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我心思轉的飛快。
這兩個人都死了，死人還怎麼開口？還能求助？
都是裝的，老傢伙在演戲。
「哎呦，我的手啊。」
「快鬆開。」兩個被咬的漢子發出大叫。
唐二衝過去，一拳打翻一個。
「快來幫忙，把人控制著。」
這麼多人一擁而上，就把人給牢牢摁住了。這兩個人嘴裡呼救，但是面孔都扭曲了，格外的猙獰，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又顯得可憐。
「救命。」
「我們不想死，大伯，救救我們。」
你們早就死了。
「大伯？」
唐省寧神色陰沉，他沒有靠近，反而拿出一個銅鑼。這個是青紫色的，上頭的符印深深發紅，比起老者的那個還要高級。
他一手拿著銅鑼，拿著一個小錘兒。
當。
當。
我急忙捂著耳朵，就看到一縷黑氣瀰漫著，像是被擊潰了。墩子立馬叫道：「大伯，你可真是厲害，這些邪術根本攔不住你。」
兩個漢子如遭雷擊，一下子不動了。
「喂，能動了嗎？快來謝謝大伯。」
緊接著，就是撲哧兩聲響，耳朵裡噴出血箭。兩個漢子像是回過了神，反而流露出了滿臉絕望。
身軀一軟，就噗通摔倒在地上。
死了。
黑暗中，一聲桀桀奸笑。
「唐省寧，你可真是個好的啊，對付自己的子侄都是一點不手軟。」
眾人面面相覷。
「不是我，」唐省寧也是亂了下，然後一聲叫，「是邪祟在殺人。」
「哼，敢做不敢當，果然是個偽君子。你害怕消耗法術，不肯救，就算了，怎麼把自己的親人都殺了？想想當年，齊家對你們有知遇之恩，你一把火把人家全都給燒死了。」
「你血口噴人。」
老鬼桀桀道：「任你花言巧語，難道死後酆都走一遭。你這一生功過是非，都會審的明明白白，看你還能瞞過地府判官？」
唐省寧面色通紅，突然大叫道：「我知道了，你是左袢。哼，齊家待你如高士，你呢，卻利慾熏心，貪財害命。」
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互掀老底兒？
老鬼心思陰沉，怎麼突然跟唐省寧開始絮叨了？
唐家人哪裡能容忍他攀誣，紛紛開始怒叱。
我觀察著四周。
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手電筒的光胡亂照著，反而更加的刺眼。
靈眼，開。
黑暗像是一團暈黑的水窪，變得扭曲起來。
遠處有個黑影隱匿著，就是老鬼。
我沒有叫破它的行藏，一眼就看著地下。
有紅光閃爍著。
那是血，。
死掉的兩個人身體裡不斷有血流淌出來，然後滲入地下，就跟脈絡般蔓延出去，然後不停地攀爬著，如有靈性。
追尋源頭而去。
血液緩緩攀升，就像是詭異的樹苗躥升起來。
定睛望去，那兒端坐著好幾個奇形怪狀的影子，渾身浸泡在血液中，我甚至能聽到汲取的吱吱聲，很輕，很細，就跟老鼠吃東西一樣。
是壁畫。
這些血，被壁畫裡的戰士給吃了。
老鬼和他們吵得正歡，誰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