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
「那此人和邪物又有什麼關係嗯?」唐堯問,「就是那段指骨。」
「咳咳……」邡巢因為喝的太猛而嗆了一口,連聲咳嗽之後喘上一口氣才說道,「根據記載和我的推斷,那段指骨很可能就是普利僧侶的。」
第七百二十九章,邪舍利(3)
一個救苦救難的僧侶的一段指骨按理說也應該相當神聖才對,這就和傳說中的舍利類似,舍利說白了就是一些得道高僧火化之後留下的一些東西,說是聖物,其中凝聚了高僧的修為和神力,唐堯對於這一類的東西是否具有神力並不能做出判斷,但他還是有一個基本的概念,那就是神聖之人留下的也應該是神聖之物才對。
既然在長達一百八十多年的時間裡都記錄了這位普利僧侶不可思議的神奇事跡,那為什麼他留下的指骨會變成邪惡之物呢?
「你是說一個得道高僧留下的舍利子居然是邪物?這不太可能吧。」宮羽翎在一旁總結了一下說道。
邡巢搖搖頭說:「這裡面還有故事呢,關於普利僧侶什麼時候死的,死的時候什麼情況的傳說有很多版本,可無一例外最後這些版本都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死後火化留下了一顆舍利,這顆舍利就是他的一段指骨,但之後我著重查了這段指骨的傳說記錄之後才終於有所發現,原來普利僧侶的這段指骨也大有文章,他死之後信徒為其建立了普利神廟,這座神廟內供奉了普利神像和他的舍利也就是那段指骨,但之後出了一樁事故,大概是在普利寺廟建立之後的第九年,來了一個怪人,傳說此人穿著一身滿是血污的袍子,說自己是雲遊四方的行者,他說他要進廟參觀,但門口的護衛把他攔了下來,說他衣冠不整不得入內,爭執了良久之後,此人忽然發瘋一般沖廟裡大喊起來,說普利道貌岸然,說這座寺廟非常可笑,還說他不僅要進去還要用自己的血污染普利的舍利。」
「哦?這麼囂張沒被打嗎?」唐堯問。
「當然被打了,此人被狠狠修理了一頓,但他們沒有太將這個流浪漢當回事,覺得到處都能見到這樣找麻煩的人,可當天晚上卻出了意外,也不知道這個流浪漢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偷偷潛入了普利神廟,然後他在無聲無息之間爬上了神像頂端,在神像的手掌中取得了普利的舍利,不過還是有人發現了這個流浪漢,就在他被所有人圍住的時候,這個流浪漢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他掏出一把刀然後自殺了,並且在自殺的時候將自己的血淋在了舍利上,並且用最後一口氣詛咒了這顆舍利,傳說中,這顆舍利當時便失去了所有的神光,然後散發出強烈的邪氣,當時所有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神廟裡的僧侶將舍利放回了佛掌之中並且做了七天七夜的法事進行淨化,可舍利的光芒並未恢復,但僧侶們認為至少它上面的邪氣已經被驅散,可之後發生的事情越來越離奇。」
邡巢喝了口水,這一次他喝的很慢生怕自己再被嗆到。
「發生了什麼?」宮羽翎問道。
「之後前來參拜的信徒回家之後都開始倒霉,輕則受傷,重則身死,再後來整個村子都開始遭殃,牲口無緣無故的死亡,孩童開始生病並且都是治不好的怪病,村裡的大夫束手無策,而最可怕的是情況竟然還在惡化,於是有人認為是舍利受到了邪氣污染才會給村子招來禍事,而在那時候從南方來了一個僧侶,他說自己是普利的師弟,他還說他感覺到自己師兄留下的聖物受到了污染,這會給這個村子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舍利必須得到徹底的淨化,甚至必要的時候需要銷毀,他來到普利神廟查看了舍利,接著他說情況很嚴重,但還沒到不能挽救的地步,他說那個流浪漢實際上是個邪魔,一個曾經被普利打敗過的邪魔,但它一直心懷恨意,在普利圓寂之後它化身為流浪漢來神廟搗亂,接著用自己的邪魔之血玷污了神聖的舍利,這麼舍利現在變成了邪魔的化身,它會一直存在,但只要沒辦法吸到血液就會很虛弱,所以他提議將普利的舍利放在神像腳下鎮壓,用神像的神力以及整個寺廟的氣進化邪舍利,於是直到後來舍利被偷了。」
邡巢終於將長篇資料全部說完,他看著其他人,等他們接話,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開口,眾人當然不僅僅是被神話故事給嚇住了,而是因為這個傳說居然有可能是真的,唐堯帶回來的情報表明,已經有人死在了這段指骨之下,而更可怕的是通過照片對比能清楚地看見這段指骨似乎真的以血為食。
