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很顯然此人就是轉生會的三把手——渚涂。
「大人,手底下的幾個幻師抓住了唐堯這小子,特意帶來向您邀功,您看怎麼處置?」守衛開口問道。
渚涂瞥了一眼唐堯後說道:「就是你啊,讓少祭司手底下的人連連受挫,我一直很好奇你長什麼樣,如今總算見到了廬山真面目。」
唐堯知道此時必須拖延時間,為散媓他們爭取佈置幻術的機會,所以故意冷笑一聲說:「我還以為你們轉生會已經人手一張我的照片了呢,幾個月時間裡,連續找了我好幾次麻煩,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想幹什麼。」
渚涂對唐堯的嘲諷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的情緒,揮了揮手說:「先把他帶下去別耽誤我談生意,等一下我再來收拾他。」
說完唐堯便被轉生會的手下拖到了一旁,然後用繩子將他困在了床腳上,為了防止唐堯大喊大叫還將他的嘴也給封了起來,唐堯探頭朝客廳的方向看,距離比較遠他一點都聽不清渚涂和那四個人說了什麼,但沒一會兒對方就將黑色的袋子提到了茶几上,從裡面拿出了三件精美的盒子,渚涂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從唐堯的方向看去彷彿能看見盒子裡閃爍出淡藍色的光芒,然後渚涂讓人拿了一根銀針,然後用銀針在盒子內鼓搗了半天,接著將銀針收了回來放在自己的嘴邊舔了舔,隨後點頭說了句什麼後拿出手機似乎在轉賬。
唐堯大膽猜測,兩邊的交易應該已經完成了,盒子裡放著的就是三枚雨靈芝。
在完成了交易之後那兩對男女迅速離開,房間內就剩下了唐堯以及渚涂和其手下三個人,渚涂讓手下將箱子帶了出去,自己則坐在了唐堯面前的沙發上,像模像樣地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後伸手將唐堯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說道:「你想讓我怎麼處置你,是直接宰了你還是將你交給少祭司呢?」
唐堯早就料到自己會和渚涂有這麼一場對話,對方沒有直接動手殺自己就代表他先前的某個猜測是對的,此刻笑了笑說:「渚涂前輩,您在轉生會的日子不好過吧。」
渚涂捏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目光冰冷地看著唐堯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唐堯繼續笑著說:「我聽說在你們那位少祭司出現之前,你已經跟著轉生會的大祭司好多年了,雖然他從來沒有正式將你收為弟子,但圈裡圈外都知道你跟著他學藝多年,也算是半個弟子,我問過不少年長的前輩,他們都說本以為你會做轉生會的接班人,至少是二把手,結果突然出來了個少祭司,把你原來的風光全搶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唐堯臉上看上去在笑,可實際上緊張的不行,現在自己的小命全在對方手上握著,萬一對方一個不爽直接宰了自己怎麼辦,到時候恐怕連施展三針之法的機會都沒有。
渚涂翹著腿,已經開始出現皺紋的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隨後說:「我見過很多風風雨雨,經歷了許多事情,你這種挑撥的伎倆太拙劣,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讓我和少祭司之間出現間隙嗎?」
唐堯故作鎮定地說:「其實不用我說,你們之間的間隙也早就有了,如果你和少祭司一條心的話只怕現在已經殺了我,或者將我直接交給他了,何必與我廢話?」
渚涂點了點頭道:「我承認,我看不慣他,但我畢竟和他是同一組織的,雖然身處鬼盜之中,但我們也有自己的規矩,同一組織中的人不能互相廝殺,大祭司明令禁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我即便再討厭少祭司也不能動手。」
「呵呵,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厚道了,以您的段位,未必是他的對手,就算真打起來,恐怕您也會輸的很慘,不過我覺得這些話都不是您要對我說的,咱們就拋開前言直接進入正題,您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唐堯問道,他有強烈的預感,渚涂恐怕有什麼事與自己有關係。
「好,我也喜歡快人快語,少祭司已經在你手上吃過好幾次虧,如今大祭司對他的不滿與日俱增,如果你能繼續給少祭司找麻煩破壞他的任務,大祭司很可能會把他換掉,到時候我也就有機會重新回到轉生會二把手的位置,因此咱們可以合作,我偷偷將消息放給你,讓你來對付少祭司的人馬,這樣我能在轉生會得到更多好處,而你也能慢慢除掉他的羽翼,甚至最後我們兩個可以聯手幹掉這個礙眼的傢伙,到時說不定你可以轉投我們轉生會門下,有我推舉和保薦,你有可能坐上轉生會幹部甚至是三把手的位置,不比現在的死骨堂基層業務員要強的多嗎?」渚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唐堯卻笑了起來,心道: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那邊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你意下如何?」渚涂問。
唐堯開口回答:「我想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恐怕會對我不利,但要我答應也沒那麼便宜的事兒,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或許會考慮和你合作。」
「什麼條件?」渚涂問。
唐堯笑了笑說:「我要你解除紂岡身上的纏鬼幻術,你辦得到嗎?」
第一百八十二章,追車
