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
唐堯踏著風雪一邊說話一邊朝上官沁走去,上官沁之前就不是唐堯的對手,現在看見唐堯氣勢洶洶的逼近便更加緊張,舉起手指對著唐堯大聲喊道:「如果你敢對我公報私仇,我會稟告給主辦方取消你的比賽資格,我們這一脈也不會放過你,你以為你殺的了宋輝就很了不起嗎,宋輝和我們這一脈相比就只是個小人物,我們這一脈才是……」
上官沁的聲音喊到一半,唐堯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風雪之中,上官沁急忙轉頭,可目光之中卻完全沒有唐堯的身影,他就像是徹底消失在了這片白雪之下。
「去哪裡了,去……」
突如其來的劇痛衝入上官沁的腦中,她低下頭看見勝邪劍已經刺中了她的手臂,剛剛傳來的劇痛正是來自這一劍,唐堯一擊命中之後馬統領劍抽了回來,上官沁急忙推開唐堯,然後將佩戴藏輪的手指點中了唐堯,唐堯身上剛剛才止住血的傷口頃刻間崩開,而且這一次出血的量更大,唐堯渾身的衣服很快就被血液浸潤,但這些崩裂的傷口卻並沒有讓唐堯止步,他快速移動,血液在地面上揮灑,身形卻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接著又一劍刺中了上官沁的另一條手臂,兩劍之後她的雙手已經抬不起來了。
沒有獸魂支持,沒有白猿王那般強大的幫手為她戰鬥,更沒有玄羅和芸芸這些隊友的相助,此時此刻的上官沁在唐堯面前弱的不成樣子,她自以為天下無敵的藏輪在這時候根本就幫不了她,她連手都抬不起來如何能夠攻擊唐堯。
第七百六十三章,慘遭反噬
雙手垂下,血液落在融合藏輪的人造手指上,上官沁突然驚叫道:「不,別吸我的血,我今天已經餵過你了,為什麼要吸我的血,我不是你的主人嗎?」
唐堯提著劍出現在了上官沁的側面,這一戰如果放在他剛剛打敗宋輝那時候的話,以他當時的實力可能要取勝會困難的多,可現在他想打敗上官沁太容易了,因為在上官沁和他一交手,看見藏輪被邪曜石壓制的一刻起唐堯就知道,上官沁完全和自己的實力在兩個層次上。
「我可以用這種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來殺掉你,但這是比賽,按照規則我不能殺你,雖然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想下殺手……」唐堯走到上官沁面前,上官沁嚇的快步後退,卻被出現在她後方的申屠牙一把按在地上。
「我不過是個女人,你就這樣對我一個女人嗎?」她衝著唐堯大喊。
唐堯走過去看著她說:「因為你是女人所以我並沒有殺你,剛剛刺傷你的兩劍也只是對你的小小懲戒,我可以告訴你我今天不會殺你,但你還是有可能會死。」
「你什麼意思?」上官沁惡狠狠地問。
「你佩戴的這個叫藏輪的邪舍利雖然我不知道其具體來頭,但我對邪物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邪物這種東西依附在主人身上,主人強則邪物順從,主人弱則邪物很可能會反噬主人,這個叫藏輪的邪舍利剛剛吞噬了你的血對嗎,這便是它反噬的徵兆,如果我放任你留在這裡,你猜猜藏輪會不會吸乾你的血呢?」
唐堯的這句話一出口上官沁的臉色大變,她已經感覺到藏輪正不斷地從自己體內吸走血液,人造手指的內部因此出現了傷口,她的血正源源不斷湧向藏輪,雖然現在出血量還不多,可時間一長上官沁身上的傷口會越來越多,最終甚至會出現大面積出血的狀況,到時候恐怕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唐堯蹲下來看著上官沁問:「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相信一個邪物而不相信自己的朋友,你把他們當成工具而把這枚邪物當成自己的大殺器甚至是依靠,可現在呢,現在你的朋友被你捨棄離你而去,你認為的依仗卻要吞噬你的血液,呵呵……你覺得這個時候誰會來救你呢,如果你在這裡被藏輪殺死其實也和我沒關係,因為到時候你的屍體被發現之時,大家會看到你這根人造手指裡的藏輪,並且大家都會說,上官沁是被藏輪反噬後殺死的,我依然可以繼續比賽,這件事一點都影響不到我。」
