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節
宮長均慢慢轉過身,唐堯本以為這廝會在此時投降,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緩緩抬起手來,然後下一刻又對唐堯發動了合天秘術,此術一出唐堯立即被巨大的能量包裹起來,一股股強悍到氣衝向唐堯,唐堯身陷之中雖然沒有任何生命之憂,可卻並不理解為什麼宮長均還會對自己出手。
「你明明打不過我,為什麼還要和我一戰?」
然而唐堯的話顯然沒有任何作用,宮長均就像是鐵了心一般居然不顧自己的死活不斷催動合天秘術,這時候暗中潛伏的臨淵終於忍耐不住出手了。
就在宮長均全力催動秘術無暇他顧的時候,臨淵悄然間落在了宮長均的身後,下一秒雙爪落下按在了宮長均的肩膀上,宮長均直到自己被臨淵抓住的一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後出現了一個怪物,可還來不及反抗,臨淵的雙爪已經在宮長均背後留下了數道血口,宮長均慘叫一聲準備出手攻擊臨淵的瞬間,臨淵已經伸手抓住了他的腦袋,他的腦袋在臨淵的利爪之中看起來如此渺小,渺小的就像是隨意擺弄的玩具。
「主人,需不需要我擰下這傢伙的腦袋?」臨淵其實是對宮長均的血很感興趣,可惜它想吸了宮長均血液這件事並沒有得到唐堯的同意。
「前輩,我們好像沒什麼恩怨吧,你明明已經輸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和我鬥法,是想自找死路嗎?」唐堯問道。
宮長均笑了笑說:「這個世界有很多是我們無法對抗的。」
說完這句話臨淵一把抓住了這傢伙的衣服,然後將其從武鬥台上甩了出去,宮長均重重摔在了武鬥台之下,落在了宮氏一族眾人的面前,宮氏一族眾人急忙上千將其攙扶起來,雖然宮氏一族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畢竟對宮氏一族而言真正可怕的不是家主被打敗,而是得罪了整個洛氏一族。
原本吃了大虧的宮氏一族眾人只要不吭聲,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唐堯的目的是立威,今天已經達到了這個小姑,回頭再找個機會對宮氏一族發難然後將宋舜救出來,順便將宮長均弄死。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在下一秒發生了,宮氏一族之中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年輕子弟忽然衝著武鬥台上的唐堯罵了一句:「曾經也不過是條路邊乞食的野狗,搖身一變就成了大人物了嗎,呵呵,狗就是狗改不了得意忘形的臭毛病。」
這話說的倒也不輕,而且說這句話的人還在宮氏一族內部地位不低,此人正是宮長均的後輩,當初萬國大比之前宮長均還想將此人塞入唐堯的團隊之內。
如果放在幾個月前他說這句話倒也沒事,最多是得罪了唐堯一人,可放在如今這個局面下那得罪的就不僅僅是唐堯一人,而是整個洛氏一族,這小子罵的人也不僅僅是唐堯一個,而是整個幻師世界的最強氏族。
這小子此話一出口,周圍靠近他們的其他氏族之人紛紛自覺退後,重傷的宮長均抬手便給了自己這個後輩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不顧傷痛猛地抓住了此子的頭髮將其拽到了武鬥台邊上,重重地將其按在了地上,隨後大聲喊道:「家中晚輩不知天高地厚,所說之話並不代表我們整個宮氏一族,還請三尊和洛堯少主多多包涵不要和小孩兒一般見識。」
「小孩兒?」這時候陽尊緩緩站起身來走了過去,他用冷酷的目光凝望著下方跪著的宮長均以及那個口不擇言的傢伙,「在本尊看來孩童應該不是這幅模樣吧,弱冠尚且能稱為孩童,而此子怕是早就過了孩童的年紀了吧。」
此時宮長均臉色很不好看,他低著頭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整個臉上汗如雨下,不斷向陽尊求情,而在他身邊剛剛還口無遮攔的年輕男子這時候也嚇的面無人色連聲說道:「晚輩該死,晚輩該死啊……」
