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許琅先是問了一下,這次都有誰來了,當得知刑偵二隊除了呂星之外都來之後,許琅在感動之餘,也有些愧疚,畢竟市區距離房西縣還是比較遠的,從市區趕到這裡,最少也要三個小時的車程,不過許琅沒有說什麼感激的話語,直奔主題的說道:「張雷,你現在立即去派出所,審訊解欣彤,她是重要的嫌疑人。」
「好的,琅哥。」張雷答應一聲。
許琅想了想,又說道:「雷子,你立即聯繫寧隊長,讓她立即讓人去解家溝村把解欣彤的母親向水鳳控制起來,我懷疑這起案件跟她也脫不了關係。」
張雷點點頭,就拿出手機撥通了寧嫣然的手機,張雷把許琅的話轉達給寧嫣然,寧嫣然聽完,立即讓趙華聯繫竇熙樺,帶幾個人趕往解家溝村,控制向水鳳,而她和李磊則要去死者張承望的家裡勘查現場。
許琅在張雷打電話的時候,轉過頭對葉雪菲說道:「你先趕到派出所,對張承望的屍體」
說到這,許琅停頓了一下,最後,許琅抿了抿嘴唇,說道:「對張承望的屍體進行屍檢,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查一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葉雪菲聞言點點頭,然後就和張雷一起離開了醫院。
張雷和葉雪菲在醫院的一樓碰到了拿著果籃來看望許琅的竇熙樺,竇熙樺在看到兩個人之後,臉上立即堆出笑容,想要打個招呼,可是兩個人誰都沒有理會竇熙樺,逕直離開了醫院,回到了派出所,展開接下來的工作。
對於張雷和葉雪菲的態度,竇熙樺並沒有感到奇怪,他摸了摸鼻子,站在一樓想了想,最後把果籃交給了一個護士,讓她交給許琅,然後竇熙樺就驅車回到了派出所,協助寧嫣然他們查案。
寧嫣然和李磊在小張的帶領下,很快就趕到了張家屯,來到了張承望的家裡,
竇熙樺在帶著許琅他們離開之後,現場留下了兩個民警守護現場,防止其它人進入現場破壞了現場,做法是正確的,但是結果卻是讓人失望的,因為張承望是昨天結婚,家裡到處都是張家屯村裡人的腳印,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而且新房裡的很多東西上面,都有其他人的指紋,這也給破案帶來了一定的影響。
寧嫣然幾人下車之後,在給兩個民警出示完證件之後,就進入了現場,寧嫣然和李磊在進入現場之前,都戴上了腳套和手套,這才進入現場,兩個人直奔張承望死亡的婚房。
喜慶的婚房,透明的玻璃上還貼著大大的喜字,房間內的天花板上還漂浮著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氣球,紅色的被子,紅色的床單,紅色的枕頭,在床頭的牆壁上海掛著一幅很大的婚紗照,新郎張承望穿著黑色的西裝一隻手捏著西裝的扣子,一隻手插在口袋裡,笑的十分的開心和憨厚,新娘解欣彤穿著一件潔白的婚紗,雙手緊緊地挽著張承望的胳膊,身體依偎著張承望的身體,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幸福。
此刻,婚床上一片狼藉,被子被掀到一邊,床單凌亂,嶄新的床單上還有幾個破洞,寧嫣然彎腰看了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手生生抓破的,兩個紅色的枕頭也被隨意的橫在了床上,其中一個枕頭上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在鮮紅的枕頭上留下了一道深褐色的痕跡,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還裝著一點牛奶的杯子,還有一部手機,一盒已經開封了紅雙喜牌香煙,一個打火機,以及兩個還沒有開封的安全套。
李磊在看到這些之後,戴著手套把這些東西都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證物袋裡,然後又在婚房裡進行了仔細的勘查,婚房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有不少陪嫁的東西,大多數都是衣服被子之類的生活用品,李磊在檢查一番之後,就打開了衣櫥。
剛開始,李磊還沒有發現什麼,衣櫥裡除了兩個人的衣服之外,其它的什麼都沒有,可是當李磊踩在一個小板凳上,打開衣櫥最上面的一個小抽屜的時候,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小塑料瓶子,李磊拿到瓶子之後,打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後就皺起眉頭,對寧嫣然說道:「寧隊,有發現。」