「我雖然認為邪魔之類的傳說是很不靠譜的,但我覺得這段指骨很有問題,而且上官沁不惜為了這段指骨殺人,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段指骨中蘊含了非常不可思議的力量,這股力量強大到足以讓上官沁將其作為自己壓箱底的絕招。」
宋舜的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唐堯問道:「那資料裡有沒有說,這段指骨有什麼東西可以克制。」
「嗯……我看看……有了,說是神聖的東西可以克制這枚邪舍利,但沒有說到底什麼神聖的東西能辦到,還說必須是古老的神聖的東西,我猜測這裡說的神聖的東西應該是蘊含某種強大氣場的東西,這件東西的氣場必須壓過邪舍利才行。」邡巢沒有給出更多明確的線索。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我們知道了對方有一個非常可怕的絕招就要多加小心,大家快點準備吧,明早出發前往賽場所在的城市。」
第二天一早眾人在火車站集合,乘坐高鐵到了比賽所在的城市,天氣漸漸炎熱,姑娘們的穿著打扮開始變的越來越時髦,此行坐在唐堯身邊的兩個大美女,一個宮羽翎一個上官浮夢恰恰代表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女性之美,上古浮夢的打扮更偏向俊朗,她穿著很有品味而且風格並不浮誇,甚至連妝容都是那種剛剛好而不誇張的程度,而與之相反的是宮羽翎,她畫著誇張的妝容,穿了流行的洛麗塔風格的衣服,雖然她本來就很年輕可這套打扮讓她看起來更小了幾歲,簡直就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都是年輕人所以一路上很熱鬧,說說笑笑間便到了地方,出了火車站上官浮夢拖著行李箱說道:「我安排了人來接我們,食宿都不必擔心,我們只需要跟著走就行了。」
邡巢在旁邊笑呵呵地說:「看來有一個大小姐做朋友就是好。」
宮羽翎嚷嚷道:「怎麼了,難道我之前不照顧你嗎?」
邡巢尷尬地賠不是,上官浮夢微微一笑說:「唐堯,你看我現在狀態調整的怎麼樣?」
唐堯打量了她一下後說:「還不錯,希望賽場上也能如此,我餓了,你管飯嗎?」
酒店自助餐廳內,眾人看著唐堯面前堆起來的餐盤,普通人可能吃上一兩個餐盤的量就飽了,胃口好一點的人比如宋舜最多吃三盤肯定吃不下了,但唐堯已經足足吃了五盤,而且還拿了滿滿第六盤食物。
唐堯將手上的蟹腿吃乾淨,擦了擦嘴巴說:「都吃的差不多了吧。」
上官浮夢笑道:「就等你了,要是自助餐廳來的都是你這樣的客人,那估計全都要倒閉了,你也太能吃了吧。」
「嗯……可能是我現在身體變化的緣故,我好像特別能吃而且特別容易餓。」唐堯說話間又啃了一塊羊排。
回到房間內,比賽還有一天多的時間,今晚眾人準備在酒店內放鬆一下,唐堯還是第一次住如此高檔的酒店,尤其是房間內有按摩浴缸,吃飽喝足躺在裡面,一邊泡澡一邊仰起頭看著外面的市容景色,不由得感歎了一句:「有錢真好,啥都能享受,沒錢連飯都吃不飽……」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在浴室內響起,輕聲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第七百三十章,冒險家
唐堯泡澡的美好時光被這個聲音打斷了,他迅速朝四周張望,然後目光落在了正掛在毛巾架上對四周充滿好奇的一個小小身影上,那是噠吠,它現在有時候住在闕龍紋裡,有時候則會到土曜石內,它和其他古靈不同,能夠在兩塊寶石之間穿梭,而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小傢伙居然能夠憑借自己的意志離開土曜石,要知道在唐堯如今操控的眾古靈之中也就只有非言能夠做到,而且非言回到土曜石的時候是需要唐堯同意的。
「你差點嚇死我,我還以為遭到偷襲了。」唐堯放鬆下來開口說道,「你這個古靈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變化這麼大,過去……我是說在我被關入精金寶庫之前,那時候的世界被你們稱為古代,那時候人們也追名逐利,但得到了錢後卻遠沒有現在的人那樣會享受,我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真的太好了,好到讓人難以置信,相反在這個時代如果沒有錢的話就太苦了,就和一個飢腸轆轆的人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卻要餓肚子一樣。」噠吠的話似乎聽起來有點哲理。
