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在報道期間,一個人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了公眾面前,那就是許琅,因為許琅進入現場經過數小時的談判,不但把所有人質都解救了出來,還勸降了一個犯罪嫌疑人,雖然最後宋安國自殺了,但是這不是許琅可以控制的,所以沒有人會去過分的苛責許琅什麼。
在事情逐漸塵埃落定之後,省公安廳還有s市的有關領導,都打來了電話,詢問了陸曄事情的經過,在詢問一番之後,最後要求陸曄一定要嚴查此事,不可忽略任何一絲一毫的細節,一定要嚴懲兇手。
而專案組的全體成員並沒有因為宋安國的自殺,還有趙成海和馮振海的落網而停止調查,恰恰相反,趙成海和馮振海的落網,更加的鼓舞了專案組的成員,激發了他們的鬥志,所有人在調查的時候,都愈發的仔細起來,爭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和線索。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宋安國自殺的時候,一切看起來塵埃落定的時候,在現場圍觀的群眾當中,一個戴著口罩和一定鴨舌帽的男人,就在現場,他也在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在那頂黑色的鴨舌帽之下,可以看到,他並沒有頭髮,是個光頭,一雙眼神熠熠生輝,在宋安國跳樓自殺死亡之後,那個人緊皺的眉宇漸漸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狀態瘋癲被幾名警務人員死死攔住的許琅,瞇了瞇眼睛,最後轉身離開了現場,而他的離開,現場所有人都沒有注意,也沒有會去在意一個圍觀者的去留。
第73章 風聲、雨聲、懺悔聲
光與暗,陰於陽,正義與邪惡,總是相互交織誕生的。
梅雨季節已經過去了,而今年的s市的梅雨季節卻來的比以往要晚很多,六月和七月,s市基本上沒怎麼下雨,而在八月份,從十九號傍晚開始,s市居然連續,淋淋漓漓,稀稀疏疏,下了一個月的小雨。
許琅再次醒來,是被窗外那稀稀疏疏的雨聲給吵醒的。
許琅睜開眼,看著略顯昏暗的病房,光潔如鏡的天花板,許琅感到有些累了,許琅側過頭,看向窗外,窗外燈光稀疏,十分的昏暗,雨點像鋼琴家彈奏鋼琴一般,樂此不疲的敲打著玻璃,雨點落下,形成一滴水珠,然後漸漸滑下,和其它的水珠匯成一條小小的『溪流』,在窗戶的玻璃山劃出一道道劃痕,最後順著窗沿流入地面。
與雨聲相伴的還有風聲,夏日的風不想春天那麼溫柔,讓人如浴春風,也不想秋天的風那麼蕭瑟,讓人傷感,更不想冬天的風那麼寒冷刺骨,讓人感到寒冷,夏天的風,像是個急性子的孩子一樣,頑皮而不知疲倦,在驅散炎熱的同時,也吹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許琅看了一會兒窗外,緩緩地回過神來,略顯昏暗的病房內只有他一個人,舒悅不知道去了哪裡,病房的門,微掩著,許琅可以通過門縫看到醫院走廊裡慘白的燈光,耳邊可以聽到其它病房內病人偶爾傳來的咳嗽聲,還有輕聲細語的說話聲,以及值班護士的腳步聲。
「滴答,滴答」
突然,許琅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腳步十分的輕快,每一步落地都十分的穩重,腳步的間隔幾乎一模一樣,許琅在聽到腳步聲之後,身體下意識的緊繃起來,不過,他聽了片刻之後,緊繃的神經就放鬆了下來,因為,他聽出朝病房走來的人是誰,許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腳步聲在病房的門口停下,隨即,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人出現了病房的門口,她是個女人,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上身穿著一件米黃色的t恤,下身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手裡拎著一個裝開水的暖壺,她不是別人,正是舒悅。
舒悅在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許琅,發現許琅已經醒了,此刻正躺在床上,面帶笑容的看著她,舒悅和許琅對視了幾秒鐘,就走進了病房,然後把病房的門關上,拎著暖壺走到許琅的病床旁邊,給許琅倒了一杯水,這才放下暖壺,彎腰準備扶許琅起來坐下。
舒悅不但人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該凸出的地方凸出,該瘦的地方瘦,在舒悅彎腰的時候,她的秀髮隨著身體的彎曲而傾斜下來,垂在了許琅的臉上,就像一道黑色的瀑布一般,許琅伸出手,雙手死死的摟住了舒悅纖細的腰肢,然後閉上眼睛,十分癡迷的聞著舒悅那清香的髮香。