「紂岡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渚涂面露意外之色開口問。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我知道紂岡身上的纏鬼秘術是你施展,你若是能解除此術,咱們之間才有合作的可能性。」唐堯說道。
渚涂的身子向後仰,臉色陰晴不定,唐堯此時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冒失了就不該將紂岡的事情說出來,還是經驗不足太衝動,對方現在肯定猜到他是衝著紂岡的事情來的,甚至可能猜到唐堯被抓住的整個事件都是一個局。
唐堯知道自己打草驚蛇了,恨不得給自己倆耳光,可惜他現在的手正被綁著。
「原來你是衝著紂岡的事情來的,小子,你最好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紂岡的事情,還有是誰讓你來這裡的,我就奇怪為什麼連影鬼和奇爺他們三個都對付不了你一個,卻被我手下幾個不成器的傢伙給逮住了,原來如此,呵呵,原來是個局啊。」渚涂伸手一把抓住了唐堯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喝道。
唐堯現在滿腦子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他在想借口,可一時間又想不出好的理由,就在這時候屋子大門外忽然傳來騷亂的喊聲,好像是渚涂的手下在外面喊叫,渚涂衝著外面咆哮道:「怎麼了,外面出什麼事了?」
這時候有大量煙霧從房間大門的縫隙往裡面灌,剛剛拖拽唐堯進房間的大漢此時捂著口鼻打開房門衝進來喊道:「渚涂大人,外面……外面好像著火了,濃煙滾滾,兄弟們什麼都看不見,您快跟著我們出去吧,一會兒火勢就大了。」
這時候大量煙霧從外面灌入房間內,大漢說話的工夫房間中已經如同雲山霧繞一般,渚涂低頭一想片刻後罵道:「中計了,這裡怎麼可能著火,這是圈套,你小子把煙都放進來了,快給老子滾出去。」
然而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整個房間內已經全是煙霧,能見度降到了最低,渚涂低頭甚至看不見面前的唐堯。
「唐堯人呢?」渚涂大聲罵道。
而此時的唐堯正被人往外拽,臉上戴著口罩,他抬頭看去瞧見了兩個同樣戴著口罩身形像是男人的人,他費力地喊道:「是不是邡巢和宋舜啊?」
兩個人將他拖到了另外一間房間門口,重重敲了敲門,房間大門才開啟了一道口子,然後三人迅速進入其中,房間大門隨後快速關上,以免外面的煙霧飄進來,唐堯進入房間內後才摘掉了口罩,面前出現的三個人正是邡巢他們。
「幻術和機關已經佈置好了,目前依靠煙霧製造混亂,等渚涂和其他人分開後,我們想辦法抓住這傢伙。」邡巢說道。
唐堯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後說:「我好像打草驚蛇了,渚涂知道我們布了局想抓他。」
此話一出宋舜立刻激動地拽住了唐堯的胳膊喝道:「你說什麼,他怎麼會知道的,你到底說了什麼?」
「好了,都不要吵了,雖然唐堯洩露了我們的初衷,但目前計劃已經實施完成,他知不知道關係不大,我們還是按照計劃行動,如果估計沒錯的話,他是不可能從正門出去的,應該會從窗戶或者其他地方逃出去,我們已經破壞了酒店幾輛停著的汽車輪胎,只留下了他自己那輛轎車完好無損,我們只需要跟著他們的汽車,在合適的地方堵住他們,事不宜遲行動吧。」邡巢語速驚人,當機立斷地說道。
眾人戴上口罩衝出了房間,此時眼前一片朦朧,眾人按照記憶從樓梯下到了底樓,然後繞到了後面的停車場,遠遠便瞧見渚涂果然帶著幾個手下趕到了停車場,但他們很快就發現,停車場內的轎車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輛還能行駛。
一輛轎車一共能坐五個人,換而言之渚涂最多只能帶四個手下,這樣總比在賓館中和他的幾十名手下對抗要來的划算。
轎車迅速開出停車場,邡巢他們四個人躲在暗處,等轎車開走後立刻跑了出去,然後發動了自己的轎車,四個人悄悄跟上,邡巢拿著自己的手機上面有定位,這是他提前裝在渚涂車子底下的追蹤器。
「他們這是要往哪裡開?好像越來越遠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唐堯拿著手機嘟囔道。
「別管這些,咱們跟上去就是了,只要能逮到這傢伙,你管他開到什麼地方去。」邡巢小心翼翼地跟著,前方的轎車向著郊區駛去,四周道路上的人和汽車越來越少,在駕駛了接近一個多小時之後,兩部車已經開到了城市邊緣的農地了。
這時候道路上也就只剩下了他們兩輛車,唐堯越發覺得不對勁開口說:「我們跟了他們一個多小時了,就算前面那輛車再傻,現在應該也感覺出來不對勁了,可為什麼還在不停向前開,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邡巢你快加速超過去,我們把他們逼停。」
邡巢也覺得不對勁,立刻加了油門從側面朝了過去,然後一個橫擺直接擋在了對方車子前面,對方轎車被迫停下,兩輛車面對面,唐堯透過車窗玻璃往對面的車子裡看去,對面車子的正副駕駛座上都不是渚涂,他慢慢將眼睛瞇了起來,朝著對方後座的方向看去,後座中間的人似乎和渚涂的外形有些相似。
「我下車去看看,你們別下來,別暴露了身份。」唐堯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同時拿出了竹筒和土曜石,一旦對方動手他立刻喚出申屠牙,反正四下裡無人,大不了在這田野之間拼了。
這時候對面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唐堯一步步朝對面的轎車走了過去,就在這時候對面的車門忽然打開,幾個幻師從裡面探出頭來,唐堯當機立斷喚出申屠牙之後將土曜石放入了竹筒內,竹筒釋放土曜石的磁場,沙塵漫天而起,掩護著申屠牙提刀衝了過去。
沙塵之內,申屠牙一陣衝殺後已經將對方三個人按倒在地,這些段位可能只有兩三級的幻師根本就不是申屠牙的對手,再加上唐堯短時間內釋放的漫天沙塵,讓申屠牙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難以捉摸,對方更加難以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