「你的確該死,以區區一名尋常幻師的身份居然敢對洛氏一族的少主說三道四,你以為你還能活嗎,天罰準備,讓此子付出代價。」
伴隨陽尊一聲令下,周圍一眾守衛走了出來,這些守衛全部身穿黑袍,面帶鋼盔,手裡清一色握著大劍,之前口無遮攔的傢伙此時知道害怕了,急忙拽住身邊宮長均的手說道:「家主……救我啊。」
正在黑袍守衛將此人拖走的時候,唐堯出手阻攔並且開口說了一句:「可否聽我一言?」
「洛堯,此子冒犯我族,難道不該殺嗎?」這時候夕尊麾下一人站出來高聲說道,還以為唐堯大發慈悲想寬恕此人。
唐堯卻擺了擺手說:「當然不是,我不是想寬恕此子,而是覺得此子所說的話並非有口無心,恐怕在整個宮氏一族內部都有類似的想法,也就是說,整個宮氏一族從上到下怕是都覺得我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野狗吧,既然如此,那接受懲罰的人就不應該是他一個,而應該是整個宮氏一族。」
第十四章,懂與不懂
宮長均此刻已徹底陷入恐懼之中,唐堯的話分明是想將整個宮氏一族全部拖下水,他抬頭看著武鬥台上的唐堯,終於發現了這場比試的真相,自己從一開始就被陷害,這場比試顯然是已經安排好的,很明顯洛氏一族想用自己和整個宮家來幫唐堯立威,而唐堯擺明了是想救宮羽翎和宋舜。
所以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巨大的局,宮長均和宮氏一族成了犧牲品。
「不,這件事和我們宮氏一族沒關係,如果您和三尊有任何的不滿可以衝我來,我……」
還沒等宮長均說完,唐堯便一躍從武鬥台上跳了下去,他看著宮長均低聲道:「宮羽翎和宋舜都是我的朋友,你對他們所做的事情我會毫不留情地回報在你們宮氏一族的身上,還有……老軍對我所做之事,你也是幫兇之一,你真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悄聲說完這句話,唐堯退後幾步衝著各大氏族喊道:「我洛氏一族為天下至尊,自然也有帝王般的仁慈之心,雖然宮氏一族今天冒犯了我,但我依然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兩日之後,我將親率洛氏一族護衛前往宮氏一族,如果到時候宮氏一族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或者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那我不介意放過宮氏一族。」
此刻跪在地上的宮長均卻知道唐堯這話不過是場面話,他真正想做的實際上是帶領洛氏一族去踏平自己的氏族,讓宮氏一族從此以後自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抬頭看著唐堯,終於發現眼前的男孩兒沒那麼簡單,他站起身來說了一句:「你不愧是他教出來的,你們其實是一樣的人。」
說完這句話後宮長均揮了揮手,帶著宮氏一族眾人從人群中離開,他越走越遠,身邊其他氏族的人無論過去是否與宮氏一族交好,現在全都不自覺地後退,保持了和宮氏一族之間的距離,在他們看來宮氏一族已經被打上了滅族的記號。
宮氏一族退場,老軍等人也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退到了場邊,然後悄然離開。
歸來大典隨後結束,各路氏族的代表被安排離開洛氏一族,只有極個別氏族被唐堯留了下來,其中就包括上官氏族。
在唐堯巨大的房間內,上官浮夢又一次和唐堯見了面,只是這一次見面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歡快,老友闊別多日的重逢本該是讓人很高興的事情,可二人的這次見面卻顯得那麼生疏。
在片刻沉默之後上官浮夢開口問道:「真的需要犧牲那麼多人嗎?」
唐堯手裡提著一個酒杯,杯子裡裝著的是幾十年陳的好酒,他抿了一口後說道:「你是說我不該讓宮氏一族付出代價嗎?」
「我就是這個意思,宮長均做錯了那就是宮長均的問題,為什麼要牽連到整個宮氏一族?」
