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你是怎麼知道散媓的事情的,還有你是怎麼知道蟲皇計劃的內幕的?」唐堯問。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在這個圈子裡情報有時候比秘術更有用,我不僅知道這些內幕,我甚至知道現在散媓的處境,你想看看嗎?」紂行說話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打開了圖集。
「你有散媓現在的照片?」唐堯吃驚地問。
紂行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機屏幕放在了唐堯的眼前,那是一張並不非常清楚的照片,光線有些暗,但還是能看見一個類似注滿不知道什麼液體的巨大玻璃缸,然後在玻璃缸裡飄浮著一名美麗的少女,少女好似睡著了臉上戴著氧氣面罩,這名少女正是散媓,而此刻散媓的身上插滿了各種試管,這一幕像極了某些科幻電影裡可悲的實驗體。
唐堯看見照片的一刻心中如有烈焰在燃燒,他立即冷酷地問:「你給我看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告訴你,她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而這種可悲的日子都是拜伊祁澗絾所賜,我們應該聯起手來一起對付他。」
第五百六十六章,與毒為伍
紂行拋來了橄欖枝,但那也是他的無奈之舉,因為大敵當前,如果伊祁澗絾真的來了,而紂行有沒有破解那道符咒的話,那他和他手下這群老傢伙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要死在這位醫家豪族的五星長老手裡。
在如今的幻師江湖裡,天下第一是誰並不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因為八成以上的人都知道上官家的老家主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幻師,但要問天下第二是誰,或者說誰是實力僅次於上官家老家主的強者,那才會引起大家的爭論,因為有很多候選人,比如「鬼盜」宋氏一族的強者,比如茶會其他的幾個老傢伙,而在這些候選人之中,自然也有伊祁澗絾,這個可怕的老怪物。
伊祁澗絾出名很早,今年已經踏入古稀的伊祁澗絾在十歲之前就名滿天下,起因在於他特殊的天賦,此人所身懷的異能竟然是和昆蟲乃至百獸交流,農家也好,醫家也罷,如今這兩個派系的幻師都會飼養毒物來供自己驅使,但他們所飼養的毒物之所以聽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簡單操控毒物的手段,比如發出特定的聲音,或者使用特殊的光源,但伊祁澗絾卻並非如此,傳說他出生的時候,母親遇到意外情況生產困難,他差一點就胎死腹中,而在產房外面焦急等候的卻並不僅僅是伊祁氏的眾人,竟然還有許多毒物,天上飛的和草裡爬的飛蟲,遊走於陰暗角落中的毒蛇,盤踞在屋簷陰影裡的毒蝙蝠……
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屋外到處都能看見隨隨便便咬上一口就能要人性命的毒物,但它們卻一反常態,全都傻傻地注視著產房的方向,等待伊祁澗絾出生後發出了第一聲哭泣的聲音,所有這些毒物才快速散去,就好像安心了一般。
當伊祁澗絾學會說話之後,和他交流最多的卻不是家裡的大人,而是田野草地裡的毒物,一開始伊祁氏屋子裡的一些家丁只看見自家少爺在對著空氣說話,還以為這孩子患上了癔症,但後來他們卻發現伊祁澗絾並不是對著空氣說話,而是在和地上爬過的毒蛇交談,這件怪事開始引起伊祁氏當時的長輩注意,在他們的測試之下證明了伊祁澗絾竟然可以和毒物交流,他們曾經將是伊祁澗絾將在一個滿是毒蛇的屋子裡,這些毒蛇都已經餓了很久,可讓人吃驚的是這些毒蛇即便開始互相殘殺也沒有攻擊伊祁澗絾,甚至在伊祁氏的長輩故意嚇唬伊祁澗絾讓其害怕的時候,這些毒蛇居然還會主動上前來安慰他,就彷彿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
