬼瘋狂叫喊女主為秋美,說明在那個時候,女主身體裡的靈魂就已經變成了秋美。
後面看到的父母和醫生都是鬼怪,或者說他們都存在於只有左眼才能看到的世界裡。
這也能解釋的通,雯雨為什麼一直都對自己父母那麼冷漠,實際上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親人,只是雯雨家人的鬼魂。
影片中間部分算是秋美的回憶,講述了她是如何從秋美變成雯雨的。
當回憶結束後,影片最後又重新回歸現實,秋美和自己的朋友約好,晚上一起看電影,看完電影後,她會邀請自己的「朋友」來「家」裡做客,一個新的輪迴即將開始。
噩夢沒有被打破,接替秋美掌控雯雨左眼的下一個女孩,應該就是秋美的那個朋友。
整部電影裡最恐怖、最可怕的鬼,就是女主,這部電影也是陳歌看過的唯一一個以鬼的視角,來拍攝的恐怖片。
另外這個電影裡還有一個部分讓陳歌覺得細思極恐,影片快要結束的時候,拍攝視角出現了變化。
從第一視角變為第三視角,當時那個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存在,最後這個鏡頭會不會是以觀眾視角來拍攝的?
女主和鏡子裡的鬼最後都看向了屏幕外的觀眾,陳歌記得很清楚,她們的左眼是睜開的。
「感覺下一刻她們就會從屏幕裡鑽出來。」就算是陳歌,在看完這個電影後,心裡也有種毛毛的感覺。
說不上太害怕,只是越想越瘆人。
打開背包,陳歌將白貓放了出來,摸著白貓的腦袋,他這才平靜下來。
「電影的恐怖是導演營造出來的,這和現實當中的怪談不同,有機會一定要和那位導演好好交流一下。」
屏幕已經黑了將近三分鐘,但是黑色手機卻沒有發送來任務完成的信息,陳歌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難道是因為這部電影時長太短,黑色手機不認同嗎?」他站起身,盯著漆黑的螢幕,心裡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會不會電影還沒有演完?」
電影時長只有二十分鐘,可如果電影裡的鬼跑了出來,那這個恐怖片就不算結束。
放映廳裡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霉味,朝四周看去,一個個座椅好像一個個低矮的墳包,越是仔細看,就會越嚇人。
「擁有『左眼』的女孩現在可能就藏在放映廳的某個地方。」陳歌是來完成黑色手機任務的,電影沒有結束,那他的任務就永遠無法完成:「真要在這裡等到天亮?」
陳歌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他清楚自己的長處,也明白自己的短板。
張雅沉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甦醒,許音留在鬼屋,正讓紅色高跟鞋抓緊時間清理詛咒,此時陳歌身上最強的員工就是白秋林。
老白在許音的幫助下吞掉了熊青的心,成為半身紅衣,但他屬於那種強行被提升到半身紅衣的厲鬼,真正打起來,肯定比不上那些怨氣纏身的半身紅衣。
「左眼看起來很厲害,如果她突然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我和白貓可頂不住。」
陳歌一向謹慎,如非必要,他很少去做那些冒險的事情。
「兄弟,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聲音,電影應該演完了吧?我能走了嗎?」瞎子抬起頭,對著陳歌說道。
「你都叫我兄弟了,那我肯定不能坑你,實話告訴你,剛才那部電影裡的女鬼跑了出來。」
「電影裡的鬼跑出來了?!」瞎子反應有些激烈。
「別著急,我現在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陳歌把手伸進背包,翻開了漫畫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瞎子縮在椅子上,可以看出他真的有些害怕:「你先說壞消息吧。」
「壞消息是,那個女鬼很危險,似乎正在找替身,我們正好倒霉的撞上她了。」陳歌冷靜分析道。
「我是被迫倒霉的好不好?兄弟,別在這呆了,咱們趕緊走行不行?」如果不是打不過,瞎子估計早就抄起導盲杖和陳歌拼了。
「現在走估計已經遲了,那隻眼睛看到了咱倆,她肯定會纏上咱們的。」
「行吧。」瞎子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那你所謂的好消息是什麼?」
耳邊響起翻書的聲音,陳歌輕聲呼喊著一個個名字:「好消息是,我叫來了很多朋友,咱們數量上佔據絕對的優勢。」
放映廳裡飄散出一股淡淡的屍臭味,甚至完全蓋住了之前的霉味。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有東西過來了!」瞎子驚聲叫道。
「呆在座位上別亂動,小心碰到別人。」陳歌已經將漫畫冊翻到了最後。
「你的朋友來了?他們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們現在已經在屋子裡了嗎?我怎麼沒有聽見門響?」
瞎子的問題,沒有人回答。
如果他此時睜開雙眼的話,恐怕會直接被嚇暈過去。
原本漆黑冷清的私人放映廳裡,此時擠滿了人影。
喚作惡臭的男孩,被站著上吊的人偶推到角落,委屈的抱著自己肚子。
暮陽中學最後那間教室裡的學生笑嘻嘻的來回跑動,老周帶著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將段月「騙」到了最後一排,兩人獨自坐在一起。
衛老爺子和幾名醫生站在瞎子背後,小聲討論著手術復明的可能性,不時嘴裡會冒出幾個很專業的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