唐堯靠在魚缸邊緣笑著問:「那你覺得我這人能發財嗎?」
噠吠卻搖了搖頭說:「難啊。」
「哦……你覺得我發不了財嗎?」
「其實一個人發不發財在一個人年少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倒不是說家庭背景也就是你們現在所說的富二代,富二代敗了家產的事情筆筆皆是,富一代白手起家創造巨大財富的情況也有,不過你不像是一個能白手起家的人,你身上缺少一種東西。」
噠吠的話更加讓唐堯好奇,他笑著問:「我缺少什麼?」
噠吠想了想又仔細看了看唐堯之後說:「你缺少一種安定的氣質,以我拙見一個人想發財並且一直保持巨大的財富必須擁有兩種特性,第一種是冒險精神,也就是敢闖敢拚不是困守在一城一池,第二種是穩定的精神,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在冒險,就像是古代的帝王雖然野心勃勃卻不可能將整個世界全部打下來,當擁有了自己的領土之後就會暫時停止攻打其他地方,而是會穩定發展自己的國家,你身上不缺冒險精神,但你卻缺少穩定的精神,你從兒時就開始過動盪不安的生活,如今你看起來在蓬勃發展自己的事業但在發展的過程中你卻發現自己身上有各種各樣難以解決的問題,在這種時候你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前進,所以你注定發不了財,因為你憧憬的是成為一個冒險家而不是地主老財。」
這番話讓唐堯對噠吠刮目相看,他本以為這貨就是個逗比,可現在他發現自己身邊的這些古靈每一個都有自己非凡的見識。
「你的意思是我守不住自己賺來的錢是嗎?」唐堯問。
「嗯……不僅是錢而是你的整個生活,恕我直言,你最近晚上一直都睡不好,經常在睡夢之中驚醒,然後還說一些夢話,你是不是穿梭到了其他的世界去過?」
這句話讓唐堯暗暗吃了一驚,他問道:「你能看出來?」
噠吠從毛巾架一躍跳到了唐堯面前,它盯著唐堯接著說:「我以前見過一個穿越到其他世界去的人,那個人曾經是我的主人……他擁有一種很奇特的能力,似乎可以穿梭到其他世界去,一開始他也會在晚上說夢話,和你很像,過了一段時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開始出現夢遊的狀況,他告訴我他從那時候起每天夜裡睡覺就會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一個和他所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他說那裡很神奇,天地之間擁有許多難以置信的生物,還說那裡生活著傳說中的神佛妖怪。」
「後來呢?」唐堯追問起來。
噠吠突然露出了傷心的表情歎了口氣說:「後來他突然消失了,就在一天夜裡,他睡的很熟並且滿懷期待說要去那個世界看一看,然後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我守在他的身邊,接著到了半夜我看見一道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在月光中逐漸消失,最後徹底不見蹤影,我看著他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你的意思是將來有一天我也會從這個世界消失嗎?」唐堯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哎……我累了,回去睡一會兒。」噠吠打了個哈欠然後鑽入了闕龍紋中不再出來,只留下唐堯靠在浴缸裡看著外面燈火輝煌的城市,他沒來由的從心裡湧出一種感覺,他覺得那個神秘的世界似乎更讓他有歸屬感,而這座城市卻似乎並不想包容他。
第二天,眾人開始收集情報,並且積極備戰,打聽到的消息是這一次比賽的大體規則是和之前對付秦長的時候差不多,首先是五位裁判,這五位裁判依舊是兩位來自「神府」,兩位來自「鬼盜」,最後是中立幻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