「你不能殺我,我們這一脈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你還不明白嗎,躺在那裡的上官浮夢才是上官氏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你以為上官彥一脈很了不起嗎,要是真的那麼了不起的話你們這一脈早就拿回了上官氏族的控制權,誰都不知道上官浮夢的爺爺什麼時候會死,也許還要過二十年、三十年,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三十年之後的上官浮夢一定會成為非常出色且強大的幻師,你們上官彥一脈還會被她踩在腳下,所以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唐堯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上官沁的頭上,讓這個因為自己的野心而過度膨脹的女子終於看清了現實。
「但三十年之後的事情和你也沒有關係,因為你現在就要死,我也不想和你繼續廢話了,你就在這裡待著吧,等著藏輪吸乾你的血。」說完唐堯放出了晏鹿,晏鹿釋放十六根黑索將上官沁鎖住捆在了地上,然後唐堯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別走,喂,你不會真讓我死在這裡吧,唐堯,你別走……」上官沁衝著唐堯的背影大聲喊道。
唐堯連頭都沒回,上官沁大喊道:「我不能死在這裡,你要怎麼樣才肯救我,藏輪在吸我的血,我會死的。」
唐堯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上官沁,然後冷冷說道:「我提出的條件你都會答應嗎?」
「只要能活下去……我都可以答應。」上官沁喊道。
唐堯望著在地上為了求生而不顧一切的上官沁說道:「我的條件不多,第一,從此以後你不能再出現在上官浮夢面前,你和她從此再無瓜葛,你也別去主動招惹她,第二,我需要你錄一段話,說明你對上官芸芸等人做的事情,這段錄音我會發給你團隊裡的三個人,你必須將自己真實的想法都說出來,別再裝出一副完美女神的模樣,第三,如果你要參加個人戰再遇上我或者我團隊裡的任何一個人,你必須認輸,我就這三個條件,你要是答應我便解開鎖鏈。」
上官沁在猶豫,眼睛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之色,她正想開口說話,唐堯已經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並且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怎麼想的,你想先假裝答應,然後讓我放過你,等到你安全之後再反悔,你一定恨死了我想無論如何都要幹掉我對嗎?」
「不,我沒有這麼想。」上官沁否認道。
唐堯冷冷一笑道:「不用否認,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但我得警告你,別以為上官彥一脈能保的住你,或許你反悔之後會給我帶來一些麻煩,但如果我鐵了心要和你同歸於盡那我絕對能做到,也許你的氏族能殺了我,但你也一定會死在我前面,你想和我這樣的小人物換了這條命嗎?」
上官沁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唐堯拿出手機打開錄音軟件然後湊到了上官沁的嘴邊,上官沁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妥協了,開口將自己之前說過關於上官芸芸等三人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錄音完畢之後唐堯收起手機,讓晏鹿收回了十六根黑索後說道:「需要我幫你把手指砍斷嗎?」
上官沁搖了搖頭,接著用被刺穿了一個窟窿的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照著自己的人造手指狠狠砸了下去,人造手指被打碎,那段邪氣繚繞的指骨也掉在了地上,因為劇痛上官沁疼的幾乎要昏厥過去,她沖唐堯說道:「我會遵守條件的。」
「嗯,希望你不會再見到我,因為很可能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就是我殺你的時候。」唐堯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再次離開,而上官沁則跪在雪地之中,傷口中流出的血染紅了她身下的雪地,唐堯漸行漸遠最終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屈辱和不甘的嘶喊。
