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
這一次開會的時候他帶著自己的團隊也來參加,雖說負了傷可心裡還是美滋滋的,覺得自己露了臉,在烏氏一族那邊已經被一群氏族內的老傢伙誇獎過一番,手機上幾乎每天都有大量的祝賀消息發來,在自己原本的小圈子裡儼然變成了類似明星般的存在,他覺著自己應該在死骨堂也會受到類似的待遇,然而除了會議開始的時候他被誇獎了幾句之外,會議從頭到尾就沒再提這件事,等工作交代完之後散會後,烏罡想著去找敖天沖邀邀功,可到了旁邊便聽見敖天沖正和郭正榮聊唐堯的事兒,言語之中似乎對還沒決出勝負的唐堯團隊很不放心的樣子。
烏罡頓時有了一種自己是被收養的孩子,而那個叫唐堯的傢伙才是親生兒子的想法。
「烏罡啊,有事嗎,你們團隊這次幹的不錯,好好養傷,爭取進入十六強。」敖天沖見到了在一旁等著的烏罡笑了笑問道。
烏罡點點頭說:「我想我們應該是死骨堂唯一晉級的團隊了吧,不知道能否得到一些特別支持呢?」
此時一旁的郭正榮聽到這話不高興地說:「唐堯還沒被淘汰呢,你們怎麼就成了唯一晉級的團隊,而且公司有規定參賽的經費已經發給你們了就不能繼續索要經費。」
「據我所知,那個叫唐堯的年輕幻師所在的是第四賽場,遇上的是閬獾,最終能夠晉級的可能性很低,說句不好聽的他能拖到如今的第七天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打敗閬獾是不可能的,你們就別抱太大希望了。」烏罡已經覺得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很克制了,但從嘴裡說出的話還是有些得罪人,說白了他心裡本來就看不上唐堯乃至看不上死骨堂,死骨堂上上下下除了一個敖天沖之外他一個都看不上,眼前這位郭正榮他也看不上,沒有背景和強大的氏族做靠山實力馬馬虎虎也就那樣,這種人要不了十年自己就能趕超了。
烏罡甚至覺得他能來死骨堂參加比賽這是死骨堂的幸運,本來死骨堂派出去的那幾個隊伍都是廢物,恐怕初賽會全軍覆沒,自己的晉級反過來給死骨堂爭了臉面。
「你什麼意思啊,怎麼說話呢,勝負結果還沒出來你少妄下斷言。」郭正榮不高興地呵斥道。
烏罡冷冷一笑後看了看手錶說道:「今天下午六點是第四賽場最後的時間,過了下午六點我們看結果,我和你打個賭唐堯勝不了閬獾。」
郭正榮也很硬氣地問道:「賭什麼?」
「呵呵,賭我那五年的合同,如果我輸了就再加五年,如果我贏了那合同咱們一筆勾銷,如何?」
郭正榮做不了主回頭看了看敖天沖,敖天沖很平靜地笑著說:「好,就依你。」
第六百二十七章,初賽決戰(1)
下克上這種事兒在幻師圈子裡並不少見,烏罡對死骨堂本來就沒什麼歸屬感,加上對死骨堂這樣的組織打從心裡看不上,所以說話不客氣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今天換成是烏氏一族的某位長輩,那這小子怕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就在死骨堂這邊雙方對賭之際,第四賽場內的閬獾接到了來自外界的一張紙條,雖說他準備的那個老式手機已經丟了,但不代表他就得不到外界的情報,之前邡巢拍到的用紙條來傳遞消息的人就是他團隊的一員,不過這種傳遞紙條的方法也不能太頻繁,畢竟傳遞內幕消息這種事兒要是被捅出去還是會有一些麻煩的,所以閬獾派人做這種事兒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
第七天,他轉移了藏身處,唐堯也沒有到他之前的藏身處偷襲,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現在躲在什麼地方,而在此時傳來的這張紙條對閬獾而言很關鍵,荀漁前一天就說過唐堯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大敵,閬獾當時還嘴硬可心裡此時此刻已經開始發慌了。
「閬少爺,紙條來了。」
紙條交到了閬獾手裡,他打開來一看,臉色「唰」的一下煞白,一旁的荀漁見狀奇怪地問:「怎麼了?」
閬獾哆哆嗦嗦地將手裡的紙條遞給了荀漁,荀漁接過來這麼一瞧這才明白為什麼閬獾會臉色大變,因為這張紙條並不是來自之前給閬獾提供內幕消息的人,而是來自天福會,準確地來說是來自明未,也就是天福會的領頭者,紙條上寫著這麼一句話:閬獾兄弟,我已聽說第四賽場情況有變,但你作為天福會成員使命重大,希望你能夠在第四賽場內獲得勝利,明未留字。
這句話看上起客客氣氣的,言語之間也很禮貌但實際上的含義卻和字面上完全不一樣,其實這句話應該這麼翻譯過來:閬獾,你是天福會的人,那最好全力以赴拿下第四賽場然後順利晉級,別連一個唐堯都擺不平,要不然你不僅自己丟臉還丟了天福會的臉,你最好別敗了否則天福會留不下你。
明未會特意讓人給閬獾傳來這麼一張字條,實際上就等於是給了閬獾下了最後通牒,要麼獲勝要麼滾蛋。
「這個天福會我略有耳聞,沒想到你也是天福會的成員,這個明未很厲害嗎,我似乎沒在圈子裡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荀漁開口問道。