而伊祁澗絾能交流的對象還遠遠不止毒蛇,在之後多年的研究之中,他們發現伊祁澗絾不僅能夠和毒蛇交流,任何帶有毒性的動物他都能交流,甚至節肢動物這種智力低下的生物也會聽從伊祁澗絾的命令。
當然伊祁澗絾的名聲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奇怪異能,他在修煉幻術上的天賦同樣驚人,他年輕的時候簡直是破紀錄專業戶,他是幻學鑒近代歷史中最年輕的初段幻師,在八歲到九歲之間的時候就踏上了初段,同時也搞定了多個「神府」封存起來的懸案,當然他還有一樣最有份量的記錄,那就是他是迄今為止幹掉過最多「鬼盜」幻師的「神府」高手。
所以「鬼盜」那邊的幻師對伊祁澗絾就像是對鬼神一般敬畏。
年事已高之後的伊祁澗絾開始低調並且不怎麼拋頭露面,但即便人不出現在江湖中,可他的名聲依然在外,時至今日要說「鬼盜」幻師最害怕的前輩,那未必是上官家的老家主,很可能就是伊祁澗絾。
而「神府」這邊的幻師卻也同樣害怕這位老前輩,因為在他過去出手的經歷中,幾乎每次都有友軍被其打傷,而且並非誤傷,他一旦動起手來就如真正的鬼神一般可怕,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他都會出手毀滅,據說死在他手裡的「神府」幻師未必就比「鬼盜」幻師少多少。
因此這一次茶會請伊祁澗絾來處理善後之前,下令讓高茂無論如何都要把人質給救出來,因為一旦等到伊祁澗絾來到此地動了手,那恐怕那些年輕幻師一個都別想跑了。
紂行雖說自負但他還沒自負到認為自己和黃喆等人聯起手來能對付伊祁澗絾,眼下廢棄工廠外圍被團團包圍,想逃也逃不走,為今之計只有在伊祁澗絾到來之前打開天府之門,然後破解符咒,獲得符咒中傳說的莫大力量後,再將伊祁澗絾給幹掉。
紂行在知道妖星之子這檔子事兒之前他只有五成把握可以解開符咒,可要是唐堯答應下來,並且他真是所謂的妖星之子,而這個所謂的妖星之子也真的是解開符咒秘密的關鍵,那麼紂行就有八成以上的機會破解符咒。
唐堯從紂行口中知道了關於自己散媓現狀的事情,當他看見照片的一刻,實際上他已經作出了決定。
「你幫我破解符咒,我帶你進入天府之門,等我取得符咒中的力量後,我不僅會幫你殺掉伊祁澗絾,還會幫你救出散媓,而且我向你承諾,將來可以讓你和散媓到國外無憂無慮地生活,幻師圈子的紛紛擾擾,江湖的廝殺都將遠離你們。」
唐堯看了看紂行手裡的照片,巨大藥缸中浸泡著的散媓,即便只是一張照片可他卻彷彿能感覺到來自散媓的疼痛,她是因為自己而被迫回去的,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伊祁氏的老傢伙們,也就是伊祁澗絾。
「我答應你。」
不出紂行所料,唐堯開口答應了。
這時候黃喆等人走上前來和紂行暗中商量了一番,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竊竊私語了良久之後,紂行轉頭看著唐堯說道:「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就暫時放下彼此的恩怨,聯起手來。」
說話間紂行身後的黃喆拿出了一塊用金布包裹著的東西,他表情鄭重地將此物放在了地上,然後將上面的金布撩開,在金布裡包裹著的是三塊碎裂的石頭,但這三塊石頭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石頭,上面不僅有明顯雕刻打磨過的痕跡,而且年代久遠,每一塊上面都刻有一些奇怪的圖案和文字,雖說唐堯看不懂這些文字的意思,可卻發現這些文字和天府之門鑰匙上刻著的古老文字是一種語言,也就是說這三塊碎石也來自武紀時代。
「這三塊石頭是什麼?」唐堯問。
此時紂行讓黃喆將三塊石頭拼接起來,三塊石頭能夠完整地拼成一個圓環,而上面的文字也變成了一句環繞在石環上的話。
「他應該知道吧。」紂行看著非言說道。
