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節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聲音驟然間停止,接著他低頭看去見到一根血色的鞭子竟然刺穿了他的喉嚨,另外剩下的血紅色鞭子也刺穿了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他引以為傲的強化身體此刻已經千瘡百孔,他發不出聲音可看其眼神也能猜出,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練習多年的秘術居然如此輕易就被擊穿了。
血越流越多,宮羽翎揮揮手,刺穿光頭混混的血色鞭子消失,接著在其身上被刺穿的地方長出了血紅色的薔薇,宮羽翎用重疊的聲音說道:「你的生命成了這些薔薇的養料,綻放出血色的花朵,花瓣飛舞的時候,你也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光頭混混趴在地上,掙扎著想站起來,發現自己的力氣正在消失的時候,他努力想拿出主辦方給的裝置,然後按下退賽按鈕,可這時候身體忽然抽動了一下,痙攣了起來,劇痛從長出血色薔薇的地方蔓延開來,很快便傳遍了他的全身。
「不會讓你死的這麼痛快的,你不是喜歡折磨別人嗎?」
宮羽翎走到光頭混混的面前,血色薔薇的枝幹開始在光頭混混的體內生長開來,他的每一條經絡,每一塊肌肉都傳來劇痛,每一根骨頭似乎都在逐漸碎裂,沒過多久光頭男便張了張嘴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宮羽翎,可看見的卻是宮羽翎冰冷的臉,以及她身後血霧中可怕的魔影。
現場裁判見狀急忙中止了比賽,幻象逐漸撤去,救援人員衝入會場內,宮羽翎回頭瞥了衝進來的救援人員一眼,接著手指輕輕一提,血霧向四周散開,場地邊緣的地面破裂開來,一根根巨大的莖幹拔地而起,巨大的血色薔薇在會場周圍盛開,血霧將所有救援人員阻擋在了場地外。
「我不過是想殺個人而已,你們也要來妨礙我嗎,那要不然……我便將這裡所有的人都殺了吧,看著好煩……」
達迦魔女不愧是魔的化身,此刻居然動了心思準備將會場內所有的人殺死,血色的薔薇正要綻放,當完全綻放的時候,飛散的花瓣會殺死這裡每一條生命。
躺在地上的上官浮夢漸漸恢復了行動力,她努力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宮羽翎喊道:「宮羽翎……冷靜點……親愛的,你怎麼能殺人呢?」
只有真正要好的閨蜜才會稱呼對方是親愛的,上官浮夢的聲音傳入宮羽翎的耳朵裡,她像是清醒了一些,低下頭用手摀住面容,嘴裡卻傳出達迦魔女的聲音說道:「你不是想殺死這些人嗎,怎麼又掙扎了,我是按照你的心意行動的。」
「我……沒想過殺這些無辜的人,我只是想報復傷害我朋友的人,現在已經夠了……夠了……」她蹲下來,周圍的血霧似乎稀少了許多。
「我即是你,你也是我,我們是一體的,沒人比我更瞭解你,既然你改變了心意那我也該暫時退場了,現在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達迦魔女的聲音忽然變的很遠,宮羽翎自身忽然墜入了幻覺之中,她彷彿又變回了之前噩夢中的孩子,那個自稱是她母親的女人正拉著她的手朝前跑,背後是沖天的火光,頭頂上是細密的小雨,她跑的很勉強感覺很疲憊,可還沒跑出太遠的距離面前的女人忽然向前跌倒,地上流出大量的血液,宮羽翎抬起頭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鐵甲的武士手持染血的戰刀站在自己面前,他看著宮羽翎,然後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宮羽翎瞥見了那張面具下一半的臉。
「為什麼……有點像宮長均……」
這時候,宮羽翎忽然從幻覺中抽離出來回到了現實中。
第六十六章,判決結果
宮羽翎終於清醒過來,血霧所化的幻術也因為達迦魔女的退去而消失,救援人員終於能夠進場救人,光頭混混幾乎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被抬上擔架的時候似乎已經不行了,裁判們在緊急商量這場比賽該怎麼判定勝負。
而宮羽翎則坐在地上,看著在自己和達迦魔女合體之後製造的混亂場面以及滿地的血液,她已經完全傻了眼。
上官浮夢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走過去,扶著宮羽翎問道:「沒事吧,是不是傷到哪裡了?」
「啊?我沒事,邡巢……邡巢呢?」宮羽翎回過神來問道。
「他已經被擔架抬走了,你確定你沒事嗎,剛剛那是怎麼回事,那個附身在你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上官浮夢問道。
宮羽翎低下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弄清楚,她說她叫……」
宮羽翎還沒說完,此時救援人員就跑了過來,將上官浮夢和宮羽翎帶走了,在後面的休息室內,經過醫師的檢查之後確認二人沒有大礙不必去醫院,接下去便是等待現場裁判開會討論這場比賽到底算誰贏。
理論上來說是沒有人是贏家,畢竟到了最後誰都沒有將古堡中的劍拔出來,可之所以沒有將劍拔出來是因為裁判看見光頭隊長快被打死了而緊急中止了比賽,這實際上不能算城市任何一方失利,首先光頭沒有被打死,而是重傷,所以唐巢團隊只要不殺死他就沒有犯規,是裁判中止比賽造成唐巢團隊沒有機會拔出古堡中的寶劍。