「未來的幻師江湖,明未就是王。」那個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掀桌子踹椅子出手也沒個輕重的閬獾居然說出了這種話,這讓荀漁著實意外,更對明未這號人物感到好奇,什麼樣的人能讓閬獾如此害怕,甚至心甘情願的臣服,而且據他所知天福會內部成員還不少,而且對入會要求也極為嚴格,沒有實力但有背景的未必進的去,有實力沒有背景的進去了也只能當打手,只有有實力也有背景的人才能成為天福會的成員,至於成為了天福會的成員後能得到怎樣的好處,這一點荀漁可就不知道了。
「那個天福會能給你什麼好處?」荀漁問道。
閬獾拍了拍腦袋說道:「在二十年……不,十年之後吧,當明未成為幻師江湖的王之後,我們這些跟隨他的人將得到如同諸侯一般的地位,現在圈子的格局將徹底被重洗,強大的豪族未必能保留下來,勢力分佈將重新排列,只有能夠加入天福會的人才會在未來的幻師圈子裡獲得一席之地,其他人都將淪為天福會手中的棋子。」
荀漁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閬獾這番話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似的,但他也懶得再繼續問下去,看了看時間後他說道:「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下午六點了,我們應該動身前往出口等待唐堯現身,如果唐堯也想得到晉級密碼的話就一定會出現,我想這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和我們在出口處打最後一場決戰,你與其在這裡害怕會不會被踢出天福會,倒不如準備一下等會兒的大戰。」
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初賽最終的截止時間,唐堯他們三個也開始行動起來,三人從藏身處出來開始朝出口的方向移動,在還剩下最後一個半小時的時候到達了出口處對面一棟樓的天台上,樓不高只有三層,天台上堆積的一些雜物成了唐堯他們暫時的掩體,唐堯順著天台看了下去,能清楚地觀察到出口的位置,出口外面有不少車輛停著,也有一些圈子裡的媒體在等著第四賽場最後的結果出爐,邡巢將無人機再次放了出去並且偵察到周圍其他街道上已經有好幾個團隊的身影,他們也正朝出口的方向移動。
過了十五分鐘,出口處聚集了大概十幾個人,四五個團隊,其中就包括唐堯放走的鳳舞清他們三人,以及那對孤兒院兄弟,但還沒看見閬獾的身影,又等了五分鐘,閬獾終於來了,就好像姍姍來遲的大人物那般出現在了出口處,從唐堯這個角度看過去,閬獾的臉色可不太好,面色蒼白陰沉彷彿心事重重,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狠勁,而在他身邊走著的兩個人,一個看上去很瘦彷彿一陣風都能吹走,而另一個則獐頭鼠目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除了閬獾之外唐堯他們三人首先認出來的便是這個獐頭鼠目的傢伙,因為他就是邡巢拍下來和外面互通紙條的傢伙,看見他出現在閬獾身邊,那證明唐堯猜的沒錯,閬獾的確在做內幕交易。
「那廝也太瘦了吧,有一百斤嗎,感覺病怏怏的。」唐堯指著荀漁說道,他還不認識荀漁。
一旁的宋舜瞥了唐堯一眼後說:「你還好意思說他,你和他差不多好嗎……」
「有嗎?別瞎扯,我哪有兒那麼瘦,我最近已經長胖一些了,應該有一百多斤了吧。」唐堯沒底氣地嘀咕道,這時候旁邊的邡巢在查閱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部分資料之後確定了閬獾身邊兩個人的身份,除了荀漁之外另一個人叫牟本,居然是個自食其力的中立幻師,以前曾經是某個小氏族收的弟子,後來因為潛入氏族的寶庫偷東西被發現給逐出了氏族,這傢伙偷竊成性但天賦不錯,而且眼力也不錯,他偷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寶貝,很少有打眼的時候,加上天賦優秀的關係,所以沒幾年就成了有些實力的年輕幻師,不過名聲不太好所以也沒有組織和氏族肯收下他。
如此一來,閬獾團隊的所有人全部都對上了號,唐堯活動了一下脖子後說道:「咱們就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行動吧,那個二段幻師留給我,邡巢你負責施展障眼法,千萬不要讓其他團隊在我們動手的時候搗亂,那個叫牟本的傢伙就留給宋舜了,至於閬獾……這廝不好處理,畢竟如果我們對他下手太重可能會遭到閬氏一族的報復,所以先晾著,等我們處理了荀漁和牟本之後再回過頭來對付他,對一下時間,一分鐘後準備動手。」
三人合計了之後開始各自準備起來,最後一分鐘的時間也開始倒計時。
唐堯站在三樓的天台上看著漸漸落下的太陽以及下面晃動的人影,深深吸了一口氣,是晉級還是落敗就看這一次了。