非言一看就是知道這個石環來歷,並且知道上面這句話什麼意思的,但他只是冷哼了一聲不打算告訴唐堯,唐堯只能用命令地口氣說:「非言,這話是什麼意思?」
非言臉色馬上一變,好像不願意說可又沒辦法不開口,最終掙扎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這是打開天府之門的鑰匙孔,上面的話意思是,選中之人進入此界,一生一次,一次一時,你下次不能用這樣命令的口氣對我說話,我……我不樂意。」
唐堯尷尬地笑了笑說:「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說呢,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這是鑰匙孔啊,那天府之門呢?」
「你以為這是人間的大門嗎,大門未必就要被肉眼看見,天府之門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只要有鑰匙和這個鑰匙孔在哪裡都可以打開天府之門。」非言說道。
「唐堯,現在我們便準備打開天府之門,你答應過會幫我破解符咒,助我獲得力量,我相信你,也希望你別騙我。」紂行鄭重地說道。
第五百六十七章,星光為路
天府之門的鑰匙與天府之門的鑰匙孔,這倆結合在一起便能打開傳說中處於另一個位面的天府之門,唐堯和紂行各懷鬼胎但又暫時聯手,聽上去很滑稽,但實際上二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紂行肯定不會天真的認為唐堯表面答應就真的不會對自己動手,而唐堯也不會真的因為答應了紂行而不出手搶奪天府之門內的好處。
紂行雙手捏住天府之門的鑰匙,也就是被非言成為日輪之冠的白玉,隨後將此物小心翼翼地對準了天府之門的鑰匙孔,當日輪之冠嵌入鑰匙孔的一刻,整個石環散發出強烈的能量光芒,紂行和唐堯等人立刻後退,看著散開的光芒慢慢歸結到了其中一束,白光映出在場每個人臉上不同的表情,有期待有凝重也有茫然……
唐堯則是滿臉好奇,他想看看所謂另一個位面的世界到底長什麼樣子,然而光束雖然出現但並未有下一步的變化,這道光束一直存在卻沒有變成類似大門的模樣,唐堯盯著看了一會兒後眼睛開始有些不舒服,隨後撇過頭去說道:「是不是沒有大門啊,還是這道光束就是大門,我只要跨過了這道光束就能進入天府之門。」
紂行也沒辦法回答,因為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和他所知道的資料並不一樣,他嘗試著將手伸入了光束之中,可下一秒還是什麼都沒發生,他的手從光束的另一側伸了出來,並沒有進入所謂的另一個位面。
「紂行大哥,難不成傳說是假的嗎,其實天府之門並不存在,我們被騙了那麼久嗎?」黃喆滿面擔心地說道,這一次如果被騙,要是傳說中的天府之門並不存在,這要是一個巨大的騙局,那他們就是徹底死路一條,伊祁澗絾一到,他們連躲都躲不了。
「別吵!」紂行有些煩躁地一聲低吼,黃喆立刻閉上了嘴。
這時候他看向了身邊的非言問道:「天府之門是否真的存在,你不是說自己曾經進過天府之門嗎?」
非言懶得理他根本就沒打算回答,卻聽見唐堯小聲問:「非言,你是否知道天府之門更多的事,知道的話就趕快說出來。」
非言瞄了唐堯一眼後問:「這是你的命令嗎?」
唐堯本想說是,結果看見非言冷酷如冰一般的眼神盯著自己,他想了想後搖頭道:「不是命令,而是請求。」
「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這道光束的出現不過是證明你們已經打開了第一道關卡,想進入天府之門可不僅僅用日輪之冠就可以了,還需要那個氏族的信物,也就是唐堯脖子上的青銅環。」
唐堯聞言頓時一怔,立刻拿出了自己的青銅環,紂行伸手便想抓住唐堯的青銅環,唐堯馬上機敏地後退並且開口喝道:「你想幹什麼?」
「既然這枚青銅環是開啟天府之門的第二把鑰匙,那還不快給我,你不是答應過會幫助我進入天府之門的嗎?」紂行急切地說,頗有原形畢露展現猙獰之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