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五煞纏身,九鬼奪魂,天生天門開!
算命老瞎子、巫族阿慧娘、水精安也蘇,我的生命裡出現了各色奇人,與此同時,山妖,樹神、水鬼、殭屍、遊魂等等陰髒之物也如跗骨之蛆,接連不斷,我的命運究竟何去何從?
第一章 第一次看死人
秋風怡人,寬敞明亮的教室裡,我正美滋滋地享受著校園生活。
禿頂的三十九歲化學老師情緒高昂地講著課,聲音嘶啞難聽,學生們聽得如癡如醉,口水橫流,睡倒一片,不過我的同桌徐琴同學卻是那種認真聽講的好學生,只是偶爾轉過頭怒瞪著我,鄙視我上課雖然從不睡覺,但也從不認真聽講,而是埋著頭亂塗亂畫的可惡態度。
無視掉徐琴無聲的指責,雖然她小有姿色,胸口那兩團柔軟也讓人很垂涎,但男人認真做事的時候是不近女色的。
於是認真的我繼續趴在桌子上,豎著化學書擋住老師的視線,將手裡的筆努力畫著一個複雜的符號。
這符號是一道帶有攻擊性質的驅鬼符,可以通靈控鬼,配上血咒使用的話,威力更是驚人,據說極限狀況下可以做到飛鬼如蝗的威力。可惜老瞎子前幾天才教我,要練到那種程度目前也就意淫一下而已,期待通過不斷練習,稍微掌握那麼幾分火候,關鍵時刻便可以救命。
三天之後就是死月夜,到時候我要獨自去上莫嘟山,那是中國四大雷區之一,厲鬼凶魂不計其數,到時候若是沒一兩樣保命技能,只怕要凶多吉少,所以在此之前我要做足萬全的準備,必須要把這道神符練到較為熟練才行。
……
我叫劉一痕,是一名捉鬼師,經歷堪稱離奇,至於我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那還要從我從十二歲的時候說起,那時我第一次看到了死人。
提到死人,相信很多人活了大半輩子,可能都沒有親眼見到過,而我卻在很早的時候就見到了。
那時正是夏天,我放暑假,沒什麼事情做,就在家裡放牛。
後來有一天傍晚,正是夕陽西下,殘紅一片的時候,我正在村子西邊的路上放牛,突然就聽到村子方向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響,這聲響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伸頭往村子裡看了看,發現村子西邊的臭水溝旁邊圍了一群人,那些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當時年紀半大不小,正是好奇心強的時候,所以看到那個場景,我知道那兒肯定有熱鬧看,於是我就把牛拴在了一棵大樹上,然後抬腳就往人群那邊跑。
跑到了人群近處,我掃眼一看,才發現大半個村子的人幾乎都到齊了,大夥兒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臭水溝邊上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其中很多人正在搖頭低聲歎氣,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此時人群中央,則是傳出了一陣哭天搶地的嚎哭聲來。
「我的兒呀,我的小圖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呀,這可讓我怎麼活哦,嗚嗚嗚——」
哭聲來自一個女人,聽著年紀似乎不小了,而她口中所說的「小圖」,我卻是認識的,那是住在村子西頭的一個小女孩,全名叫胡圖圖,今年才五六歲大,人長得白淨瘦小,說話很尖細,總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眼神總是怯生生的,給人很膽小的印象,似乎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恐懼,不過雖然如此,這小圖整體上講,還是很可愛的,我平時經過村頭的時候,偶爾看到她,會和她玩一會兒,她叫我一痕哥哥,小嘴兒很甜。
憑實心講,我對這小圖還是很喜歡的,而且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小糊塗」,前幾天還帶她一起下田烤過紅薯,當時她還活蹦亂跳,滿心歡喜來著,現在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小糊塗出了什麼事情嗎?