「時間到了,我準備釋放機關道具。」邡巢喊了一聲,手上已經拿出了準備好的機關道具,接著猛地發力將所有機關道具一股腦丟向了出口處,剎那間煙霧大作,強光閃爍,下面頓時亂成一團。
第六百二十八章,初賽決戰(2)
大量機關道具從天而降,煙霧和強光在已經變的昏暗的天地間綻放開來,下方的人群瞬間大驚失色,有人高聲喊道:「怎麼回事,是誰放的機關道具?」
唐堯四重強化完成後順著三樓的窗台迅速落到地面,然後朝荀漁殺了過去,雖然眼前被機關道具弄的能見度極低,但唐堯依然知道荀漁的位置,因為這是邡巢特意給唐堯和宋舜準備了特殊的道具,邡巢這一次使用的機關道具非常特殊,看似拋灑和其他的機關道具沒有不同,都是製造混亂和遮蔽眼前的環境,可這一次使用的機關道具卻經過邡巢的改良,唐堯和宋舜雖然進入了粉末和強光之中,但二人卻使用了帶有特殊功能的隱形眼鏡,這兩片隱形眼鏡能夠看見不同幻師身上磁場強度,實力越強的幻師所散發出的氣場越強,磁場也越高,現場實力最強的當然是閬獾團隊,荀漁作為唯一的二段幻師所散發出的磁場自然是所有現場幻師中最強的,唐堯只需要通過隱形眼鏡確定最強磁場的幻師位置就等於找到了荀漁的位置。
荀漁此刻站在濃密的煙霧之中揮了揮手,接著說道:「閬獾少爺還請小心一些,這煙霧肯定是唐堯他們釋放的,估計是為了給自己製造偷襲你的機會,你不要離開我太遠,免得落單的情況下被對方暗算。」
可當他剛說出這句話便看見一個人影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荀漁看見眼前閃過的人影微微一頓,似乎認出了人影正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唐堯,就在此時另一側的閬獾忽然大喊道:「唐堯,我可算找著你了,看我不活剮了你。」
說話間閬獾便衝了出去,荀漁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喝道:「閬獾少爺千萬不要衝動,那可能是對方的陷阱。」
然而混亂之中荀漁只看見閬獾向前狂奔,他急忙追了上去,但周圍本來就有十多號人加上閬獾奔跑的速度極快,三兩步之後就沒影了,荀漁追上去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見閬獾去了什麼地方,他只能依靠閬獾發出的怒吼辨別其位置,並且在混亂之中摸索著前進,等又走了大概數十米之後荀漁已經脫離了人群,可與此同時閬獾的聲音也變的如同風中笛聲般飄忽不定,荀漁繼續大聲喊道:「少爺,現在千萬不能單獨行動,請盡快回到我身邊來……」
他向前又走了十幾步,就在這時候忽然全身汗毛炸立,他猛地回頭看見一把斜刺向自己的鋒利寶劍,來人速度極快刺這一劍的力氣也很迅猛,荀漁臉色微微一變但沒有失了分寸,在劍刺來的瞬間身體忽然詭異的微微一抖,這種抖動的模樣就像是冬天裡沒穿衣服在雪天裡走,那種身體自行產生的抖動,在荀漁的身體不自覺地抖動之後,這把刺來的寶劍明明應該直接刺中他的腹部,可卻神奇地偏轉了出去,不過劍刃還是擦破了荀漁的腹部衣服,在衣服上撕開了一道口子,同時能看見荀漁的腹部破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有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可這和直接刺中他的腹部造成的傷害是完全兩回事。
刺這一劍的人自然是唐堯,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失手,更沒想到荀漁居然能躲開這一劍,首先唐堯利用了煙霧來引誘閬獾跟著自己,這樣荀漁也會因為閬獾而被引到人群外面,在甩掉閬獾之後唐堯躲在暗處,觀察磁場最強的荀漁的位置,隨後放輕腳步做到幾乎沒有任何聲音的前提下出劍偷襲荀漁,可還是失敗了,本來唐堯還指望用這一劍來避免自己和荀漁正面開戰。
偷襲固然不是大丈夫所為,但唐堯也從沒將自己當成是那種中世紀騎士一般需要講究什麼精神的武夫,他給自己的定位很清楚,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偷襲在他心裡不過是取勝的一種戰術罷了。
荀漁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傷口並無大礙,但他因為被偷襲而受傷的臉上露出了掠過一絲陰冷之色,開口道:「你只會偷襲這一套吧,上不得檯面的小人。」
唐堯從煙霧中走了出來,勝邪劍的寒光映出唐堯臉上的殺意,他沖荀漁笑了笑說道:「照你這麼說普天之下靠偷襲打勝仗的有名將領豈不全都是小人了嗎,偷襲不過是個戰術罷了,剛剛要是我刺中了你,那你恐怕現在連站起來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故意用閬獾將我引到這裡,目的是想先除掉我吧,呵呵……」他看出了唐堯的打算並且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嗎?」唐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