寧嫣然聞言就走了過來,接過李磊手裡的瓶子,先看了看,瓶子很普通,就是一般裝罐頭用的玻璃瓶子,至於是裝什麼罐頭的,暫時看不出來,因為上面的標籤已經被撕掉了,在瓶子裡面還有一部分白色的粉末,寧嫣然拿過來嗅了嗅,味道很刺鼻,有點像毒-鼠-強的氣味,寧嫣然把瓶子蓋上之後,遞給李磊說道:「裝到證物袋裡,一會兒帶回去化驗。」
李磊聞言,點點頭。
兩個人又在現場勘查了一番,最後沒有再發現什麼,於是,兩個人就離開了現場。
當兩個人走出張承望家的時候,寧嫣然看到了舒悅和一個皮膚微黑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寧嫣然脫掉手套走過去,跟舒悅打招呼道:「你也在這啊。」
舒悅點點頭,直接問道:「許琅怎麼樣了?」
寧嫣然看著舒悅,又看看葉度,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實情,而是說道:「你們跟我一起回派出所吧。」
舒悅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舒悅轉過頭看向葉度。
葉度聽到要她也去派出所,本能的有些抗拒,但是,當她看到舒悅和寧嫣然的眼神,響起許琅被戴上手銬帶走的一幕,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點點頭,然後,寧嫣然就帶著舒悅她們返回了派出所。
再回去的路上,經過一番交談,寧嫣然弄清楚了葉度的名字,還有她跟許琅的關係,當寧嫣然知道葉度和許琅是兒時的小夥伴之後,寧嫣然眼皮子跳了跳,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最後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舒悅,寧嫣然不得不承認,許琅除了在辦案方面十分的有天賦之外,還十分的有女人緣,先是法醫葉雪菲喜歡許琅,然後就是一直站在許琅身後默默付出的舒悅,還有前不久那個對許琅實施死皮爛大的艾倫,現在又多出來一個葉度,寧嫣然都為許琅感到頭疼,當然,寧嫣然更多的則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她很想知道,許琅將來該怎麼面對和處理這幾段糾纏不清的感情。
寧嫣然他們回來房西縣派出所之後,發現張雷已經在審訊死者張承望的新婚妻子解欣彤了,而葉雪菲已經去了停屍房,對死者的屍體進行瞭解剖屍檢。
一開始,張鞍和柳仲淑老兩口在聽到要解刨張承望屍體的時候,老兩口說什麼都不同意,葉雪菲勸了半天都沒辦法,最後還是聞訊從醫院趕回來的許琅和張家屯的村長張碑和村書記張涇,三個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了一番,這才同意解剖張承望的屍體。
農村不像城市,雖然火葬已經在全國開始實施,但是很多農村人還習慣人死后土葬,農村人都講究一個人死後,入土為安,如果不是張承望死的太過突然和蹊蹺,說不定他們也不會選擇報警,最主要的一點,還是因為新娘解欣彤的過往,畢竟一個連續剋死三任丈夫的女人,誰娶了心理都要犯嘀咕的,恐懼源於未知,這也是人之常情。
對於解欣彤的審問進行的十分不順利,解欣彤在被帶到派出所審訊室之後,除了哭就是哭,還一個勁的說自己命苦,命格太硬了等等之類的話,這讓負責審訊的張雷還有另一個負責記錄的民警十分的無奈。
寧嫣然他們回來之後,寧嫣然立即讓李磊帶著在現場搜到的證物,趕回市區,交給技術科,對藥瓶還有被子裡的牛奶進行化驗,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成分。
在李磊離開不久,趙華和幾個民警也從解家溝村回來了,他們把解欣彤的母親向水鳳帶了回來,相對於一直哭哭啼啼的解欣彤,向水鳳就顯得平靜了很多,當趙華和寧嫣然對向水鳳進行詢問的時候,她彷彿是剛剛知道女婿張承望死亡的消息,她先是愣了半天,然後就毫無徵兆的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嚎叫一邊嘴裡大喊,自己這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生了一個命格這麼硬的女兒之類的話,幾乎是跟解欣彤的話不謀而合,這寧嫣然他們感到十分的奇怪。
其實,就目前的案情來看,張承望不是自殺,也不是意外死亡,肯定是謀殺,而謀殺張承望的到底是新媳婦解欣彤還是丈母娘向水鳳,現在還不清楚,當然這些都只是推測,一切還得用證據說話。
第81章 確定嫌疑人
終極罪惡 第69節