此時裁判組在會議室內爭論不休,這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接著走了進來,進來的人居然是平井一夫本人,他在陰陽寮內很有地位,所以進了房間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向他行禮,平井一夫拉開椅子坐下後說道:「這場比賽你們決定誰贏了嗎?」
裁判組的代表走過來說道:「還沒有,按理來說應該是唐巢團隊獲勝,但他們的做法太過分了,所以現在大家還在爭論。」
平井一夫點了點頭說:「不如我替你們決定吧,就判這場比賽無效,兩支團隊都不算獲勝,都不能獲得分數,這樣不就公平了嗎?」
裁判組眾人面面相覷,這時候其中一位裁判說道:「可這樣的話,那唐巢團隊不就等於被淘汰了嗎,北歐隊目前已經獲得三分肯定會出現,唐巢團隊現在是兩分,另外還有一支團隊也是兩分,但遇到被禁賽的團隊後直接獲勝就是三分,在比賽獲勝時間上比北歐隊長所以得到第二名出線,這樣唐巢團隊如果這場被判為平局,雙方都是零分,那豈不是只有兩分,最後還是出線不了嗎?」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不少裁判的贊同,這時候又有人說道:「那不如讓他們兩個團隊下周再打一場吧,如何?」
「這也不行啊,現在兩個團隊都湊不滿三個人上場,怎麼打?」又有人提出了異議。
就在裁判組又議論起來的時候,平井一夫輕輕敲了敲桌子,打斷了所有人的話後說道:「我想我在陰陽寮內的身份比諸位更高吧,那不如讓我來提醒一下諸位,諸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討厭唐巢團隊嗎,他們的做法暴力,破壞比賽的平衡性,最重要的是他們喜歡在比賽上出手故意傷人,你們真希望這樣的人打入決賽嗎,要知道,這一次我們希望將團隊賽的冠軍留在陰陽寮,留在這個國家。」
裁判們立刻明白了平井一夫的意思,顯然是讓他們想辦法將唐巢團隊淘汰掉,裁判組的眾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之後,平井一夫站起身來告辭。
半個小時後,在現場和直播前的觀眾等的就快不耐煩的時候,裁判組終於做出了決定,由裁判組的代表拿著最終勝負判定的信封走到了攝像機和話筒前,這時候坐在第一排觀戰的平井一夫露出了冷笑。
裁判組的代表打開信封清了清嗓子之後說道:「經過裁判組的商定,現在公佈本場比賽的最終勝負結果。」
平井一夫自言自語道:「兒子,我是不會讓他們摘走應該屬於你的榮光的。」
裁判組代表對著話筒清楚地說道:「本場比賽,雖然有特殊情況發生,但鑒於唐巢團隊的戰鬥力碾壓對手,所以,裁判組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最終判唐巢團隊獲勝。」
結果出爐全場嘩然,平井一夫臉上的冷笑也驟然消失,他忍不住站起身來看向裁判組的方向,這和他猜測的完全不同,他以為自己向裁判組施壓之後應該大局已定,沒想到裁判組居然做出了和他猜測完全不一樣的判定結果。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坐在了平井一夫旁邊的椅子上,咳嗽了一聲說道:「別這麼激動先坐下來吧。」
平井一夫對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他回過頭看見一個帥氣的中年男子坐在自己的身邊,而平井家隨行的保鏢居然沒有一個敢攔著他。
平井一夫看到此人之後立刻微微鞠了一躬說道:「九條副頭領。」
來人正是如今陰陽寮的副頭領九條士郎,也是老軍曾經的對手和熟人,他雖然年紀比平井一夫要年輕的多,可地位卻比平井一夫要更高,他擺了擺手示意平井一夫放鬆一些後說道:「我來是為了提醒你,這一次的比賽雖然我們陰陽寮全力以赴準備將團隊戰的冠軍留在我們國家,但這不代表我們要用骯髒的手段去博取冠軍,你的所作所為我目前還可以理解,但請你不要再繼續下去,這是我作為你的同僚也作為陰陽寮副頭領的身份對你提出的忠告和要求,你明白了嗎?」
平井一夫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是來給自己下通牒的,而且裁判組改變了判決結果也肯定是因為被九條士郎干擾了,但他不明白為什麼九條士郎會幫助唐巢團隊。
「我明白了。」
「好,既然你明白了我也該走了,我還有事。」
看著馬上就要走的九條士郎,平井一夫忽然問道:「副頭領,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要幫助唐巢團隊?」
九條士郎回過頭笑了笑說:「你所看見的只是一場比賽的勝負,而我作為陰陽寮的副頭領要看的更長遠,未來上官氏以及宮氏一族都會和陰陽寮有更深層次的合作,這種合作會給陰陽寮帶來難以想像的巨大財富和幫助,我們雖然要爭取冠軍,但如果用骯髒的手段淘汰了唐巢團隊,那損失的將是未來巨量的利益。」
平井一夫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恭送九條士郎離開。
九條士郎走出了比賽場館,上了車之後對坐在車子裡的另一個人說:「你的忙我幫了,以後我就不欠你什麼了。」
坐在車子裡的人說:「嗯,兩不相欠,送我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