當時心裡想到這些,我就很擔心,向圍觀的人打聽了一下,結果發現那些人吞吞吐吐的,除了歎氣之外,基本上都不細說事情,這讓我愈發心焦,禁不住是分開人群,拚命往裡面擠,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後我終於擠到了人群中央,這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出事了,真出事了,因為小糊塗死了,她掉到臭水溝裡淹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人屍體,不得不說,那是一種讓我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景象,因為我從來沒想過死人居然會是那個樣子的。
小糊塗身上穿著她平時經常穿的那套衣服,鵝黃色的小褂子,棕色的開襠褲子,小腳丫上是一雙褪了色的塑料涼鞋,沒有穿襪子,所以她的五個泡白了的腳趾頭,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渾身都濕透了,衣服都貼在身上,頭髮也都亂成了一團,羊角辮早就扯散了,很多碎發貼在小臉上,使得她的臉龐只露出了一半,這導致我壓根就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看到她的嘴巴,她的嘴巴形狀很奇怪,是大張著的,這使得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嘴巴裡面的情狀,她的舌頭往外伸著,嗓子眼的位置,有很多污泥,那情狀讓人感覺很掙扎,總覺得她似乎是想要大聲叫出來,但是中途卻又被那些泥沙生生堵住了。
除此之外,小糊塗的模樣和平時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可能就是因為她是躺在地上的,而且兩條腿略微有點分開,所以我可以看到她開襠褲裡面的情狀,那是一片緋白細嫩的肉,中間有一條細細的縫隙,上面佈滿了水跡,亮晶晶的。
這些都是我當時真實見到的情況,絕對沒有什麼誇張,也沒有什麼猥瑣心裡,何況我當時才十二歲,壓根就沒有發育,所以心裡並沒有什麼猥瑣的想法。
我當時心裡唯一的感覺就是震驚,我沒想到這麼一個大活人,平日裡有說有笑的,現在居然真的就這樣死了。
和我懷有同樣心情的人很多,所以周圍圍觀的人都是滿心的感歎,小糊塗的爹娘蹲在小糊塗的屍體旁邊,哭得昏天暗地,嗓子都啞了,神智都有些不清晰了,特別是她的娘,披頭散髮的樣子,很嚇人。
時間並沒有過多久,大夥兒見小糊塗的爹娘哭得實在不像樣子了,於是紛紛上前勸解,幾個老人更是勸他們趕緊把孩子埋了,免得屍體放久了放壞了。
就在大夥兒紛紛勸說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感覺小糊塗死得太慘了,太突然了,心裡有些無法接受,所以我也往前湊了湊,想要看看小糊塗是不是真的死了。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我還不相信一個大活人真的就這樣死了。
說來也蹊蹺,當時我正往前湊的時候,身後不知道是誰突然推了我一下,我一個踉蹌,「哎呀」一聲叫喚,跟著就往前一撲,一下子就趴到小糊塗的屍體邊上了,我甚至還摸到了小糊塗的手了,她的手一片冰涼。
小糊塗的小手緊緊地攥成拳頭,那顯然是被水淹的時候,因為無法呼吸,最後掙扎的時候攥起來的。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手掌拍在小糊塗手上的時候,她的拳頭突然鬆開了,然後她似乎還反手在我手腕上抓了一下。
這些事情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察覺到了,其他的人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他們只看到我差點整個人撲到了小糊塗的屍體上,所以幾個年紀大的人就很生氣,嘴裡一邊叱罵著,一邊就抓著我的後脖子,把我拽起來,推到人群外面去了,爾後他們就找來了一條蓆子,把小糊塗的屍體捲了卷,然後好像是把她抬到她家裡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變得有點失魂落魄了,因為我總感覺小糊塗似乎並沒有死,不然的話,當時我撲倒的時候,她怎麼還抓了我一下呢。
不過,雖然我心裡這麼想,但是畢竟大夥兒都說小糊塗已經死了,所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一個人怔怔地往栓牛的地方走,準備牽牛回家。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天地一片晦暗,我走著走著,就感覺右手腕上有點涼涼的,然後我把手臂抬起來一看,立時驚得心裡一沉,因為我發現那手腕上竟然有五根血紅色的指印。
第二章 床邊黑影
看到手腕上的指印,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很驚怕,不過鎮定了一會兒之後,我也就放下心來了,因為我發現那指印並不疼痛,只是稍微有點涼,有點癢,我撓撓也就沒事了。
這個時候,我完全沒往別的地方想,只是把手腕揉了揉,然後就準備去解牛繩,想要牽牛回家去。
我家的那頭牛,是一頭老牛,養了五六個年頭了,很通人性,平時都是很溫順的,從來不鬧騰,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那牛見到我朝它走過去,突然就從地上跳起來,然後它一邊踢騰著,一邊就往後死命掙繩子,兩隻牛眼睛張得老大,那情狀顯然非常驚懼。
這個狀況,讓我一陣疑惑,不知道這牛是怎麼了,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一邊揮舞著,一邊對那牛罵道:「好你個老不死的,我是你主子,又不砍你,也不殺你,你怕成這樣做什麼?趕快給我老實點,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說話的當口,抬起手裡的樹枝,作勢就要去打那牛,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平時對樹枝和鞭子基本免疫的老黃牛,這會子見到我手裡的細樹枝打過去,竟然如同觸電一邊,全身都篩糠一般哆嗦了起來,爾後那牛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盡全力掙繩子,最後終於是「啪」一聲響,把牛鼻子上的鐵扣掙斷了,然後那老黃牛腦袋一晃,撒開四蹄就朝著村裡跑去了,那模樣似乎屁股上著了火一樣,看得我一陣的莫名其妙。
不過老黃牛雖然跑了,但是我並不太擔心,因為我知道這老牛認家門,它雖然跑了,但是最後肯定還是要回家的,所以我也不太緊張,只是解開繩子,在手裡拿著,然後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說來也奇怪,那牛看到我追它,彷彿見到了鬼一樣,跑的更加迅速了,壓根就不讓我沾邊。
我沒有辦法,只能一路把它趕到家裡,然後讓父親把它抓住,這才算是讓它安靜下來,不過即便如此,即便是那牛已經被拴在了牛棚裡了,只要我一進牛棚,它立時又全身哆嗦,彷彿見到了鬼一樣,死命往角落裡縮,情狀極為奇怪。
這個事情讓我感覺很納悶,想不出來是怎麼了,父親看到這些,只以為那牛可能被我收拾過,所以有些怕我,於是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我到屋裡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