噠吠在出口處的背包裡等著,遠遠看見風雪之中浮現出一個人影,它不由得緊張起來,那個人影越來越近,當它最終看清來人是唐堯的時候馬上從背包裡衝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在這裡。」
唐堯點點頭說:「帶著寶石在出口外等我,我馬上就來。」
數分鐘後,經過裁判組檢查之後,五位裁判宣佈了唐堯獲得這一場比賽的勝利,也就是說唐巢團隊順利晉級鬥法大會團隊賽的前三甲。
十分鐘後,邡巢和宋舜在手機上看見了最新公佈的消息後全都開心地喊了起來,邡巢是在重症監護室裡喊了一嗓子,嚇的護士急忙跑過來查看還以為他哪裡不舒服呢。
得到古國幻師鬥法大會團隊賽的前三甲,就代表最後他們團隊可以參加萬國大比,同時也代表唐巢團隊終於在圈子裡終於有了一點成就,至少在年輕一輩中嶄露頭角了。
這點成就對很多老一輩的高手而言其實不算什麼,年輕時候風光一次不代表以後就能成為圈子裡的大人物,但對唐堯而言,這一點點成就證明了一件事,只要肯豁出命去努力就一定有回報。
第七百六十四章,公輸殘
唐堯將上官浮夢送到了醫院,由上官氏內門經營的私立醫院也給他進行了治療,出乎醫生意料的是唐堯身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並且開始癒合,更神奇的是唐堯明明流了那麼多血可他本人卻沒出現任何異常狀況,不過為了穩妥起見,該打的針還得打,該消毒的傷口還得消毒,消毒的時候唐堯疼的大喊大叫氣的護士罵道:「你這大男人怎麼這麼怕疼,受傷的時候你也這麼大喊大叫的嗎?」
「受傷的時候沒感覺,現在是真疼,你下手輕點……」
包紮完畢,唐堯去看了一眼上官浮夢,她在病房裡睡的很沉,唐堯沒有打擾她轉身離開了醫院,群裡問了一聲,邡巢和宋舜的情況都不算糟,只不過需要一頓時間恢復,唯有唐堯現在不需要住醫院。
看著艷陽高照的天空,回想到幻境之內風雪交加的場景,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實和虛幻互相衝突,有那麼一個瞬間唐堯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站在現實之中還是身處幻境之內。
也許眼前所見的才是幻境,也許他生活了十九年的世界是幻師們編造出來的幻境,他被自己腦中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我這腦子真是越來越愛亂想了吧。」
說完他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準備找地方吃飯,因為餓的快而且現在的他飯量很大,所以得找個便宜又經濟實惠的地方吃飯,一邊在街上走一邊算著吃什麼最合算,快餐很快就被唐堯篩掉了,一個漢堡套餐三十塊以前吃一個他能一天不吃飯,可現在還不夠他塞牙縫,拉麵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或許喝拉麵的湯能喝飽但只要上個廁所就會餓。
最終唐堯瞥見了一家新開的麵包店,上面大大的標語吸引了唐堯的注意力,寫著:部分商品買一贈一。
唐堯就喜歡這種促銷力度大的,快步入內,果然買一贈一的是最普通也最不值錢的麵包,不過唐堯不在乎,立刻拿了六大袋付了三袋的錢走了出去,幾分鐘後附近路邊的長椅上,唐堯正一邊吞嚥乾麵包一邊喝最便宜的礦泉水,吃的還挺開心。
此時一個人緩緩走到了長椅的另一側並且坐了下來,唐堯正埋頭津津有味的吃麵包,完全沒注意到身邊有個人坐了下來。
「能分給我一片嗎?」那人問道,聲音低沉聽上去不像是年輕人,口氣聽上去就像是暮氣沉沉的老者。
唐堯點點頭說:「可以啊。」
說完他遞了一塊麵包過去,並且抬頭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眼,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個看起來七十歲朝上的老者,老者穿著打扮都很考究,一身黑色的外衣一看就不是大路貨,頭上戴著一頂圓邊禮帽,手上拿著一根手杖,從頭到尾這一套穿著打扮就像是英倫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