許琅的這個動作讓舒悅十分的無語,舒悅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傢伙,身體略微的掙扎了一下,但是腰身被許琅緊緊地箍住,舒悅在掙脫無果之後,只好放棄了掙扎,順勢坐在了床沿上,一雙會說話的秋水眸子動情的看著許琅。
舒悅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就順勢趴在了許琅的懷裡,把臉輕輕的枕在許琅的胸口,仔細的聆聽著許琅那強健而有力的心跳聲,每每這個時候,是舒悅最有安全感的時候。
其實在舒悅趴在自己懷裡的時候,許琅原本恢復了一點血色的臉色,頓時又慘白了起來,許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後睜開眼,低下頭,看著趴在自己懷裡已經閉上眼睛的舒悅,許琅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溫柔和憐惜,這種表情外人很少看到,也只有在面對舒悅的時候,許琅才會出現,男人的鐵血柔情只要在面對最心愛的女人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來,就像漂亮而知性的舒悅一樣,她只有在面對許琅的時候,才會表現的那麼順從和溫柔。
過了一會兒,許琅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能不能起來?」
聽到許琅的話,舒悅睜開眼睛,揚起白皙而粉嫩的脖頸,疑惑不解的看著許琅,這才發現許琅的表情有些痛苦,她這才想起,許琅的肩膀有傷,舒悅立即坐起身體,一臉心疼的看著許琅,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許琅笑著搖搖頭,然後伸出手握住舒悅那纖細的小手,說道:「沒有。」
雖然許琅說沒事,舒悅還是不放心,把手從許琅的大手裡面抽出來,然後解開許琅的衣服,看了看許琅的傷口,發現傷口沒有再往外面滲血,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舒悅用責備的眼神看著許琅,有些埋怨的說道:「你啊,受傷了都不老實,逞什麼強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有多擔心嘛?你」
許琅聽著舒悅想個老太太一樣,在哪裡碎碎念,許琅的心裡充滿了幸福,他伸出手一把把舒悅拉倒在床上,然後身體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臉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說道:「上來躺一會兒。」
被許琅突然襲擊,舒悅差點就驚呼出來,但是,跟許琅待得時間長了,朝夕相處,她已經習慣了,被許琅拉倒之後,舒悅沒有在說什麼,踢掉腳上的鞋子,就爬上了床,側著身體躺在許琅的身邊,許琅伸出一隻手,環住了舒悅的肩頭,舒悅像只小貓咪一般,蜷縮著身體,頭枕在許琅的胳膊上,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了。
不多時,舒悅的呼吸緩緩的平穩下來,發現細不可聞的鼾聲,在許琅受傷的這段時間,舒悅已經關掉了心理工作室,專心留在醫院陪伴照顧著許琅,這些天,她累壞了。
許琅側過頭看著沉沉睡去的舒悅,微微一笑,低下頭,在舒悅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啄了一口,然後就抬起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翌日清晨。
許琅自從凌晨醒了之後,就一直沒睡,一直看著窗外的景物,腦海中還在想著宋安國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窗外的雨不但沒有因為黎明的到來而停歇,相反,雨點越來越大,風越刮越厲害,就在早上七點多的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許琅轉過頭,看向了門口,就看到一臉呆滯的寧嫣然就站在門口,一隻手拎著一把還在滴水的雨傘,一隻手還握在門把手上,眼神怪怪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許琅和舒悅,在寧嫣然的那個方向,她看不到舒悅的臉,但是可以看到舒悅的曼妙的身材,既然能和許琅躺在一張床的上,除了舒悅估計也不會有其它人。
就在寧嫣然不知道是該關門出去,還是進來的時候,許琅輕聲說道:「進來吧。」
聽到許琅的話,寧嫣然這才把手裡的雨傘放在門口,然後走了進來,並且關上了門。