唐堯放下酒杯用平靜的口氣回答道:「因為人們只有痛了才會長記性。」
「什麼意思?」上官浮夢問。
「打個比方,小孩子學走路的時候往往是那些摔過一跤的孩子學的更快,而大人始終在旁邊攙扶著的孩子可能學的不如那些摔過跤的孩子,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疼痛會加深人們的記憶,宮氏一族並不是我真正要復仇的對象,但卻是我選擇的第一個下手對象,理由有兩個,第一是他動了宮羽翎和宋舜,第二,是宮長均是老軍的心腹,也是『霸』組織的核心成員,而現如今整個幻師世界恐怕明裡暗裡有很多幻師甚至是不少氏族想要接近老軍,目的就是加入這個『霸』組織,如此一來即便老軍並沒有刻意招兵買馬,可實際上還是會一天天壯大,等有一天這個『霸』組織壯大到足以和神府鬼盜,乃至洛氏一族抗衡之時,那就難以對付了,我今天針對宮氏一族的所有做法其實都是在殺雞儆猴,宮氏一族滅了,幻師世界裡那些搖擺不定但又蠢蠢欲動的傢伙疼了怕了,這樣才能夠保證老軍和其麾下的這個叫『霸』的組織不會繼續壯大。」
上官浮夢明白了唐堯的所作所為,但似乎她並不能完全理解唐堯的用意,亦或者說此時的她和唐堯所想大不相同。
「但宮氏一族的其他子弟是無辜的,我只問你一句,兩天之後你去了宮氏一族除了宮長均之外,還會對普通子弟下手嗎?」
唐堯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品酒,上官浮夢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站起身來說:「如果有一天上官氏也擋了你的路,也做了你不稱心的舉動,那是不是你也會來殺我呢,我想應該也會的吧,畢竟你已經變成了我所不認識的樣子。」
說完上官浮夢扭頭就走,她前腳走,後腳洛愚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緩步走到唐堯身邊說道:「少主,您為何不告訴上官姑娘真相呢,您明明已經下令兩天之後不許對尋常的宮氏一族子弟動手。」
唐堯微微一笑道:「懂我的人,我不說也會懂,不懂我的人說再多也不會懂,今日如果是散媓坐在我的對面……她應該一句都不會問吧。」
「提到散媓小姐,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暫時還沒找到她的行蹤。」
唐堯點點頭說:「盡快確定她的下落,等我滅了宮長均之後,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伊祁氏,到時候我可不希望伊祁氏投鼠忌器拿散媓來威脅我,另外我讓你昨天就派出的暗衛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洛愚點頭說:「昨日已經出發,今天應該已經提前到了宮氏一族的秘密地牢,我想很快就會收到救出宋舜公子的消息了。」
唐堯點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然後仰起頭看著窗戶外面的天空說道:「看似風光實則四面楚歌,我這個少主不知道能坐幾天,在被拉下馬之前我一定要利用洛氏一族的勢力做足夠多的事,撈足夠多的好處。」
翌日清晨,唐堯天還沒亮便起床晨練,在洛氏一族本家的體育館內,此時只有唐堯一人,下一刻數台巨大的機關傀儡從體育館的四周出口走了出來,這些機關傀儡都是洛氏一族自主研發的高性能戰鬥傀儡,此時一共走出來三個,每一個都有四段左右的戰鬥力,唐堯並沒有動用自己的氣,而是手握暗金色長矛,以自己的肉身和周圍這些機關傀儡戰鬥,雖然機關傀儡放出不少殺招,但在唐堯面前卻毫無半點威脅,唐堯身體如同飛燕般輕巧靈敏,攻擊的時候又如同蛟龍般迅猛可怕,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三個機關傀儡全部被大卸八塊。
唐堯摸了摸額頭,額頭上只出了細密的一層汗珠,他聳了聳肩說:「剛好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