金錢能做很多事,但它不能做一切事,我們應該知道它的領域,並把它限制在那裡,當它想進一步發展的時候,甚至要把它們踢回去,一切對金錢的過於仔細的關心都散發著貪婪的氣味。
現在,解欣彤和向水鳳兩個人都不承認自己殺死了張承望,許琅他們只好先從死者家屬那裡開始詢問,尋找突破口。
根據死者張承望父母的回憶,昨天晚上,在酒席散了之後,他們先是把婚禮留下的殘局收拾了一番,因為張承望白天被村裡人灌多了,酒席還沒有散,他就醉到了,在婚房裡呼呼大睡在,收拾殘局的是張鞍老兩口還有新娘解欣彤,而解欣彤的母親向水鳳則在酒席結束之後,回到瞭解家溝村。
等一切收拾完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老兩口先去了一樓臥室睡覺,而解欣彤則回到了三樓婚房裡睡覺,因為白天忙忙碌碌,吵吵鬧鬧了一天,張鞍老兩口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回到臥室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張鞍他們發現兒子張承望死亡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多,被新娘子解欣彤一聲尖叫聲給驚到了,剛開始,他們以為小兩口在樓上出什麼事了,於是,柳仲淑就率先上樓去查看,推開兒子臥室的房門之後,就看到了張承望臉部猙獰的躺在床上,柳仲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走過去伸出手摸了一下兒子的手,發現手冰涼冰涼的,這把柳仲淑嚇了個半死,隨後,柳仲淑就發了瘋一般喊張鞍上來。
張鞍上來看到這一幕之後,也嚇了一大跳,隨即,張鞍就給村長張碑和村書記張涇打了電話,順便也給葉度打了一個電話,讓葉度去找許琅,讓許琅過來看看,畢竟許琅是警察,雖然許琅不經常回來,可是許琅當警察的消息,很早之前就在張家屯傳開了。
張碑和張涇向後趕到了現場,兩個人摸了一下張承望的脈搏,發現張承望的脈搏早已經停止了跳動,屍體已經出現屍僵和屍斑了,於是,三個人一商量,就決定叫救護車和報警。
在這個時候,柳仲淑終於回過神來,確定自己兒子死了,情緒十分激動,當場就昏死了過去,而解欣彤則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癱坐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在哪嚎啕大哭。
一開始,張鞍三人不是沒有懷疑張承望的死跟解欣彤有關係,畢竟張承望還三十歲不到,正值壯年,張承望雖然是農村人,但是每年該做的體檢什麼的都做了,身體沒什麼毛病,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如果說張承望是因為飲酒過多,導致酒精中毒死亡,也不可能,張承望是個非常有理智的人,他平時喝酒很有度的,很少喝多酒,但是,當三個人看到解欣彤的表現之後,又有點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張承望的死跟解欣彤有關係。
就在三個人把昏倒的柳仲淑扶到外面小客廳的沙發上躺下後,葉度帶著許琅來到了現場,許琅先對現場簡單的勘查了一番,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在之後就是竇熙樺帶人來到了現場。
聽完張鞍夫婦的講述之後,寧嫣然問道:「昨晚出了你們一家人在家之外,沒有外人留宿在你們家嗎?」
張鞍搖搖頭,十分篤定的說道:「我們這裡是鄉下,來參加婚禮的都是村子裡的街坊鄰居,吃過酒席之後,他們就回家了,沒有人留宿在我們家。」
「那就是說,出了你們兩個人之外,只有你兒子張承望和新媳婦解欣彤在家勒?」寧嫣然問道。
「啪」
沒想到寧嫣然才剛剛提起解欣彤,張鞍臉色陰沉,嘴皮子顫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恨的說道:「那個喪門星才不是我兒媳婦呢,當初我和承望他媽就不同意這門親事,是承望死活要跟那女的結婚,我們也是沒辦法才答應的,哎早知道會這樣,當時,說什麼,我都不同意承望娶她。」
柳仲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在詢問的過程當中一個勁的抹眼淚,顯然,她也沒想到原本是一件喜事,才隔了一個晚上,就變成喪事了,而且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柳仲淑的心情可想而知。
《終極罪惡》