寧嫣然走到床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之後,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看向了還在熟睡的舒悅,她有些羨慕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女人,同時也羨慕許琅能找到這樣一個懂得照顧人的女孩,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戀,嘴角不由的浮現出一抹苦澀。
許琅沒有注意寧嫣然情緒上的變化,他先看了一眼舒悅,然後小聲的問道:「這麼早來找我,是不是審訊結果不盡人意?」
聽到許琅的話,寧嫣然迅速的壓下心裡的那些微微泛起的漣漪,整理了一下情緒之後,寧嫣然臉色沉重的看著許琅,沉聲說道:「陸局已經和趙成海僵持了一夜時間,再次期間,趙成海一言不發,而馮振海和其它幾個人則還沒有清醒過來,案子現在陷入了僵局,陸局的意識是讓我過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趙成海開口。」
聽完寧嫣然的講述,許琅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奇怪的神色,顯然,他對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
寧嫣然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一直打量著許琅,其實,她十分好奇,許琅昨天在進入馮振海家中之後,到底和宋安國談了什麼,宋安國才把白莎莎和白曉菲這對母女放了出來,還讓趙成海投降,這一點,不但寧嫣然百思不得其解,專案組的其它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許琅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局裡吧,我去見一見趙成海。」
寧嫣然點點頭,她之所以這麼早過來,就是這麼打算的,這不但是她的意思,也是陸曄的意思。
許琅說完這句話,剛準備起身坐起來,然後又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舒悅,嘴角不由的苦笑了一下,然後看向寧嫣然,說道:「寧隊長,麻煩你先出去。」
寧嫣然看了看許琅,又看了看舒悅,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起身離開了病房。
等到寧嫣然走出病房之後,許琅低下頭看著閉著眼睛的舒悅,小聲的說道:「行了,別裝了,她走了。」
許琅說完這句話,等了一會兒,還不見舒悅睜開眼睛,許琅無奈的一笑,繼續說道:「你再不鬆手,我就喊了啊。」
原來,在寧嫣然推開房門的時候,舒悅就已經醒了,之後兩個人的對話,舒悅自然也聽到了,聽到陸曄讓許琅去公安局協助破案,舒悅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的,所以她就耍起小孩子的性子,兩隻手死死的攥著許琅的褲子,只要許琅坐起身,褲子就會被扒下來,到時候,許琅和寧嫣然就很尷尬了,所以許琅才會讓寧嫣然先出去。
在許琅說完那句話之後,舒悅終於睜開了眼睛,一臉幽怨的看著許琅,她的雙手還是沒有鬆開,她就這麼看著許琅,也不說話,意思十分的明顯,就是不想許琅離開。
對於舒悅那點小心思,許琅心裡很清楚,他知道舒悅是擔心自己的安全,畢竟前前後後兩次受傷,這讓舒悅在心疼的同時,也十分的擔心,她擔心許琅這次離開醫院會再出事,其實,不但舒悅擔心,陸曄也很擔心,如果不是趙成海終於開口說話,要求要見許琅,他也不會讓寧嫣然這麼早來叫許琅過去。
許琅張了張嘴吧,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就這麼和舒悅對視起來,兩個人對視了足足三分鐘,最後還是舒悅妥協了,鬆開了雙手,然後轉過身,背對著許琅,繼續裝睡。
看著舒悅這個樣子,許琅只能苦笑,現在案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許琅不想放棄,不然他的傷就白受了,於是,許琅就坐起身,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之後,走到另一邊,彎下腰,幫舒悅理了理臉上的青絲,然後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笑著說道:「等這件案子破了,我們去鄉下待一段時間好不好。」
《終極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